第四十九章 金錢誘惑
穿幫了?!
宋時雨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個。
他并沒有打算等會兒就去還車,只是為了送柳江霖回酒店而找的借口。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神色自若,說:“也是,晚上還要出來,那回頭我讓路非斤幫我去還算了?!?p> 其實(shí)一開始他就是打算這么做的。
他說完,看了柳江霖一眼,也不知道柳江霖相信了沒有,只是從柳江霖的神色來看,估計(jì)沒往心里去。
柳江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說了一句“我先下車了”。
宋時雨其實(shí)挺想把柳江霖給叫住,問她要一個明確的答復(fù),可話到嘴邊,不知怎么,說不出口,又咽了回去。
到時候再問吧。
他有一種預(yù)感,如果他這個時候追問柳江霖要一個明確的答復(fù),柳江霖說不定會直接拒絕。
宋時雨回到臨時租住的那個小院子時,左云秀已經(jīng)安排人把他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宋時雨有些驚訝地問:“為什么這么早就把東西給收拾了?”
左云秀說:“情況有變,我們今天晚上就要出發(fā)?!?p> “今天晚上?”宋時雨頓時變了臉色,他想到今天晚上本已有約。
“今天盧恒秀老師來了,明天一大早就會回臺灣,你應(yīng)該不想錯過他吧?”左云秀問。
宋時雨聽到盧恒秀這個名字,頓時就驚訝了起來。
盧恒秀,這個很多人都沒有聽說過的名字,在音樂圈卻如雷貫耳。
他是一個很有名的流行歌作曲家,寫過很多大家耳熟能詳?shù)母琛?p> 宋時雨一直想要約盧恒秀給他的新專輯寫歌,之前主動邀約過很多次,但是一直沒有成功過。
眼下音樂行業(yè)不景氣,可是最牛的作曲家還是根本不缺工作的。
所有的歌手都想要他寫的歌。
宋時雨一時猶豫了起來。
按理說,這根本沒什么好猶豫的。
今天晚上這頓晚飯不是什么重要的晚飯,稍微理性一點(diǎn)就知道去見盧恒秀才是唯一的選擇。
可因?yàn)榻裉焱盹堄辛貐⒓?,宋時雨就有了猶豫。
“怎么了?你今天晚上有什么重要的約定嗎?”左云秀問。
宋時雨搖頭:“沒有,我們什么時候走?”
“下午兩點(diǎn)的高鐵,正好能夠趕上跟盧恒秀見一面?!?p> 宋時雨點(diǎn)點(diǎn)頭,分別給王磐石和柳江霖編輯了一條消息,跟他們解釋自己因?yàn)楣ぷ髟?,下午就得離開,晚飯不能一起吃了。
王磐石秒回了一個“Ok”的手勢表情。
過了一個小時,柳江霖回了一個“好”字。
回BJ的高鐵上,宋時雨全程戴著墨鏡和耳塞,看了兩個小時書,其余時間閉目養(yǎng)神。
左云秀全程都在跟人發(fā)消息、打電話,處理各種工作。
其中不少工作跟他有關(guān),但是他并沒有聽一耳朵的興趣。
下午五點(diǎn)的樣子,夕陽從窗外斜照進(jìn)來。
左云秀轉(zhuǎn)頭看夕陽的時候,看到宋時雨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似乎睡著了。
他相貌英俊,閉目睡覺的時候,有種恬淡釋然感。
左云秀晃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發(fā)起了呆。
她不禁自嘲似的笑了笑。
……
景恒會所是一家只對會員開放的私人會所,一般只有在老板圈子里的人才能訂到位子。
盧恒秀今天是被請過來的。
席上,有幾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作陪,聽說是一些還沒有正式出道的女藝人。
盧恒秀不太喜歡被陌生人近身,直接拒絕了。
請客的主人似乎早已聽說過盧恒秀的脾氣,也不放在心上。
喝過幾輪酒,中間人對請客的主人一頓吹噓,盧恒秀也沒往心里去,這樣的飯局他等閑不怎么參加,實(shí)在推拒不了就賣個面子,但不怎么上心。
總而言之,就是今天請客的人挺牛逼,差不多就這意思。
盧恒秀不上心有不上心的資本,他不求人吃飯,天賦過強(qiáng),功夫過硬,一支筆一張紙就能作曲,作出來的曲被人一擲千金地哄搶。
吃到一半,他才知道,原來今天做東的人把他請過來,是因?yàn)樽约簝鹤玉R上要回國,準(zhǔn)備做歌手,想請他給寫兩首歌,價錢不在話下。
盧恒秀心里面煩悶,也不能甩袖子走人,推托最近沒靈感,寫不出。
人家張口就來:“盧老師這是不給我面子啊?”
盧恒秀心想莫名其妙,今天第一次見面,交情都沒有,何來的面子?
他淡然笑,委婉道:“這不是不給面子,是真的才華有限?!?p> “盧老師是擔(dān)心我出不起錢?小慶?!边@人喊了一聲,馬上,一個穿西裝打領(lǐng)帶的助理模樣的秘書畢恭畢敬地送上一張支票放到了盧恒秀面前,這位老板說,“盧老師,你就直說,多少錢一首,什么數(shù)字,你自己往上填,我絕對不跟你還價,我就這么一個兒子……”
盧恒秀眉心直跳。
說實(shí)話,他見過的人也算是形形色色了,見識過的場面也不少,這種直接送空白支票讓他填數(shù)字的,還真是第一回。
盧恒秀深吸一口氣,說:“不好意思,我還約了人,先走了,謝謝你今晚的款待?!?p> 盧恒秀直接起身走人。
他真怕自己一下子禁不住誘惑。
人家在后面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盧老師?你怎么……”
盧恒秀直接打開門走了,步速極快。
上了車,離開這個會所,他才松了口氣。
他開車回到酒店,剛停好車,手機(jī)忽然震動了一下。
盧恒秀以為是中間人發(fā)來的消息,看了一眼,卻是一個叫左云秀的名字。
盧恒秀這才想起來,他還答應(yīng)了要跟那個叫宋時雨的歌手見一面。
左云秀是宋時雨的經(jīng)紀(jì)人。
雖然宋時雨這兩年人氣不低,但對盧恒秀來說,仍然是一個剛出茅廬的新人,名氣再大,對他都是無名之輩。
如果不是這個叫左云秀的經(jīng)紀(jì)人太執(zhí)著,三番四次地聯(lián)絡(luò)他,拜托共識的好友遞話,盧恒秀是不太想跟現(xiàn)在這些人氣高的所謂的歌手們打交道的。
一想到剛才那張支票,盧恒秀心里面就開始打鼓。
他生怕又來一個送支票的。
在追求藝術(shù)的道路上,金錢的誘惑真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