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rèn)為我大唐出個人才不容易,讓我阻攔你出手,某種意義上算是保護你?!?p> “他們認(rèn)為你再過四十年便有機會觸摸知命,所以你爭取多活個四十年吧!”
“以后就不用回親王府了,去軍中效命三年再回來吧!”看著瞇著三角眼,說道。
而后無奈的點了點頭,走進了遠處的黑暗中,留下了一個高高瘦瘦的背影,顯得有些蕭條。
好一會兒,王景略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張甲幾人之后也離開了。
原本精神緊繃的三人同時松了一口氣,原本高度集中的精神也突然放松,身體也不聽使喚的倒在了地上,任由雨水澆灌在身上。
良久,朝小樹第一個站了起來,搖了搖有些昏昏欲睡的腦袋,用腳輕輕踢了踢寧缺,用劍鞘捅了捅張甲,說道:“起來走了!我有點餓了!”
張甲揉了揉手腕,而后也慢慢站了起來,寧缺見張甲和朝小樹都站了起來,也慢慢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并且把大黑傘當(dāng)做一根拐杖杵在地上。
張甲一把拿起了書箱,和朝小樹寧缺兩人走向老筆齋,也是目前唯一可以好好混一口吃的的地方,大半夜的,所有的店鋪都關(guān)門了,要么回家自己做,要么蹭一頓。
朝小樹和張甲明智的選擇了后者,跟著寧缺一瘸一拐的來到了老筆齋,只是為了混一口吃的。
這個時候,老筆齋的燈還亮著,桑桑就坐在門檻上,建立的等待著寧缺回來,眼睛里流露出一絲絲的著急和擔(dān)心,呆呆的看著被大雨洗禮過的街口。
忽然間,桑桑的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三個一瘸一拐的身影,其中一個背著書箱,一個抱著長劍,另一個杵著一把大雨傘,正是寧缺三人。
桑桑見此,立馬跑過去,一把抱住寧缺,寧缺笑了笑輕輕摟著桑桑,說道:“少爺我餓了,給我來一碗煎蛋面,還有他們兩個,一人一碗。”
桑??戳艘谎蹚埣缀统?,而后快步跑進了廚房,張甲和朝小樹笑了笑,前者直接毫不顧及的坐在門檻上,后者坐在一階樓梯上,寧缺則是拿出了一個小板凳坐在一邊。
不一會兒,廚房里傳出了一陣香味,坐在門口休息的三人同時咽了咽口水,桑桑這時候也將煎蛋面端了出來,一碗給了寧缺,張甲和朝小樹也一人有一碗,不過都沒有煎蛋。
張甲和朝小樹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面,又看了看寧缺碗里的煎蛋,而后默契的低頭吃面。
寧缺看了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給他們兩個一人一個煎蛋?!?p> 桑桑明顯有些不情愿,但是想到了朝小樹的兩千兩,又看了看張甲依舊是灰色的左眼,走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就將兩個煎蛋安置在張甲和朝小樹的碗里。
張甲笑了笑,三兩口解決了碗里的煎蛋,而后快速的消滅了碗里的面條,或許是真的餓了,張甲吃的格外香甜,就連一旁的寧缺和朝小樹都被他影響,感覺食欲大增,
不一會兒,張甲戀戀不舍的放下了手里的碗,而后無力的靠在門板上,長時間的精神緊繃讓他有些犯困。
“從今天開始,就是兄弟了!”朝小樹靠在門上,看了一眼寧缺和張甲,說道。
“嗯!”張甲點了點頭,他其實挺認(rèn)可朝小樹的,自然也愿意多這么一個兄弟。
“會不會草率了一些?”寧缺說道。
“而且兄弟這個詞也過于爛大街了吧!”
“那人這個字也爛大街,你會不會說自己不是人呢?”張甲撇了撇嘴,說道。
寧缺被張甲噎了一下,朝小樹見此發(fā)出了一陣爽朗的大笑。
不會忽然間,他頓住了笑容,并且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嘴,再次放下來時袖子上多了一些血跡。
張甲看了一眼朝小樹,走到他的身后,用手指使勁點了一下他后背的一個穴位,并且輕輕推了一下朝小樹。
朝小樹的臉色忽然漲紅,一口有些黝黑的污血從他的嘴里吐了出來,帶著一股淡淡的腥味。
而后張甲打開書箱,將一個藥瓶拿了出來,遞給朝小樹,說道:“一天一粒,這里吃完也差不多好了?!?p> 朝小樹點了點頭,并沒有矯情,大方的收下了張甲遞過來的藥瓶。
而后張甲又丟了一瓶跌打損傷的藥給寧缺,寧缺也笑了笑,解開了手臂上的布條,將已經(jīng)被雨水淋濕的藥粉扣了一些出來,輕輕的敷在傷口上。
又過了一會兒,張甲背著自己的書箱,和朝小樹一起離開了老筆齋,到街口兩人也就分道揚鑣了。
回到家的張甲,將身上的濕衣服換了下來,洗了一個澡之后,換了一套干凈的,并且料理了一下藥園子,和在門口睡覺的小黃狗。
將小黃狗安置在一堆破衣服中,打算明天在給它做一個窩,而后便走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