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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一劍殺天下

第十七回 對戰(zhàn)

一葉一劍殺天下 冰雪新天 4699 2021-04-01 19:29:23

  第十七回對戰(zhàn)

  敬鬼教和江湖四門近百年來在江湖上爭斗不斷,為了擴(kuò)張自己的勢力,大家都會在各重鎮(zhèn)、州府設(shè)置監(jiān)察寮,以供暗哨、探子傳遞消息。春江鎮(zhèn)與揚州城相隔不遠(yuǎn),自然是不容忽視的培植自身勢力的地方。

  上官天衡帶著云清兮問了問路,便轉(zhuǎn)入了鎮(zhèn)上的最熱鬧的一道街。原本上官天衡還是一副神色凝重的樣子,可是到了這道街上,便跟出籠的猴子一般,活蹦亂跳,拉著云清兮把整條街上的小吃吃了個遍,而且每說一句話,都恨不得整條街上的人都能聽見。

  沒一會兒,街逛完了,倆人拐進(jìn)一條小巷中,上官天衡停了下來,朗聲道:“生人化鬼,白日無光;地獄不空,神佛避讓。孤魂野鬼何在?”

  話剛落地,只見倏忽兩個人影從高處躍下,為首一人,生得壯漢身材,膀大腰圓,面目猙獰,腰間別一把锃亮的斧頭,向前俯身,見禮道:“敬鬼教二壇壇主蔣七尺見過百里公子?!绷硪蝗说故巧硇问菹?,一副普通商號老板的裝束,自報家名:“敬鬼教三壇壇主薛長喚見過百里公子?!?p>  云清兮這才明白,原來上官天衡在鬧市上那樣招搖行事,就是為了吸引來敬鬼教的暗哨。

  上官天衡不緊不慢地問道:“春江鎮(zhèn)雖說與揚州青龍門不隔多遠(yuǎn),但也不必設(shè)下兩個分壇來打探消息吧。”

  那三壇主回答:“屬下負(fù)責(zé)監(jiān)察的范圍在歷陽縣,只是近日有···有些教內(nèi)的事務(wù)需要處理,才臨時到了春江鎮(zhèn)的。適才聽見街上暗哨來秉,說是公子到了這里,才和二壇主一起過來的。”

  上官天衡道:“原來是這樣。你剛說教內(nèi)的事務(wù)···是何事呀?”

  蔣七尺和薛長喚面露難色,支支吾吾的,“這···”

  上官天衡也不給他們面子,“這什么這呀?是不是我千伯伯要來了呀?”

  這兩人見瞞不過上官天衡,只好回稟:“確如公子所言,副教主馬上就要到鎮(zhèn)上了?!?p>  “我已許久未和千伯伯見面了,正好借這個機(jī)會,給他老人家問個好。咱們這就走吧,去你們的監(jiān)察寮等等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見到我不知道會有多驚喜呢?!鄙瞎偬旌庹f著,還像模像樣地仰天哈哈大笑了兩聲。

  可是,蔣七尺和薛長喚一聽這話,臉色更難看了。蔣七尺俯身抱拳,道:“公子,監(jiān)察寮屋舍簡陋,茶水粗淡,怕是招待不好您。屬下現(xiàn)在趕緊讓人到一品樓里···”

  不等他說完,上官天衡擺擺手,道:“罷了罷了,那就聽你們的安排吧。”

  蔣七尺和薛長喚原以為會拗不過這位高高在上的公子,沒想到他竟如此爽快地同意了自己的想法,立馬喜上眉梢,引著上官天衡和云清兮出了巷子。

  不一會兒,幾人就到了一品樓。蔣七尺和薛長喚安排妥當(dāng)后,便要回去。上官天衡一把拉住他二人的衣襟,笑嘻嘻地說:“千伯伯來了,可一定要趕緊通知我?!蹦嵌它c點頭,唯唯諾諾地離開了。

  云清兮看看站在窗口俯望的上官天衡,問道:“我們便在此處等著嗎?”

  “當(dāng)然不能,等這倆人走遠(yuǎn)些,我們就跟上去?!?p>  云清兮點點頭,又問:“師伯母會被他們關(guān)在監(jiān)察寮嗎?”

  “應(yīng)該不會,監(jiān)察寮那地方,說好聽點是幾間普通的民舍,說難聽點兒,就是一座牢房,也沒什么傭人奴仆的,黑面閻羅肯定不會讓大姑姑住在那里的。”

  “那我們?yōu)楹芜€要去監(jiān)察寮呢?”

  “紅素、綠衣那兩個小丫頭前幾日一直在客棧等黑面閻羅來,只是被四門的人發(fā)現(xiàn)了蹤跡,才不得已逃走的。她們在春江鎮(zhèn)沒有什么安全的落腳地,要想躲過四門的搜查,只能去監(jiān)察寮。找到她兩個,應(yīng)該就能找到大姑姑。而且···”

  “而且什么?”

  上官天衡搖搖頭,有些擔(dān)憂,“而且,我總覺得那倆壇主在隱瞞什么。單單是監(jiān)察寮里去了紅素、綠衣,應(yīng)該也不至于不讓我去吧?!边@時,窗外蔣七尺和薛長喚的身影也快看不見了。上官天衡也不再多說什么,攜起云清兮的手,從窗口一晃而出。

  兩人跟著蔣七尺和薛長喚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漸漸離了鬧市,七拐八拐,來到了一條冷巷的盡頭,十多間不起眼的民舍正是敬鬼教設(shè)在此處的監(jiān)察寮。眼看著蔣七尺和薛長喚悄悄地進(jìn)了里面,上官天衡說:“白日里,肯定都藏著掖著,還是等天黑了,再行動吧。”轉(zhuǎn)過頭來,像個孩子般,搖著云清兮的手道:“趁著這空閑,不如你我回去睡會兒覺吧?!?p>  云清兮甩開他的手,側(cè)過身子,臉上微微泛紅,“又沒正經(jīng)了?!北阆蚯白呷ィ瞎偬旌廒s緊跟了上去,道:“要不,我們回去講故事也行呀?!?p>  剛出巷口,從不遠(yuǎn)處傳來一個聲音:“老伯,畫像上的女子,你可見過?”上官天衡和云清兮循聲望去,居然是青龍門的人在附近詢問些什么。上官天衡料想,他們是在尋找紅素、綠衣,或者是被自己帶出青龍山莊的云清兮,便趕緊拉著云清兮的手消失在人群中。

  白晝一絲一絲退去,夜色逐漸將大地圍了起來。時值暮春,氣候已然暖和,一彎新月斜斜地掛在東天。

  上官天衡和云清兮穿上夜行衣,遮好容貌,施展輕功,一路飛檐走壁,來到了上午找到的監(jiān)察寮處。果然,白日里悄無聲息的一座民舍到了晚上就開始有了動靜。上官天衡和云清兮在圍墻上看著二壇壇主蔣七尺和三壇壇主薛長喚,還有幾名小廝一起進(jìn)了間屋子,便悄悄尾隨了上去。屋子從外面看,并無任何異常,但是,透過窗戶縫,著實讓人一驚,里面斧、鉞、鋸、鉆、鑿一應(yīng)刑具俱全,而且墻壁上大大小小布滿了不少的暗格,想來其中一些都是設(shè)有機(jī)關(guān)的。很明顯,這是一間關(guān)押敵人的牢房。只是令人疑惑的是,屋子中央立著一塊足有千斤的巨石,上面纏著幾條鐵鏈,每一條鐵鏈的尾端都伸進(jìn)一只四方的鐵箱子。上官天衡不明所以,暗道:“這群小鬼搞什么鬼?上午攔著,不讓我到這里來,莫不是跟這箱子有關(guān)?!?p>  再斜著身子往里瞧,只見蔣七尺繞著箱子打量了一番,轉(zhuǎn)身問仆從:“今日,這箱子可有異動?”旁邊的仆從答道:“未有。”薛長喚又問:“飯菜可都吃了?”仆從回道:“早晨的未吃,只中午吃了些。”薛長喚“嗯”了一聲,“餓不死就行?!?p>  上官天衡聽得薛長喚問飲食,心下更是奇怪,莫不是箱子里裝著個人,那又會是什么人呢。正想著如何去探一探箱子里的秘密呢,猝不及防,一道凌厲的掌風(fēng)隨著一片黑影迎面撲來,上官天衡不及思索抓著云清兮閃到了一旁。還未等他二人站穩(wěn)腳跟,那黑影竟又化掌為爪,朝著上官天衡的脖子抓過來。上官天衡被這一招驚出一身冷汗,但到底學(xué)業(yè)于絕世高手,功力深厚,當(dāng)即又帶著云清兮閃到了另一邊。這時,黑影竟然雙掌齊出,同時攻向他二人。上官天衡心憂云清兮的安危,趕忙將她掩在身后,也是雙掌齊出,使出所學(xué)“大笑神功”的功力,迎了上去。四掌相交,登時院內(nèi)花樹傾折,石桌裂開,窗戶也是“啪啪”直響,眾人也都被這二人渾厚的掌力震得心神不穩(wěn)。

  云清兮因為修習(xí)武學(xué)不過幾年,內(nèi)力又要用來壓制毒性,當(dāng)即被這兩股內(nèi)力震到了院子一角。驚魂甫定之余,猛然感到一把扇子朝自己劈來,忙輕輕一翻身,躲了過去。站定一看,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白衣男子,正在自在地扇著一把扇子,只聽他道:“副教主,這個小賊,我來替您擒吧?!?p>  上官天衡一聽,知道這是九殿閻羅霍風(fēng)光。此人看似白面書生,溫文儒雅,實則心腸歹毒,一把扇子害人無數(shù)。上官天衡正在與人對掌,拼比內(nèi)力,此時若一撤掌,必然要被對方重傷,可是,自己心愛的姑娘又處在危險之中,于是,他只能催發(fā)掌力,想著速戰(zhàn)速決。只是,對方的內(nèi)力也是無比渾厚,并不在自己之下。

  這一邊,霍風(fēng)光已經(jīng)搶先進(jìn)招,一把扇子直點向云清兮的面門。云清兮雖然年紀(jì)輕輕,只和朱雀門秦素清交過一次手,但她自幼研習(xí)醫(yī)術(shù),修身養(yǎng)性,對待任何變故,總能很快平復(fù)心情,所以內(nèi)心對待霍風(fēng)光的攻勢并不驚懼。反倒是霍風(fēng)光的扇子,或折或展,連連打出好幾招,都被云清兮輕輕化解了。上官天衡看到這里,擔(dān)心稍解,然后對著和自己的交掌的人笑了笑,說道:“咱們今日就這樣吧,你看,你也贏不了我,再比下去,多沒意思呀!”那人聽他如此說,漸漸地收了掌力。兩人雙掌一撤,登時都被對方收走的掌風(fēng)余力震退了幾步。

  上官天衡尚未站定,殊不防,一把扇子竟朝著自己飛過來,原來是霍風(fēng)光一心想表現(xiàn)自己,見自己擒拿云清兮不住,便想著趁上官天衡來不及反抗時打傷他來撈取一份功勞。誰知,扇子剛飛出,便被兩根銀針斜打住,牢牢定在了院里的大樹上。這兩根銀針自然是云清兮射出的,不偏不倚,恰好截住了那把去勢甚猛的扇子。

  上官天衡趕緊飛身一躍,到了云清兮的身邊,抓著她的手問:“還好嗎?”

  “無事。”云清兮手間依舊緊扣著兩根銀針,以防不測。

  這時,只聽得院內(nèi)敬鬼教二壇、三壇的人俯身下拜,齊聲喚道:“屬下恭迎副教主,恭迎九殿閻羅王。”其中夾雜著從別屋出來的紅素、綠衣的聲音。那與上官天衡交手、對掌的正是敬鬼教的黑面閻羅。

  上官天衡除下自己臉上的黑布,叫道:“千伯伯,近來可好呀?一別數(shù)月,您這‘幽冥神功’是越來越厲害了,小侄我佩服得是肝腦涂地,不,是五體投地?!?p>  院內(nèi)眾人一見是上官天衡,均是一驚。紅素、綠衣卻是心中一喜,道了句:“百里公子安好?!鄙瞎偬旌狻班培拧钡攸c點頭。

  那霍風(fēng)光趕緊上前,抱拳見禮:“原來是百里公子呀,剛剛眼拙,沒傷到您吧?!鄙瞎偬旌鈹[擺手,道:“好說好說。你沒傷到我,我也沒傷到千伯伯,大家都是一家人,對吧,千伯伯?”

  千無期斜了上官天衡一眼,并不答他的話,卻看著云清兮,說道:“小丫頭射針的手法,倒是像極了當(dāng)年的金蛇夫人?!痹魄遒饷芍槪膊换卦?。

  上官天衡連忙遮掩:“這位是···是云姑娘,一個極其重要的人?!彼胝f出云清兮‘有名堂’傳人的身份,但是怕敬鬼教的人與她為難,便生生怕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千無期因為還有重要的事要做,也不關(guān)心云清兮的身份,向上官天衡冷言冷語道:“你到這里來作何?”

  上官天衡清了清嗓子,“自從去年一別后,小侄甚是想念您,一聽說您要到春江鎮(zhèn),我早早就在此地恭候了,想著探望探望您。”

  眾人都知道,敬鬼教的表少爺是個怪胎,素來說話不著調(diào),只是他如此隱瞞自己夜探監(jiān)察寮的目的,倒不知該用什么法子來讓他離開了。

  沒想到,千無期冷冷地回了句:“探望完了嗎?完了就趕緊滾?!?p>  上官天衡揮揮手,回道:“怎么能這么快就探望完了呢?咱們不得吃頓飯,喝碗酒,好好聊一聊嗎?”說到這里,也不等千無期答話,向著二壇主蔣七尺,就嚷嚷道:“還不趕緊給我們準(zhǔn)備酒菜,打了一架,我都快餓死了。千伯伯,你肯定也餓了?!倍髭s緊答道:“是是,這就去備?!?p>  千無期黑著臉,說道:“今日累了,明日再說事情吧?!?p>  蔣七尺一聽此言,“好好,房間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請副教主跟屬下走?!?p>  上官天衡一把拉住蔣七尺,裝著一副虛弱的樣子,沙啞著嗓子,說:“我也累了,我也需要房間?!笔Y七尺被他這么一說,倒不知該如何是好。

  紅素走過來,道:“百里公子,跟我去吧。我和綠衣住的屋子旁,還有一間空屋子,我去給您收拾收拾。”上官天衡看著綠衣和眾人都隨著千無期轉(zhuǎn)入了院子的回廊,料想他們不會把密謀的事情說給自己聽,便道:“那就有勞妹子了?!?p>  “公子怎得還與我客氣?請這邊走?!奔t素滿臉喜色。

  上官天衡和云清兮由紅素引著,到了院子另一頭的一間屋子。推開房門,紅素說道:“公子,今晚委屈您在這里歇一宿吧?!比缓筠D(zhuǎn)身又向云清兮道:“也委屈姑娘再往前走走,今晚和我、綠衣同住那一間吧?!鄙瞎偬旌庑南聻殡y,這里到底是敬鬼教的監(jiān)察寮,一幫大鬼小鬼指不準(zhǔn)出什么幺蛾子,自己實在害怕云清兮會出事。可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晚上與一個大男人睡一屋,難免讓人說三道四,自己倒不打緊,只是清兮···他斜著眼瞧了瞧云清兮,卻正好和她四目相對,只聽云清兮向紅素說道:“我和他睡一屋。”

  那紅素一聽,像是受什么打擊一樣,忙道:“不妥。我若沒猜錯,姑娘當(dāng)是青龍門貴客、‘有名堂’‘續(xù)命神醫(yī)’云期頤的侄兒吧?!?p>  上官天衡一聽,嘆了口氣道:“看來,我那晚大鬧青龍門,帶走云家女兒的事情已經(jīng)在江湖傳得沸沸揚揚了。”又扭頭看向云清兮,只見她除下臉上的面紗,答了聲:“正是云氏女,云清兮?!?p>  紅素笑道:“姑娘既出身名門世家,自是知書達(dá)禮,看重清譽(yù),不用我多言些什么?!?p>  “不必姑娘多言些什么。”云清兮說完,轉(zhuǎn)身便進(jìn)了身后的屋子。上官天衡一喜,看著有些生氣又不知所措的紅素,道了句:“有勞紅素姑娘了?!北汴P(guān)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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