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烏薩斯第三集團軍高級會議(上篇)

　　烏薩斯皇家軍事學(xué)院高材生杰云斯基上校，現(xiàn)年26歲，出生于烏薩斯圣駿堡的軍旅世家。父親是伊凡大帝時期頗受重用的名將，兩位哥哥一位在烏薩斯皇帝的御前擔(dān)任侍衛(wèi)長，而另一位則在西部邊疆擔(dān)任師長，在四皇會戰(zhàn)后與卡西米爾的邊境沖突中屢立戰(zhàn)功。

　　成長在這樣的家庭環(huán)境，在高中時期就以斐然的成績與優(yōu)秀的才能而聞名于烏薩斯圣駿堡，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了烏薩斯皇家軍事學(xué)院，不到三十就獲封上校軍銜，年紀輕輕就到達了很多人究其一生恐怕也無法到達的終點。

　　“然而你卻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跟整個烏薩斯最兇惡的叛匪殊死搏殺。”伴隨接應(yīng)人手中上下翻飛的方向盤的，是烏薩斯軍用車輪胎的一陣陣慘叫聲，“明明可以享受無上榮耀和榮華富貴，卻來到這寒冷的東方吃苦受累，這實在是難以讓我這個俗人理解??！”

　　“你以后……就懂了，嘔！”在幾記流暢漂亮的高速過彎后，頭暈?zāi)垦５慕茉扑够杏X自己的胃仿佛如進了個四處掄棒子的孫猴子似的翻江倒海，“你，能不能，慢一點……嘔！咳！”

　　“哎呀，再慢就趕不上食堂的免費早餐了！”接應(yīng)人員一邊打方向盤拐過幾個街區(qū)一邊抱怨，“上頭的人一點都不講究，也不給我這個接應(yīng)人準備早餐。唉，仁兄您就忍忍吧！”

　　“要不你……開慢點！我掏錢，請你吃飯！”杰云斯基實在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了，要不是優(yōu)良的家教和窗外如閃電般擦邊而過的電線桿和汽車，甭管是車里窗外，他杰云斯基肯定要留下成片成片的嘔吐物的。

　　“哎呀，老兄啊，你一個初來乍到的，不懂這里的情況！”接應(yīng)人員也不管紅綠燈是啥色，也不看在因為他這一不速之客而氣的罵娘的烏薩斯交警，嘁哩喀喳橫沖直撞的就揚長而去，“這里的餐館啊，我全吃遍了呀！真的，沒一個能對我胃口的！老兄你還是別花冤枉錢了，不好吃還賊貴，可把我坑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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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分鐘后，東方市集團軍大樓門口。

　　“嘔……咳！嘔——！?。　?p>　　“別那么使勁兒，別把自己的肺子刻出來嗷！”接待人一邊把幾乎吧自己一星期的飯咳出來的杰云斯基從車里拉出來，然后熟練的順手鎖上前后車門。

　　“額，謝謝，好多了好多了……”倒空自己胃部的杰云斯基如釋重負，“哦對了，敢問兄弟尊姓大名？”

　　“哦！我光顧著急開車了，不好意思?！甭牭浇茉扑够獑栕约旱拿?，接待人趕忙在臺階上立正，然后敬了個禮，“報告團長閣下，我是維德米切爾中校，是您的副團長！”

　　“說個名字你也不用這么正式吧？”看到維德米切爾突然如此嚴肅，杰云斯基雖然十分疑惑但也趕忙示意自己的這位副團長不必如此，“話說副團長，你也不必親自來接我啊？我也沒有那么大架子啊?！?p>　　“哈哈哈，主要是您身為一個顯貴，自愿來到我們這個小地方，實在讓我很好奇！”維德米切爾一邊回答一邊將杰云斯基一把拉進了大門里，然后拽著他一路狂奔到一樓食堂，“主要是我們這有個規(guī)矩：部隊營團級以上部隊的一把手來赴任時，都由二把手親自迎接并親自洗塵接風(fēng)。別的團副干部都多多少少帶著幾個臨時雇來的保鏢充充排面，我沒他們那么有財，就只好親自迎接了！”

　　“你這小子，大家都快吃完了，怎么來的這么晚？”食堂大媽看到維德米切爾來的這么晚，實在有點不太高興，“每回都有事，還得我每次都給你留！”

　　“實在不好意思，艾琳德大媽。”維德米切爾一臉的不好意思，“我去接我們團長去了，不能讓他等太久??！”

　　“哦，下回早點來啊，菜都涼了！”艾琳德大媽雖然有點不太高興，但還是給他們兩人一人盛了一大勺烏薩斯土豆燉肥肉和一大杯牛奶外加一大塊黑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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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面前的維德米切爾在狼吞虎咽，但杰云斯基并沒有因此提高半點食欲。

　　“話說，你趕緊吃吧，多好吃?。　本S德米切爾一邊將夾著土豆燉肥肉的面包塞進嘴里再用牛奶咕咚咕咚順下去，一邊示意他未來的團長趕緊吃。

　　“我沒胃口，你吃了吧，別向我客氣?！彪m然眼見副團長盛情難卻，但是剛剛胃里翻江倒海的杰云斯基實在沒什么胃口，他把自己的餐盤推到維德米切爾的面前，然后詢問道，“團里現(xiàn)在還好嗎，沒出什么事吧？”

　　“哎呀，謝謝團長，不由您說，我們團的事情老多了！”維德米切爾一邊向推過餐盤的杰云斯基道謝，一邊愁眉苦臉小聲的回答了杰云斯基的問題，“我們那亂的呀，都要嘩變了！”

　　“怎么回事？！”一聽部隊要嘩變，杰云斯基的眉頭頓時一緊。

　　“是這樣的，前團長因為貪污受賄，被逮捕了！”維德米切爾一瞅四下里無外人，就把事實小聲的說了出來，“你要說貪污別的也就罷了，貪污的還是士兵的軍餉，這還不引起眾怒啊？”

　　“而且，我們團最精銳的白目營，剛在切爾諾伯格被沒事找事的制藥公司羅德島打敗了，備受大家尊敬的營長羅托斯基少校被類似攻城錘的物體砸的粉身碎骨?！碧岬竭@場敗仗，維德米切爾狠狠的握起了自己的拳頭，“驕傲的帝國戰(zhàn)士，被一幫火中取栗搶功勞的傘兵公司打敗，簡直是奇恥大辱！”(詳見第一卷第二章和第四章)

　　“本來大家的心情因為這場敗仗都很低落，結(jié)果因為團長貪污，大家集體上書要搞暴動，還是我和雷威諾強行把這事壓了下去?！痹捳f到這里，維德米切爾的臉上寫滿了無奈與憤憤不平，“現(xiàn)在他們就盼著早日換團長，希望改變這個令人難過的現(xiàn)狀，唉……”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苯茉扑够牭竭@里，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不用擔(dān)心，這事我來解決?！?p>　　“太好了！多謝團長！”聽到新團長已經(jīng)如此有把握，維德米切爾激動的茅塞頓開神清氣爽，“那以后，第三集團軍第十三軍第六師第十六旅第二十五團的所有糟心事，就拜托老哥你了！”

　　“打擾一下，請問，是杰云斯基上校團長嗎？”突然，一位身穿軍士長軍服的傳令兵闖入了他們兩人的交談，“集團軍部要求，所有團長級以上高級軍官上午十點前到頂樓709號集團軍部開會，請您穿上校軍禮服，佩戴勛章前去開會?！?p>　　“好的，我知道了?！苯茉扑够騻髁畋c了點頭，讓其離開。

　　“這繁瑣的儀式！”看到傳令兵已經(jīng)走遠離開，杰云斯基一邊披上軍大衣一邊不滿的小聲發(fā)了一句牢騷，“行吧，你現(xiàn)在先穩(wěn)住全團，我開完會，再想辦法?！?p>　　……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上午8點三十分，在七樓的集團軍部那個能容納100人開會的寬敞會議室，第三集團軍總司令洛德諾維夫上將一邊在陽臺凝望著車水馬龍的東方市中央大街，一邊盤弄著手里那一精巧的炎國制的祥云手爐，“最近，感染者勢力愈發(fā)猖獗：路維奇諾夫的第五戰(zhàn)斗隊失敗了，邊境的六個團被來自炎國龍門的九耍的團團轉(zhuǎn)，羅德島制藥在我們要在消滅整合運動并順道將其一網(wǎng)打盡時獲得了一個重要的政治籌碼……”

　　“最近中央也不太平啊……”第三集團軍總參謀長安羅希波夫中將平靜的坐在辦公桌前，在練習(xí)紙上優(yōu)雅的臨摹了一整篇萊塔尼亞吟游詩人的田園散文詩，“科米希連這個怪人，不知道他這個喜歡治國理政的元帥又在搞什么名堂;瑞文賽特這個小鬼，倒是不出意料的飛黃騰達，跟被想要造神愚弄民眾的資本和生活充斥著壓抑的民眾捧紅的二次元風(fēng)偶像一樣，人氣爆棚??！”

　　“還有烏薩斯內(nèi)衛(wèi)統(tǒng)帥索夫克元帥，最近的行動也是異常的頻繁啊?！鳖^戴烏薩斯海藍色帶徽軍帽第三集團軍副軍長米內(nèi)舍維奇中將正坐在大門右手邊把風(fēng)，他正在宛如一個美食家一樣品味著手中煙霧繚繞的玻利瓦爾多索雷斯地區(qū)新出品的雪茄煙，“在他上臺之后，烏薩斯就開始如同軍營大門執(zhí)勤巡邏的哨兵一般頻繁調(diào)動，有時分散到各地，有時集中出現(xiàn)在帝國的某處，宛如蜂巢里的蜜蜂一樣。包括參與對貝加爾大公、我集團軍第六師原副師團長的搜捕?？磥?，未來一定會有大事發(fā)生??！”

　　“別說這些元帥，就連咱們的皇帝陛下，也開始明白，自己還能發(fā)揮些作用了……”安羅希波夫中將在滿意的用他那優(yōu)美的圓體字給這篇優(yōu)美的散文詩的最后一句做結(jié)尾后，在練習(xí)紙的留白處流暢的寫下了自己的花體簽名，“他把自己的遠房表兄亞歷山大親王送到前線擔(dān)任第六師師長，想讓他在關(guān)鍵時刻能擔(dān)任救命稻草和情報機，收集終于的情報，擋下出乎意料的災(zāi)害。現(xiàn)在看來，我們的皇帝陛下怕是要腸子悔青，追悔莫及喲！”

　　“第四集團軍，也被龍德施米特元帥調(diào)到中央去了。”在談話的時候，米內(nèi)舍維奇中將順手將抽的只剩手指能握住的短短一小節(jié)煙頭熄滅在了雕著烏薩斯雙頭鷹的水晶煙灰缸里，“瑞文賽特還沒閑著，還把他麾下精銳的氣槍軍調(diào)過來幾萬，讓他在我們這里練手?？磥?，我們也應(yīng)該早晚給瑞文賽特一個回應(yīng)，別讓他這個日理萬機的大忙人，因為一句話，等上太久?！?p>　　“沒錯，現(xiàn)在是最好的時機，我們也需要一個可靠的靠山，來面對陛下疑慮上頭的責(zé)難。不然，等事情結(jié)束了，我們再說，也來晚了。人家也不會，那么待見我們了！”洛維德諾夫上將看了看手表，在他與瑞文賽特約定回應(yīng)的時間即將到達后，轉(zhuǎn)過頭來，拿起了桌上的防竊聽電話，撥通了一個沒幾個人知道的號碼，“喂，告訴瑞文賽特先生：多謝他的好意，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話，在我能力范圍內(nèi)的，我必將全力以赴，盡我所能?！?p>　　……

　　“什么會議，愛誰誰去，我不去！”

　　“親王殿下，您不能這樣！”看到被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還有滿座滿地的公文忙的焦頭爛額的亞歷山大親王對開會這事如此抗拒，他旁邊的親信、議員梅金科趕緊小聲勸阻，“陛下托付重任與您，您不能在這時候掉鏈子?。≡僬f了，您如果不參加會議，何談獲得陛下關(guān)心的國防大事??？”

　　“你說啥？大事？！”不提這事還好，梅金科議員一提這話，亞歷山大親王頓時就火了，“我早天一條，中午一條，晚上一條，說的我嘴瓢，你還說我沒給那個煩人的娘娘腔說大事？！”

　　“哎呀，親王殿下，這不體現(xiàn)您在陛下的計劃中很重要嗎？”梅金科議員見到此情此景也很無奈，但只得心平氣和的撫平亞歷山大的情緒，“您想想，如果您這回因為缺席錯過了大事還是小的，要是您因為缺席會議，被集團軍上報給瑞文賽特，讓他把你強制調(diào)回中央，您這么長時間多吃的苦，豈不白費了？”

　　“說的也是……”亞歷山大雖然非常不情愿，但是他不想讓自己臥底軍方長達三個月的努力白費，于是只能點頭同意，“行吧，你給我準備軍禮服，別忘了我的皇室勛章，我可不能在這些心懷鬼胎的人面前丟臉。”

　　梅金科在退出房門后，眼見四下無人，他便彎腰附身，撿起吸在門上檢驗屋子是否隔音的竊聽器踹到兜里。等回到辦公室后，他鎖上房門，用專門識別音頻的專用耳機反復(fù)測聽，當(dāng)確認測聽設(shè)備沒法在門外和墻壁上成功測聽后，他長出了一口氣。

　　“還好已經(jīng)萬事俱備，現(xiàn)在陛下應(yīng)該可以安心了?！泵方鹂埔贿吽妓饕贿吥煌L(fēng)吹拂著的窗簾讓開的晴朗窗外，順口喝掉了已經(jīng)擺在桌子上冰冷許久的咖啡，“希望陛下的計劃得以成功，烏薩斯的大權(quán)能重回陛下之手。決定不能讓瑞文賽特得勢，這個人散發(fā)出的光芒會掩蓋住他內(nèi)心潛藏著的無底黑暗。如果讓他掌控整個烏薩斯，我們所有對他形成阻礙的人，都會不得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