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fēng)呼嘯,遠(yuǎn)處漁船的落影,時隱時現(xiàn)。
一層又一層的浪花撲上了沙灘,卻又退去,未留下任何痕跡。
一如人心。
方林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去。
通訊器響起,是白如畫的來電。
“海邊!”
方林只說了兩個字,就掛斷了通訊。
巨大的巖石形成了低洼,卡住了一條黑色的魚。
魚兒奮力的掙扎著,跳躍著,試圖跳出這方死亡池塘。
但任憑它怎么努力,卻都以失敗告終。
但這條魚兒并未放棄,它依然在跳著,躍著,一次次的摔著,遍體鱗傷。
方林看著它,一直看了很久,它也沒跳出去,就像被捆在這方天地的自己。
“明知跳不出去,為何還要跳呢?”方林忍不住喃喃。
“跳,也會死,不跳它也會死,終歸一死,何不掙扎著死?”
白如畫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瑴厝岫鴲澣弧?p> 那雙能做出香甜可口飯菜的手,輕輕的落在方林的身上,撫摸著流血的傷口。
“掙扎著死?”方林問。
“是,掙扎著死!這世間誰不是掙扎著死?反正都要死去,我偏要掙扎著死?!?p> 白如畫拿出傷藥,替方林輕輕涂抹。
小手冰涼,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方林抬頭看天,天如籠蓋,而他,就是那條正在不斷掙扎的魚。
“也是,掙扎著死!”
方林笑了,撈起那條魚,扔進(jìn)了大海。
魚并未游遠(yuǎn),而是回過頭來看了看他,這才遠(yuǎn)去。
“走吧,回去,你的傷口需要處理,要不然會發(fā)炎!你的小老婆都快哭死了,你不知道你的直播鏡頭,多么嚇人……”
“直播?”
“是啊,當(dāng)時有人開啟了直播功能,你的戰(zhàn)斗場面被幾把萬人圍觀呢,這下你可成了英雄了……”
聲音逐漸低沉,車輛遠(yuǎn)去。
那紅色的身影,立在那里,淚流滿面。
……
回到別墅,小乳豹看見方林身上那駭人的傷,哭的死去活來。
其實(shí)方林還好,身體擁有強(qiáng)大的自愈功能,大概明天,傷口就會全部愈合。
但小乳豹不知道啊,以為方林快死了,哭的都快斷氣了,方林好一頓安慰,才算是安穩(wěn)下來。
白如畫和小乳豹齊上手,為方林全身都抹了藥,又看著他入睡之后,這才悄悄的退了出去。
但其實(shí)方林卻無半點(diǎn)睡意。
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興奮。
原來,身體真的可以直接使用幻甲技能。
原來,并非是要用元能,而是來源于造化爐中那種奇異的力量。
而他,已經(jīng)觸摸到了那種力量的影子。
他有一種強(qiáng)烈的預(yù)感。
一旦他真正掌握那種奇異的力量,將會在這個世界掀起恐怖的風(fēng)暴。
一夜無話,第二天方林醒來之后,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diǎn)。
“糟了,遲到了!”
方林心中一驚,一轱轆跳起來就往外跑。
結(jié)果迎面就和端著早餐的白如畫撞了個滿懷,早餐差點(diǎn)都灑了一地。
“小心點(diǎn)啊。”
白如畫對只穿一條內(nèi)褲的方林身體視而不見,埋怨道。
方林一把抓過早餐往嘴里塞,一般吼道:“我遲到了,你快安排車送我去學(xué)校?!?p> “我給你請假了,今天不用上課?!?p> 白如畫嘟囔道,接著瞪大了眼睛看向方林的身體,驚詫道:“咦,你的傷口呢?怎么都消失了?”
“請假了?”
方林一愣,然后才放松下來。
許久都沒上學(xué)了,他都忘了還有請假這一說。
白如畫放下早餐盤子,拿一雙手在方林身上摸來摸去,好奇道:“真神奇呢,你的傷口竟然都消失了,天哪?!?p> 方林被她摸的受不了,趕緊進(jìn)去穿上了衣服。
洗漱完畢,整個人為之一爽。
白如畫道:“你現(xiàn)在要出去的話,可得小心點(diǎn)呢,你現(xiàn)在可是名人,外號狂神!”
“狂神?”方林一愣。
“你自己看唄?!卑兹绠嬋舆^來一個平板。
點(diǎn)音早就打開,方林隨意的翻了幾條,我的天全是關(guān)于他戰(zhàn)斗的景象和評論。
“愛了愛了,以人類身軀,硬撼魔物,真神人也?!?p> “由此可見,人類的潛力不可限量,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考慮,不那么借助金屬的力量?”
“狂神果然夠狂,不過我喜歡,那一次次爬起來的身影,徹底征服我了,從今天起,我就是狂神的腦殘粉。”
“狂神,我要給你生孩子!”
“論人類的潛能與魔物戰(zhàn)斗的可能性……”
“狂神就住在我隔壁,我們還有過一夜情呢?!?p> “樓上胡說,我才和狂神有一腿呢,差點(diǎn)死掉!”
……
林林總總,說什么都有,方林看的額頭冒汗。
好在當(dāng)時那大哥可能因為太緊張,開的像素不夠,再加上距離夠遠(yuǎn),這才始終沒有拍到方林英俊的面容,讓方林得以幸免于難。
好險好險!
正看著網(wǎng)友們胡吹亂冒,小乳豹穿著薄薄的睡衣,睡眼朦朧的走了出來,十分自然的往方林身邊一貼,再也動彈了。
關(guān)鍵是她里面什么都沒穿,真要命。
白如畫不樂意了,不滿道:“你們公婆兩能不能注意一下,這可還有人呢,顧忌一下別人的感受好不好?!?p> 小乳豹嘟嘟囔囔的說:“我想怎么就怎么呢,你管的著嗎?”
說著,還故意用力的在方林臉上親了幾口,涂了一臉的口水。
然后這妮子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方林身上的傷口都不見了,驚奇的大呼小叫。
一雙小手就不用說了,可著勁的亂摸,好幾次都差點(diǎn)摸到方林的的要害。
白如畫看的無語,忍不住吐槽:“行了行了,你們兩當(dāng)個人吧,我看要是我不在,火星子都能擼出來?!?p> 說的這叫什么混賬話。
方林氣結(jié)。
鬧了一陣,用過早餐。
趁著小乳豹進(jìn)去補(bǔ)覺,白如畫低聲道:“捕獵者那邊的事我們遇見了阻礙,似乎有一股暗中的力量在遮掩什么?!?p> 方林皺眉,問:“什么都沒查出來嗎?”
“有等同于無,另外我們找到了王明濤,你要不要見一面?!?p> 王明濤?
房里響起了那個胖胖的老狐貍,然后又順帶想起了王虎。
不知道這家伙怎么樣了。
“嗯,你安排一下,我去見見這個老狐貍。”
方林道。
“行,就今天下午吧?!?p> 白如畫道:“這家伙現(xiàn)在很低調(diào),住的地方還真不好找,我們能找到他,也是巧合。”
“嗯,對了他兒子王龍王虎呢?”
方林又問。
“你自己問他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