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明鏡開通的這個小型蟲洞,直接通往黃江岸邊。白光通道消失,黃江上只有幾艘游船在飄蕩,兩岸的人們大多都已睡熟,只有零星幾點燈火。
借著當(dāng)晚的月色,陳林喊道:“爽!”
張正陽這個老尼姑,陳林終于出了一口惡氣。
混明鏡的聲音打斷了他陳林,問他:“張正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以后你準(zhǔn)備怎么辦?”
“她不會善罷甘休,我也不會的?!标惲终f,“只要老妖婆還敢打我的主意,我就讓她輸?shù)眠B褲衩都不剩?!?p> “你要人家褲衩干嘛?”甲商突然出現(xiàn)。
“陳大哥!”元山月也突然說話了,“什么要人家褲衩?”
“山月,你別什么話都聽,再被甲商帶壞了。”陳林說。
“話是你自己說的好么?”甲商說。
“陳大哥,你什么時候回來?”元山月說。
“快了,馬上就會去?!?p> 混明鏡聽不見他們在腦海中的對話,但卻問到了正點上:
“你準(zhǔn)備去哪?”
“去妖界?!标惲终f。
“那我跟你一起去?!被烀麋R說,“我們之間有一場因緣的?!?p> “好,歡迎?!?p> “你剛才這招,能不能定點移動?”陳林問。
“可以?!被烀麋R說,“只是距離有限?!?p> “極限距離是多遠(yuǎn),城西能去嗎?”
“可以。”
陳林把錢吳邕的住址告訴了他,混明鏡額頭再次發(fā)出白光,一個白光圓環(huán)出現(xiàn)。眾人移步跨了進(jìn)去。
錢吳邕還在睡,門外已經(jīng)沒有了傭人看護(hù)。陳林把錢吳邕五花大綁,然后拿出水滴鑰匙,灌輸進(jìn)元力,前往大槐國的通道打開。
這個通道和混明鏡開辟的通道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這個通道比較慢,需要等。
等通道完全打開,陳林扯著錢吳邕,“走你!”一把把他推進(jìn)了妖界去。
他們在妖界的入口,還是第一次進(jìn)入時的槐樹旁。
妖界比人間可繁華多了。
這里的燭火徹夜明亮,街道上妖怪們依然活力四射,叫賣聲不斷。頭頂扯的祭祀花燈一直延綿到中心那棵大槐樹去。
有鳥怪提著一顆發(fā)光的夜明珠,在天上飛行巡邏。四個牛精穿著盔甲列成一對,在街上巡邏,為首的牛頭隊長,看見陳林回來了,還押著一個人。便仰著頭,扯著嗓子,對周圍的妖怪們喊:
“人類回來了!帶來了祭品!”
其它妖怪都往這里看,開始討論陳林,以及陳林身邊的混明鏡。
隨后,起初那只拉客的老狐貍又竄了出來,他手里拿著一本簿子,笑盈盈地走到陳林面前,說:
“公子,回來了!這就是你帶來的祭品?”
“沒錯。”陳林說。
“我登記一下,他叫什么?犯了什么罪惡?”老狐貍問。
“這畜生叫錢吳邕,犯了'欺壓良善、強搶民女、逼良為娼、貪污受賄、雇兇殺人、奸淫貪婪'?!?p> 陳林從錢吳邕懷里拽出一本賬本,交給老狐貍,說:“他犯的罪過都在這里記著了,背負(fù)了十三個未成年少女的性命,一十八個家庭的毀滅跟他有關(guān)。反正都在這里了,你自己查查看?!?p> 老狐貍笑盈盈地翻動賬簿,一邊翻,一邊嘖嘖稱奇,說:
“嘖嘖嘖!這人竟然能犯下這么多罪惡!比惡鬼還惡毒呀!怎么能對同胞下這么重的手,他是人嗎?”
隨后老狐貍看完了賬簿,右手在他自己的簿子上一指,錢吳邕的信息就印上去了,最后有一個批語:
當(dāng)誅!
老狐貍笑盈盈地對陳林說:“辛苦了!”然后回頭一招手,說:“把人抬走!”
從他身后走出來兩個豹子頭的大漢,抬著錢吳邕這個肥豬往祭祀臺走去。老狐貍也退了出去。中人也隨著錢吳邕被抬走,漸漸散了。
這時候,元山月從人群里擠出來,喜笑顏開地向陳林招手,說:
“陳大哥!歡迎你回來!”
幾日不見,元山月發(fā)育得格外成熟了,妖界的衣物多是量身裁定,以緊身適合奔跑和戰(zhàn)斗為主,此時元山月穿著一身緊致的衣服,身材盡顯無疑。不過在這之前,陳林就看過她的身材了。
元山月一把抱住陳林的胳膊,問:“陳大哥,這幾天我老擔(dān)心你了!每次聽老甲說話我都特別擔(dān)心?!?p> 甲商也跳了出來,為自己鳴不平:“誰讓你自己偷聽的,這些都是我們的機密,你個小妮子整天就監(jiān)聽我們?!?p> “是你自己說話聲音太大了!陳大哥,咱們回去吧,小青姐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好房間了。”
正當(dāng)幾人在大街上的人群中擠著往紅狐樓走的時候,有三個狗頭人身的妖怪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三個妖怪中間那個是領(lǐng)頭的,個子最大,高出陳林三個狗頭,穿著一身古舊的大袍子,特別不像這里的人,倒像個幾百年前的妖精。他手里拿著長矛,長矛桿子是鐵桿,與槍頭一體,像個特大號的牙簽。
那狗頭擋在他們面前,把長矛往地上一杵,攔住陳林,大聲喝問:“呔!汝便是陳林否?”
陳林看著這個穿著、言行都很怪異的狗妖,正要說話,元山月?lián)屜纫徊秸f:“陳大哥別理他,咱們走?!?p> 元山月帶著陳林、甲商和鏡妖就要從旁邊繞過去,不料狗頭把長矛一橫,再次擋住他的去路。
狗頭腦袋一晃,碩大的狗頭竟然變成了人頭,變成了人的模樣,是個長臉,倒也棱角分明,有幾分潘安之貌。
“汝是陳林否?”那狗頭又問道。
陳林看著狗頭的樣子,今日不跟他了斷此時,他是不會撒手了。于是就回答他說:
“我是,找我什么事?”
那狗頭收回長矛,面對著陳林說:“吾乃大槐國金吾衛(wèi)頭領(lǐng),大犬王之十八世孫,荊江樹是也。陳林,汝敢與我決一死戰(zhàn)嗎?”
“荊兄,你我近日無怨、往日無愁,我為何要跟你決一死戰(zhàn)?”
“為了爭奪月兒,我們必須一戰(zhàn)!”
同時,荊江樹把長矛往地上一磕,以振聲威。
陳林不解地看向元山月,小姑娘嘟著嘴,跟陳林抱怨道:
“陳大哥,你走后這個泰迪就一直纏著我,非說我是貓妖,還對我說些輕薄的話?!?p> “非也!”荊江樹說,“怎是輕???我對姑娘是一見鐘情、一往情深,日月明鑒、天地洞察,曾經(jīng)滄水、不見巫云,怎是輕薄?”
“你說要拉著我晚上去那啥,還要和我生一堆狗崽子!”元山月嗔怒道。
“此乃風(fēng)月之事,自古有之,想與姑娘一夜風(fēng)雅,可有過錯?”
“打?。 标惲致牪幌氯チ?,“你個狗子四處下套,想約Pao找別人去,最討厭你們這種假正經(jīng),滿口仁義道德,說最好聽的話,干最惡心人的事。”
“呔!豎子不解情趣,實在鄙俗!今日你戰(zhàn)也得戰(zhàn),不戰(zhàn)也得戰(zhàn)!我要讓你看看,我大犬王的高貴是你這小小泥丸之人攀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