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光行過禮,陳百祥讓她坐在旁邊,茶水沏上了,但誰都沒喝。
陳百祥把陳林和正陽宮的事情給她說了。
“我該怎么辦?”陳陽光說。
“我給你一份名單,”陳百祥把一張紙遞給她,“這里面是正陽宮內(nèi)堂里,張正陽的死忠追隨者,今天晚上把他們?nèi)珰⒘耍涀?,每殺一個,就在死者額頭上寫上一個'景'字?!?p> “記住了?!标愱柟庹f。
“另外,上次為了讓林兒突破經(jīng)脈,我想的那個招太昏了,陽光你別介意?!?p> “不會,我覺得蠻好,如果我能激發(fā)少宗主的斗志,也算功德一件?!?p> “不,是我想的這個'美人計'太糟糕了,另外,以后不要叫他少宗主了,太生分,你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我也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樣,他就是你的親弟弟?!?p> “是?!标愱柟庹f,“那……弟弟他現(xiàn)在在哪?會不會有危險?”
“我已經(jīng)讓子棟的人在查了,只要林兒在海城出現(xiàn),第一時間會把他救下的?!?p> “張子棟的人都是正陽宮的修士,我還是找點太丹宮的弟子去調(diào)查比較穩(wěn)妥?!?p> “不行,正陽宮雖然腐敗,領導者也昏聵,但畢竟是海城第一宗門,曾經(jīng)也是夏國前三甲的大門派,即便現(xiàn)在沒落了,也不是我們能隨意摧毀的。你這件事做完,正陽宮肯定會作出激烈反應,到時候太丹宮的弟子再待在海城,就很危險了?!?p> “那我要不要把弟子們都轉(zhuǎn)移出去?”
“要的?!标惏傧檎f,“格蘭國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給格蘭國商會塞了一筆錢,那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盎格魯派人士要對付羊大國的入侵勢力,暫時沒工夫應付我們,太丹宮方面吞并了格蘭國的幾個夏裔組織,成了夏裔最大的修真門派,地位算是立穩(wěn)了?!?p> “那就好,我們太丹宮是從外世界進來的,在萬靈之地尚且沒有根基,格蘭國這個基地一定要守好。還有,京都方面,宗門落腳尚且不穩(wěn),需要人手,海城里的太丹宮弟子送七成去京都,三成去格蘭國。另外,你最近要管理五右世界,京都方面,就讓楚青山去坐鎮(zhèn)吧。”
“好,那白映水呢?”陳陽光問。
“還讓他當暗部,格蘭國還沒有真正立穩(wěn)腳跟,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沒必要,千萬不能暴露白映水?!?p> “明白。”
“今天晚上我就會離開,有些事情該處理處理了,等子棟找到林兒的時候,你讓青山帶著他去京都。”
“那關于您的事情?”
“如果林兒問起,就告訴他,不要多說,他問什么答什么就行?!?p> “好?!标愱柟庹f。
“你去吧,晚上準備準備,一個不留?!?p> “明白?!?p> 陳陽光退了出去。
***
大槐國。
荊江樹死盯著陳林不放,他手下的小嘍啰狐假虎威地抓著長矛,堵著他們的去路。
“人類,你該不會怕了吧?”荊江樹開始挑釁,“怕了就說怕了,乖乖把月兒讓出來,我保你在大槐國吃香的喝辣的——”
荊江樹突然噴出一口老血,拄著長矛跪在了地上,低著頭,嗚嗷嗚嗷地吐著血。
“老大!”另外兩個狗妖就要上去扶他,卻被他阻止了。荊江樹說:“別動我,骨頭折了?!?p> 正在眾人不知所以的時候,陳林看了混明鏡一眼,小明對他點點頭。
混明鏡的力場擾動對付這種小嘍啰簡直太容易了。
陳林蹲下身子,摸著荊江樹的人模狗樣的狗頭,說:
“狗子,以后再讓我知道你隨便調(diào)戲別人,不管你說什么好聽話,你必死,知道嗎?”
荊江樹不敢動身子,只能動動脖子,點點頭,一點頭,嘴角就流出了血。
陳林又拍了拍他的狗頭,帶著元山月離開了。
紅狐樓里,小青已經(jīng)給他們準備好了茶水和糕點。他們對飲茶點,聊著這幾天的事。
小青說:“還好你趕來的及時,明天就是祭祀神樹的最佳時機,你要是趕不回來,大槐國可就再也不歡迎你來了?!?p> 在紅狐樓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元山月就把他叫醒了,大概早上五點鐘,外面的街道上就排起了長龍隊伍,所有妖怪,無論大的、小的、強的、弱的,都在老老實實排著隊往神樹方向走。
排隊的妖怪們都望著神樹,手里捧著一抔土,神情肅穆地望著那棵大槐樹。
“快起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痹皆轮苯雨J進陳林的房間。
“你干嘛?我還沒穿衣服呢!”陳林說。
元山月把陳林搭在架子上的衣服取下來遞給他,非要拉著他起床,為他更衣。
“你別動我被子!下面真沒穿?!标惲终f。
元山月把衣服扔給他,催促他說:“你快點!”
等陳林穿好衣服,走出來,元山月塞給他兩塊桂花糕。
“這是什么?”陳林問。
“你的早餐?!?p> “早餐就吃點這個?”
“誰讓你起這么晚的?!痹皆掳琢怂谎郏o他幾塊肉脯,“給你留了這個,偷偷吃,今天要進行大慶節(jié)祭祀禮,不準吃肉的,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p> “嘿嘿!還是月兒你知道疼人。”陳林說。
陳林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跟元山月往后山方向走,他問她:“我們這是要去哪?”
元山月對著他“噓”了一聲,說:“今天一天都不讓說話,小心別被巡邏的祭祀禮衛(wèi)發(fā)現(xiàn)了,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就沒有祭祀資格了。”
“嗯嗯。”陳林點點頭。
“我們要去挖土,你看他們手里捧著的,每個參加祭祀的人都要捧一抔土,獻給神樹。我們到了?!?p> 陳林跟著元山月捧起一抔土,跟在人群后面,慢慢移動身子。陳林跟著別人慢慢移動,實在無聊,想開口說話,被元山月瞪了一眼,然后在腦子里跟陳林溝通說:
“今日在隊伍里千萬別出聲,想要說話咱們可以這樣聊聊,解解悶?!?p> “好。這些規(guī)矩都是你跟小青姑娘學的?”陳林問。
“對,小青姑娘說這些儀式極為重要,錯不得?!?p> 陳林一向不喜歡這些,把自己箍在框框架架里。
排隊的時候百無聊賴,元山月看出來了,就在腦海里對他說:
“陳大哥,給我講講這幾天你們是怎么抓到這個惡人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