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石鋭凝并沒有急著進(jìn)去,而是看向了那名大漢。
“回捕爺?shù)脑?,小民名叫李思成,乃是金城武館的一名教頭,今日乃是廣生寺舉行開光儀式的日子,因此我便想著來看看熱鬧,不想?yún)s遇上了劫匪,我還與其中一人交了手。”
“你與一名劫匪交手了?”
“正是!”
“你可看清那人的長相了?”
“沒有?!?p> 李思成搖了搖頭道:“那人用黑巾蒙面,我只知道是名二十多歲的青年,而且功夫不弱,與我過了十幾招不落下風(fēng),不過我扯掉了他的隨身玉佩!”
“在哪?”石鋭凝的眼睛就是一亮!
“石班頭,在這兒呢!”那名捕快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將一塊乳白色的玉佩交到了他的手上。
石鋭凝接過玉佩仔細(xì)的看了看,這是塊上等的玉佩,足有巴掌大小,長方形,玉佩上雕刻著看上去似乎十分古老的花紋。
“可有人喪命?”姚洋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回大人,沒有出人命,最初有十幾個香客趁亂從大殿里沖了出來,結(jié)果被他們用弓弩射倒了好幾個,不過人都沒死,箭上涂有麻藥,中箭的人都被麻翻了,而且中箭的部位也都是肩膀或者大腿,沒有人受到致命傷。”
“那就好,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姚洋長出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道:“走,進(jìn)去看看!”
一進(jìn)入寺內(nèi)便是一個廣場,正對面是大雄寶殿,兩側(cè)各有一個偏殿。
寺院內(nèi)滿是捕快,約有數(shù)十人,大家全都圍攏在了正面大殿的四周,一個個鐵尺在手,誰也不敢靠前。
“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識相的趕緊放下兵器出來,我保證你們的安全!”王堅豐沖著大殿嗷嗷的喊著廢話。
“外面的人聽著!”
大殿內(nèi)傳出了一道青年男子的喊聲:“我們要白銀三千兩!不要銀票,要現(xiàn)銀!分成三箱,每隔半個時辰送一箱進(jìn)來!我們每收到一箱銀子就會放一批人質(zhì),要是誤了時辰,我們就殺人!”
“答應(yīng)他們!”姚洋立刻說道。
“是,大人!”
王堅豐沖著大殿大聲喊道:“沒問題!你們等著,銀子很快就到,千萬別亂來!”
“去把寺里的主持找來。”石鋭凝對身邊的馬六小聲說道。
“是,班頭?!瘪R六麻溜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時間不大,馬六便領(lǐng)著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來到了石鋭凝的面前。
“廣海大師,這位就是我們石班頭!”
馬六介紹道:“石班頭,這位就是廣生寺的主持廣海大師!”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不知石檀越找貧僧所為何事?”
“大師,在下有禮了。”石鋭凝雙手合十躬了躬身。
“大師,請問貴寺的大殿有幾道門?”
“前后各有一道門?!?p> “除了這兩道門,還有別的出入口嗎?比如暗道之類的?”
“沒有,只此兩道門,別無出入口了?!睆V海大師搖了搖頭。
“這就怪了,既然出不去,他們要銀子做什么?難不成他們還能飛了?”
石鋭凝正思索著,一旁的王堅豐發(fā)出了嘲諷的笑聲。
“切!這幫蠢蛋!都已經(jīng)被困在里面了,還想著要銀子?等人質(zhì)都被放出來了,我看他們還能飛出去?”
“有點意思了……”石鋭凝的嘴角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
很快三口木箱便被運(yùn)到了現(xiàn)場,姚洋命人打開查驗了一下,三口箱子里滿滿都是雪花銀錠,每箱一千兩。
半個時辰到了,大殿內(nèi)傳出來一聲男子的大喊:“時辰已到,快將第一箱銀子送過來!”
“大人!您看?”王堅豐向姚洋請示道。
“給他們抬過去!”姚洋一擺手。
“是!”
王堅豐手一揮,立刻有兩名捕快抬著一口箱子吃力地走向了大殿,將其放在了大殿門口的臺階上。
“退回來!”王堅豐沖著兩人招了招手,兩名捕快隨即退了回來。
石鋭凝則是瞇起了眼睛,全神貫注地盯著大殿那緊閉著的大門。
門開了,大殿內(nèi)先是走出來了兩名黑衣蒙面人,每人手中拿著一把單刀,兩人都是雙手握刀,刀身微微有些下垂,兩人的身體都在不住地顫動著,看上去像是在發(fā)抖。
隨后又跟出來了四名黑衣蒙面人,腳步都顯得有些發(fā)飄,四名蒙面人來到箱子的跟前,兩人在前、兩人在后,合力將箱子推進(jìn)了大殿內(nèi),當(dāng)先的兩名持刀蒙面人也哆嗦著退了回去,隨后“咣當(dāng)!”一聲,大殿的門又緊緊地合上了。
又過了大約一頓飯的功夫,大殿的門又開了,有十余名百姓裝扮的人哆哆嗦嗦地走了出來,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十余人緩慢地挪到了臺階下面,回頭一看大殿的門又合上了,這才一個個驚叫起來,向著前方的捕快們狂奔而去。
“再過半個時辰,送第二箱銀子過來!”大殿內(nèi)又傳出來了一道喊聲。
“將所有出來的人都集中起來,挨個驗明身份!”石鋭凝沉聲說到,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是!”馬六答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跑開了。
被放回來的人一共是十六名,此時已全部站成了一排,王堅豐站在他們的面前,挨個在他們的臉上看了過去,隨后又轉(zhuǎn)身走回到了石鋭凝的身邊。
“石班頭,他們的身份都已經(jīng)查明了,全都是城里的人家,并無外來人口,而且身上都有沒兵刃和財物,應(yīng)該不是劫匪。”
“嗯!”石鋭凝點了點頭,冷森森的目光在十幾人的臉上一掃而過,其中有幾個膽小的被嚇得哆嗦起來。
“里面的劫匪共有多少人?”石鋭凝問到。
現(xiàn)場一陣沉寂,十六人全都低著頭,沒有一個吭聲的。
“說話!”石鋭凝突然大喝了一聲。
十六人幾乎是同時哆嗦了一下。
“你說!”王堅豐大步上前,指著一名中年男子,橫眉立目的命令道。
“官……官爺!我實在是不……不知道?。 ?p> 那名男子哭喪著臉道:“他們讓我們?nèi)级自诘厣?,雙手抱著頭,還在我們的眼睛上蒙了一圈布條,我們什么都看不到?。∷麄冞€說了,誰要是敢偷看,立刻就……就宰了他!官爺,我們實在是不敢看??!”
“是?。∥覀儾桓野?!”
“這幫人喪心病狂,說得出就做得出,誰敢偷看??!”
“我上有老下有小,還是小命要緊!”
“能活著出來就算老天開眼了,哪里還敢亂看啊……”
十幾個人頓時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全都是一臉的委屈。
“石班頭,他們說的也是實話,我覺得他們沒什么用處了,你看……”
石鋭凝微微一笑道:“都聽王哥的?!?p> “走吧走吧!”王堅豐沖著他們胡亂地擺了擺手。
十六人立時如逢大赦,“轟”地一聲作鳥獸散,各自回家去了,都跑得比兔子要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石鋭凝凝視著手里的那塊玉佩,腦海里回想著之前劫匪出門拿錢時的情形,大腦在飛速的旋轉(zhuǎn)著,漸漸地,他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時辰到了,把第二箱銀子送過來!”
王堅豐剛想派人過去,被石鋭凝打了個手勢給制止住了。
“王哥,這次換咱們倆過去?!笔勀÷曊f道。
“昂?咱們倆?”王堅豐就是一愣。
“對,咱們倆再帶上兩個身手好的弟兄,直接……”
“哦~~~明白了!”
王堅豐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到了知府姚洋的身邊,小聲請示了起來。
姚洋聽后怔了一下,緊接著扭頭看向了石鋭凝。
“石班頭,你可有把握?這幫劫匪可是喪心病狂,萬一要是出了人命……”
“大人,卑職有把握!里面應(yīng)該只剩一名劫匪了,要是我們突然沖進(jìn)去,完全有把握能治住他,再者說,他只要不傻,就不會對人質(zhì)下手,否則他必死無疑?!?p> “里面只有一名劫匪?石班頭,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說說看?!?p> 姚洋和王堅豐的眼中全都露出了驚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