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魁山。
孫小妍似乎凡事都早陳晨一步。
當陳晨到達這里的時候,她和花嬸兩個人都已經(jīng)替大家安頓好了住處。
午飯,大家隨便定了一個飯店的包間,聚在一起商量后續(xù)行程!
幾日不見,孫小妍有些憔悴,她畫了淡妝,雖然整個人很疲憊,但那雙大眼睛依舊很靈動。
花嬸還是那副誰都欠她錢的樣子,她自然聽說過徐半仙兒的大名,卻仍不待見。
雙方坐定,也沒有多余客套,陳晨主動給她們說了分開這段時間里得來的消息。
特別是把他們?nèi)ダ匣⒍礈?,自己上車搶人,卻始終也沒法把小女孩送出來的一些詭異經(jīng)歷說的仔細。
還沒等陳晨說完,花嬸就著急打斷了他,眼睛盯著徐半仙兒質(zhì)疑道:
“你們就憑借當時的一根破紅旗,就能斷定那車上的小姑娘還活著?”
徐半仙兒“咯咯”一笑:“牛淚紅旗能辟天下邪,是古法,你怎么會不知道呢?”
“我知道啊,但是制旗難度很高,我不相信你個算卦的能把每一步都做到位了!”
徐半仙兒也沒跟她爭辯,只是默默的聽著,花嬸緊接著說了她和孫小妍那段時間的經(jīng)歷。
她們在公主嶺找到了當年參與辦案的一位老警察,據(jù)那人回憶說,受害人一家姓顧,周貫福被抓后,一直說自己從大火里救出的一名小孩能當他的證人,但當問及孩子在哪的問題后,他又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來。
而且法醫(yī)已經(jīng)給出了結(jié)果,既然火災(zāi)前,孩子父母早就死了,小女孩當時也不大,怎么會淡定自若的守著父母尸體獨自生活在家呢?況且過去這么多年了,小女孩還是那副樣子,這些都說不通!
所以她認為,顧家一家三口,全都遭到了周貫福毒手,包括那個小姑娘,這才是他們一家人整整齊齊出現(xiàn)在13路末班車上的原因!
才剛開始交換意見,就在小女孩是死是活的關(guān)鍵地方出現(xiàn)了分歧。
目前線索有限,誰也不能說服誰,只盼著到了那座老宅故居,徐半仙兒能卜算出更多東西來!
但是想去那里談何容易,東魁山附近的地形十分復(fù)雜,這里有很多山,很有水,基本一條河包著一座山,那老宅的位置,就在東魁山的東魁村里!
上菜的服務(wù)員恰巧聽到他們的談話,捧著餐盤站在一邊一直欲言又止,大胡子注意到她這副忍俊不禁的模樣,問道:
“妹子,你是有啥想說的嗎?”
這小姑娘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橘紅色的碎花棉襖,梳著一條大辮子,兩個臉蛋被風吹的通紅。
她看花嬸樣子兇,有些害怕,特意繞到李桃七身邊才說:
“我聽你們說,想去顧家兇宅?”
李桃七聞言好奇的問:“怎么了,顧家的事兒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在你們這里很出名嗎?”
服務(wù)員可能沒想到李桃七是個男的,一張嘴給她嚇一跳,又趕忙噤若寒蟬的躲到了孫小妍身后,才小聲道:
“當然出名了,我們這的人都知道,他們家在東魁山里,那里以前有個東魁村,后來自從他們一家人死后,就天天鬧邪,整個村子都搬走了!”
孫小妍問,“那你知道事情經(jīng)過嗎?”
服務(wù)員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具體的不知道,但是鬧鬼的事兒我們整個縣里都出名,我勸你們別打算了!”
大胡子夾了一口肉吃,也插嘴問:“那具體咋個鬧鬼法呢,能把整個村子都嚇的搬空了!”
服務(wù)員皺起眉,往包房外看了一眼,低聲細語道:
“小點聲!怎么鬧鬼的我不知道,但先前我們這里以前跟東魁山中間有座橋,東魁村搬空后,前后有幾波人進去,一個都沒見出來過,縣長沒辦法了,就把橋炸了,現(xiàn)在山四周圍著八九米寬的大河,凍的也不結(jié)實,你們過不去!”
服務(wù)員說完這些,聽到包房外邊有客人叫喊,就趕緊出去了。
來都來了,秘密就在山中,這東魁山說什么也得進。
花嬸打量了李桃七和大胡子,問道:
“這次我們一起行動,進山前,總得互相摸個底吧,我跟小妍媽媽是干姐妹,我得幫她,你們幾個跟這小子是什么關(guān)系,要趟這渾水?”
徐半仙兒她了解,直接跳了過去,李桃七先說,“我?guī)煾狄驗樾八疃?,那邪祟?3路末班車有瓜葛,所以我一直想搞清楚它是誰!”
大胡子尷尬的撓了撓頭。
“我....我要說我也沒啥事兒閑溜達你們信不信?”
見花嬸眼神一凝,嚇的他趕緊規(guī)規(guī)矩矩的解釋:
“我喜歡戴美玉啊,我得找到她,還得還她清白!”
提到戴美玉,好像氣氛又變的緊張起來。
前段時間,兩個不同地方的戴美玉竟然在一天里同時失蹤,實在太過蹊蹺。
最后還是徐半仙兒給大胡子解了圍,花嬸這才放過他。
....................
大家吃完了飯,結(jié)伴而行,往山腳去。
果然,東魁山不大,但四周隔著一條長河,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也只是上面結(jié)了一層薄冰,下面肉眼可見的河水涌動,根本不能下腳!
過河成了難題!
花嬸望著一河之隔的東魁山,打趣的問徐半仙兒:
“算卦的,你不是會算嗎,你倒是算算咱們應(yīng)該怎么過河?。俊?p> 徐半仙兒砸了咂舌,笑容可掬的說道:“別急,再過三分鐘,就會有人主動來幫忙了!”
花嬸白了他一眼,幾個人圍著河邊又走了幾步,果然,有一個穿著黑色羽絨的中年男人離老遠過來搭訕。
那人挨個打量一遍,見陳晨他們穿著不差,把兩只手插進袖口,低聲問: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看你們站河邊瞅半天了,是想進山?”
陳晨看他有些賊頭賊腦,反問道:
“你有事兒嗎?”
這男人笑笑,抹了把鼻涕,他那棕黑色的羽絨袖口可能由于經(jīng)常這么用,已經(jīng)被蹭的發(fā)亮了。
“我能有啥事兒,當然是想幫你們過河了,不然問你們這個干啥!”
徐半仙兒沖著他問:“這條大河這么寬,你有啥辦法渡我們過去???”
他賊眉鼠眼的往四下瞟了一陣子,見沒人經(jīng)過,湊近來小聲說:
“東魁山在我們縣里是禁地,不能隨便提,你們幾個要真是誠心過河,就跟我走,找個地方咱們好好談?wù)?!?p> 雖然這家伙看上去不像好人,但有徐半仙兒在,借他幾個能耐也使不出花招。大家不用多想,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跟著他走了。
他把人領(lǐng)到河邊不遠處的一間彩鋼房里,屋里還有三個男的,個個蓬頭垢面,見到孫小妍長的漂亮,眼睛就沒離開過。
爐子中間有個大圓桌子,上面沾滿了殘渣剩飯,他招呼大家圍著坐下,介紹道:
“你們叫我趙三兒就行,這兩位是我兄弟,就直說了,我們?nèi)齻€是盜獵的,東魁山進進出出幾百回,所以,我們有辦法送你們過河進山,咱們談?wù)剹l件就行!”
連大胡子這個邋遢人都有些嫌棄他們臟,離著桌子老遠坐著問:“東魁山不是鬧鬼嗎,你們幾個進進出出咋沒事兒?”
趙三兒搖頭一笑,“鬧鬼的是東魁山里的東魁村,不進去不就得了,而且,我們有辟邪的辦法,不怕!”
花嬸瞧不起他們幾個,眼神里流露出不屑,高聲道:
“廢話就少說了,你們到底有啥辦法過河!”
趙三兒撇了撇嘴,伸手在火爐上烤火,得意道:
“方法也不難,這條河一共八米五尺寬,我們?yōu)榱朔奖?,焊了個能伸縮的鐵橋,只要等晚上沒人了,放橋過去就行!”
陳晨看透他這意思,直接問,“那過橋費怎么算?”
趙三兒抿了抿嘴,回頭看了眼身邊的兩個兄弟,攤開手掌:
“一人五百!”
陳晨李桃七,大胡子徐半仙兒,再加上孫小妍和花嬸,一共六個人就是三千塊!這價格都能坐飛機出省了!
“包來回嗎?”
趙三兒點頭說,“包,山那邊沒手機信號,你們啥時候想回來,就在凌晨站在河邊沖我們這彩鋼房吆喝一聲,我們放橋就行!”
眼下確實沒有什么好辦法,幾人短暫商量后,還是決定成交。
趙三兒高興的收了定金,說怕白天被人看見,要等夜黑了沒人了再走。
大家就先各自回去了。
路上,大胡子一直說這幾個家伙不值得信任,徐半仙兒聽了倒主動刁難起花嬸來:
“花婆婆,你看出什么沒有?”
花嬸白了他一眼,“算卦的,保護好你自己吧,等晚上過河的時候,你可別讓那妖精給吃了!”
老八零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