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回來,黎洋赫然看見屋子里放著兩個箱子,而紅玉像是就等著黎洋回來似的,站在門口等著她。她悄聲說道:“阿良剛回來?!?p> 黎洋的眼睛驀地亮起來,這是兩三天來最好的消息了,于是問道:“他現(xiàn)在在哪?”
“奴婢看他著急趕回來,還沒吃飯,讓他先去吃飯再來回小姐的話?!?p> 她點點頭,對于紅玉的安排她向來滿意,于是也沒有多說什么。
一進門,阿良看見黎洋和紅玉正在搬箱子里的東西,都是江越秀讓他帶來給黎洋的。
紅玉見他進來,也是點點頭便出去守著門外,好讓二人能安心談事
阿良看見自己吃完飯回來,黎洋已經(jīng)坐在這里等著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憨笑的模樣讓黎洋也是微微一笑,隨即又切入正題:“阿良叔,許醫(yī)生有沒有交給你什么東西?”
呵呵一笑,阿良從箱子的最下層,拿出一個大號的信皮紙袋。
黎洋接過紙袋,從里面拿出一張報告,以及兩瓶白色的西藥罐罐。她看著報告,上面的結(jié)果與她所料不差,寫著是由于藥物所致的抵抗力下降以及體內(nèi)毒素表面化,還有一些化驗數(shù)據(jù)。
如此,阿良也在她邊看的時候邊解釋:“許醫(yī)生說,小的藥瓶那個,一天三頓,很主要,一次一片即可,大的那個一天兩顆即可,說是什么,什么酥?”他捶捶腦袋,這是什么記性,全給忘了。
打開兩個瓶子,黎洋心里便明了了,笑道:“維生素!”
“對,而且許大夫說,飯里面就是有讓生病的藥,不過這兩瓶子吃的要吃兩個月,還不能再繼續(xù)吃那個毒藥。還說如果小姐買不到小瓶子那個藥,就再找他去拿?!卑⒘蓟舅闶菍⒃S諾的話囫圇的傳給了黎洋。
恐怕也是許諾看阿良不太識字,將要說的話簡單的告訴他,以便他傳話。
比照著化驗單,黎洋也了解了個大概,薛云巧的病果然是由藥物所致的破壞身體免疫系統(tǒng),同時加入一種讓人身上會出水泡的藥物,其實就將人體內(nèi)的毒素大量排出的刺激藥物。如果這樣長期食用這些藥物就會使人虛弱不堪,最后可能一個小感冒就會將她的性命奪去。
黎洋捏著化驗單,心里對薛云舒的手段之惡毒狠狠打了個顫。為了得到黎家的財產(chǎn),使出這般陰損的招,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真是十惡不赦。
她知道,薛云巧的病得盡快吃藥,吃了近半年的毒藥,若是再不盡快恢復,到時候怕大羅神仙都救不了她。
“阿良叔,你去歇息會吧,讓水生給你收拾個床鋪出來,你就和他一起住在東院?!?p> 阿良自是樂意。
然而黎洋在看見阿良的時候,也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阿良在說到他發(fā)現(xiàn)薛云舒是個冒牌貨的時候臉色通紅,想必是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奸情。不過她現(xiàn)在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奸夫是誰,在阿良準備出去的時候,她叫住他,這件事,她還是準備問個清楚。
“阿良叔,等等?!?p> “小姐還有事?”
“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薛云舒其實在黎家有一個男人和她里應外合?”
黎洋說的隱晦,就算她再怎么西化,骨子里的傳統(tǒng)思想還是有的,把奸夫,茍合這種詞掛在嘴邊,即使她內(nèi)心再強大也不便宣之于口。
如果到這會兒,阿良還沒有想到連黎洋都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那他就太遲鈍了。
“小姐,小姐你…”
黎洋點點頭,說道:“我不小心發(fā)現(xiàn)的。”
“那,那他們有沒有把你怎樣?”
“天色已完,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p> “那就好?!卑⒘际媪艘豢跉?,幸好小姐沒有被他們發(fā)現(xiàn),萬一這兩個人狗急跳墻搞不好會對小姐做出不利的事情來。
“那個男人是誰?”黎洋直視這阿良的眼睛,問他。
“是,是二姑爺?!?p> “什么?”黎洋萬萬沒想到,那個表現(xiàn)的老實巴交的懦弱二姑父,居然是薛云舒的奸夫,這若是被二姑媽知道,那可不得了。想到這,黎洋的表情甚至有些精彩,詫異,憤怒,以及一點點覺得好笑。
不過,細細回想起來,那個人的聲音確實是張華。就連今天早晨吃飯的時候,黎洋看見張華都沒往他身上想。平時這個黎家姑爺在黎新意咋咋呼呼的強勢襯托下,顯得沒什么存在感,而且一副笑瞇瞇地模樣,也沒有人會往他身上想。
就是這么一個沒什么存在感的小人物,居然謀劃著這么一件“大事”。
等阿良出去之后,黎洋細細將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
聽說是去年年初,黎新意回到娘家,說不定從那時起,張華和薛云舒已經(jīng)開始謀劃這件事情了??墒茄υ剖嬖趺吹搅硕觳糯嫜υ魄蛇M的黎家,而報告顯示,以及丫頭們的說法,黎家從入冬開始有大規(guī)模的調(diào)派工作,薛云巧也是入冬才開始得病的。
那這個藥要見效,怎么也得兩三個月。也就是說從去年秋天開始,薛云巧就開始吃這個藥了。
那他們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謀劃的呢?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怎么認識的?真是匪夷所思,黎洋想破頭都想不出來。
黎洋有些泄氣一般,對阿良說:“阿良叔,你去歇息吧,不過這件事誰都不要告訴?!彼@么打算也是為了黎家,雖然她和黎新意不怎么親近,但好歹也是她的姑媽,一個張華,還有一個薛云舒,這兩個人到底是外人,要站在哪一邊她能拎得清。即便要把他們的陰謀拆穿,也要循序漸進。
她和阿良算是兩個證人,可是沒有抓到現(xiàn)行,怎么說都是蒼白的,這個家里現(xiàn)在還抓在薛云舒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