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露不滿之前,宿隰細(xì)細(xì)道來,“再說,到時候李小姐會嫁人,女子聲譽(yù)大于天,到時候李小姐的夫君,夫家,一旦有任何人知道,宿隰倒是無所謂,但李小姐會萬劫不復(fù)。”
更何況,若是她嫁了人,遇見了良人,又怎么會愿意和他在一起,恐怕到那時只會后悔自己年少不更事,多和他接觸一分都會覺得惡心吧。
少女卻沒有想那么多,她的關(guān)注點(diǎn)只在于,“這么說,你愿意給我當(dāng)小白臉???”
“還有,你剛叫我什么?”
宿隰啞然。
少女目含威脅,并不放過他。
在對方耐心告罄之前,他到底開了口,“斯如?!?p> 他余光落在她泛紅的腳趾上,終究是關(guān)心占據(jù)了上風(fēng),從懷里掏出常備的藥膏來,遞給她卻不敢多看,“你,你先擦藥吧。”
“哼?!鄙倥匀徊唤樱砷_了環(huán)著他脖子的手,從他身上下來,拉著他尋了個長椅坐下,然后側(cè)身不客氣的將一只腿搭在了他身上,“你給我擦?!?p> 她把責(zé)任都推卸到他身上,讓他無可拒絕,“都怪你,要是你早點(diǎn)來,本小姐也就不會受傷了?!?p> 宿隰只能旋開藥膏,微顫著手碰上她的腳丫,精心凝神的慢慢將藥膏涂抹上去。
少女不滿他慢吞吞的動作,“光涂有什么用?你要揉散開??!”
宿隰手上的動作這才大膽了一些,輕輕將她一根根青蔥如玉的腳趾握在手中,慢慢揉搓。
少女被碰到了傷處,痛得咬住了下唇,不一會兒便紅了眼眶。
宿隰心下一軟,不由得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的像是捧住了世界上最珍貴的珠寶。
洛未微的目光落在他認(rèn)真的神色上,看著他發(fā)際線邊的小旋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也不自覺勾了勾唇。
等最終處理完畢,宿隰找回她的鞋襪,又一絲不茍的為她穿好襪子。
少女這才滿意了,把他拉回長椅上坐下,然后沒有骨頭一般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撩了幾縷他的黑發(fā),百無聊賴的玩弄起來。
宿隰一開始覺得不太適應(yīng),每次都僵直了身體,也似乎漸漸在她的理所當(dāng)然之中汲取到了什么力量,慢慢自然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被這樣親近過。
所以他恐怕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好像有點(diǎn)喜歡這種被人親近的感覺。
又或者……
她想牽他的手就牽她的手,想擁抱就擁抱,想倚靠就倚靠,想親吻就會來親吻他,想騙他就騙他……如此肆無忌憚,不顧禮法,不被任何條條框框拴住。
是啊,她就是個小騙子,他怎么可能喜歡她的親近,他不過是喜歡這種他從來沒有敢想過的自由罷了。
見她沒動靜了,他不知為何又有些無奈,“你——”接觸她的目光,他改口道,“斯如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有事啊?!鄙倥⑽Ⅻc(diǎn)頭。
“什么事?”
“有點(diǎn)想你?!?p> 對上他無言的目光,少女大大方方,毫不忸怩,“突然就很想見你一面?!?p> “可能今天,沒有看夠吧?!?p> 他剛嘗出點(diǎn)甜味,又聽她道,“畢竟本小姐也不知道自己會喜歡你多久,萬一明天就不喜歡了,今天豈不是成了遺憾,所以還不如今天就看個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