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沔詞,你讓我覺得惡心?!?p> 李燾像是見不得她如此平淡的表情,臉上表情變得陰鷙,字字誅心,“你是這世上我見過最丑陋的女人!聽見你的聲音,我都覺得惡心!你情動的時候,仿佛一只母獸!每碰你一次,我就要洗十次澡……哈哈哈,你知道為什么你生了李斯如之后就再懷不上孩子?那是不是因為你的問題,是我!我太惡心你了,我故意吃了藥!讓你不能再懷上我的任何孩子!”
別說是銀脂臉色變得難看,旁邊吃著大瓜的沈念垠這會兒都聽不下去了,他氣沖沖的過來一腳狠狠踢在了李燾身上,“說什么狗屎話呢?!自己不是男人別丟我們男人的臉!你那是對你小妾深情嗎?你是自己沒能力!你自己不敢面對自己的窩囊,若一個男人真被逼成這樣,早就選擇自裁了!你自己趨炎附勢還要找借口,不然為什么會讓斯如出生?你不就是想用孩子徹底拴牢陳氏這棵大樹!”
“我不——”
李燾的反駁被沈念垠的拳頭堵在了喉嚨里。
“不敢承認自己的窩囊,現(xiàn)在自己勢大了,察覺皇帝懷疑你了,你就要把陳氏丟出去當擋箭牌……你可真出息!”
陳沔詞臉色蒼白,看著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男人,根本不敢相信這個她曾朝夕相處的枕邊人心里是這種想法。
沈念垠又狠狠打了好幾下,打爽了,這才慢悠悠收回手,不敢看陳沔詞的表情,倒是一副求夸求表揚的神色朝銀脂那邊去了。
銀脂:“……”
她以前怎么就眼軸,覺得他進入暗閣之后性情反復無常的呢?這和沈家村那個沈大壯不是一樣一樣的嗎?
?。?p> 空氣安靜了半晌,唯有李燾沉悶的喘氣聲。
陳沔詞腦中念頭紛雜,她想了太多太多,最后她捏著手心,忽然轉身,微微閉眼,語氣很淡,不知道是對誰說的,“殺了他吧。眼不見為凈?!?p> 等在門外的心腹立刻進來,手中劍明晃晃如月。
李燾面如菜色,下意識往后一縮。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風聲,秦子昱搖著折扇進來了,“且慢,他還不能死?!?p>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他嘆了口氣,從懷里拿出一份密函,“剛收到線報,珉南王帳下五萬海軍將士,反了?!?p> ?。?p> 偏院的廝殺這時接近了尾聲。
李燾的人被包圍在中央無情絞殺,這會兒幾乎全軍覆沒,僅僅剩下他最得力的一個下屬,下屬知道大勢已去,忽然爆喝一聲殺出重圍。
他拼命朝李燾的方向躍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距離不到五六米時,就在李燾望過來之時,他將懷中緊緊護著的玻璃瓶扔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李燾心領神會,在他丟時拼命的一躍而起,快速將玻璃瓶捏在了手中。
門口幾人都圍攏在一起看密報,李燾防著門口幾人的動作,在拿到玻璃瓶的第一時間打開了它,看向陳沔詞時眼里的偏執(zhí)瘋狂之色更濃郁了一些。
玻璃瓶里沉睡著的半透明蠱蟲似乎是被什么味道喚醒,慢悠悠睜開了眼睛。
沈念垠察覺到不對,但蠱蟲速度實在是太快,揮劍已經(jīng)來不及——
“阿隰!”
那邊的李燾哈哈大笑,“宿隰,我的小傀儡,我要你殺了陳沔詞!殺了李斯如!殺了沈念垠!殺光這院中的所有人!殺光整個陳氏!殺了那糊涂皇帝!殺光——”天下人!
他后面的話戛然而止。
胸口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意。
他瞪圓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