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手撐著下巴看著他那雙迷人的眼眸:“自然是去湯池了!”他拍著巴掌,思索著。
“泡溫泉嘛,這個日子最舒爽不過了,這幾日可把我累壞了。”他滿是笑意拉扯著溫暮的衣袖。
溫暮的眼神變了變,江夙看出后有些尷尬的收回手,放在自己的頭發(fā)上摩擦著掩飾。
江夙把玩著桌子上放的茶杯,晃著圈圈。
“我有話與你說。”
“我有話跟你說。”
異口同聲,兩人對視,片刻江夙移開了視線回到杯子上,起唇道:“你先說?!?p> 溫暮眼眸微垂:“那日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江夙抬起頭看著一臉正經(jīng)的與他道歉的男人,連忙放下茶杯道:“沒事,沒事...我這人心大,不會放在心上的,不過我說的的確句句屬實,暮塵君也不用道歉?!?p> 溫暮藏在袖子里的攥緊的手微微松開,喉嚨動了動。
“你要與我說什么?”他發(fā)問。
“哦,我是在想,暮塵君怎么會在幽蘭妓館,又恰好又成了什么玄大人?!?p> 江夙坐在他旁邊充滿好奇的問道,他進入幽蘭妓館的事情可就只是告訴了晏子秋,以溫暮的脾氣性子,讓他低下頭去詢問,比告訴晏子秋他打架輸了還難。
溫暮抬眼看著他:“位高權重者都是吃百姓飯,無一就怕兩點,一乃百姓苦,二是百姓難。”
“晏子秋不對勁察覺到的不只是你一個人?!?p> “所以你是特地去救我的?”
溫暮面對他的提問未做回答。
他手里拿出來一張紙條,攤開在桌面上遞給他看。
江夙看見上面寫的字皺眉:“這不是...”他指著上面的字跡,與那日晏夫人塞給他的一模一樣。
“如果晏子秋和妖族聯(lián)手,那紫陽道君他們豈不是是被他所害”江夙站起來手握拳憤憤說道。
“怪不得...怪不得紫陽道君說是被奸人所害,原來奸人就是指的晏子秋?!苯碚f道。
溫暮起身手放在了他的肩上,江夙條件反射的向后靠,他可是怕了溫暮這個動作。
“她需要休息我們離開這里?!?p> 溫暮看了一眼床上躺著微微皺眉的葉蕁。
江夙點頭跟著他的后面悄悄的挪步,離開了這個房間。
二人換了一身衣服下樓詢問小二附近有沒有賣湯池的,小二給他們指了一個方向,說是那里的湯池最為盛名。
去往湯池的路上不少人開始掛燈籠,江夙好奇的拉住一位公子指著那些好看的燈籠問道:“敢問這是什么意思啊?”
那公子笑道:“公子外地人吧?馬上就到花朝節(jié)了,這陣子幽州不太平,衙府就想著靠這次的花朝節(jié)好好的拜一拜,求百花神保佑我們平安。”
江夙點頭表示多謝告知,轉(zhuǎn)身朝著溫暮道:“花朝節(jié)...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神嗎?”他仰著頭,望著天手合十:“如果有,那我可要好好的拜一拜,讓她保佑我,以后娶一個絕世美人兒!”
溫暮無語白了他一眼,越過他,直徑朝著前方走去。
江夙在后面小跑的追上:“哎呀暮塵君~知道你腿長,能不能等等我?!?p> 二人穿過一條巷子便到達了那家盛名的湯池館,上面的名字吸引了江夙的目光。
“留香...”他瞇著眼睛指著那牌匾笑道:“一個湯池館子居然取名留香哈哈哈,逗死我了,阿暮你看居然叫留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進去洗個澡之后身上就香噴噴的???”他捧著自己的肚子笑得不行。
店里面有招待客人的小二走出來,迎接兩位客人。
他目光觸及捧腹大笑的江夙有些奇怪,他不解的看向一旁立的挺拔的溫暮。
溫暮余光掃了一眼還在笑的江夙,自顧自的走進了館內(nèi),江夙一邊笑一邊拍了拍那小二的肩膀,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泡湯池?!?p> 那小二撓撓頭面露難色:“抱歉客官,我們就只有一間湯池了?!?p> 江夙忍住笑看了一眼已經(jīng)進去的溫暮,小聲的對小二說:“沒關系,一間就一間?!?p> 他轉(zhuǎn)身準備進入館內(nèi)時又折了回來,拍拍那小二的肩膀笑著說:“名字起的不錯?!彼坂鸵宦曈中α顺鰜?,只留下了一臉呆懵的小二,仰頭看著自家牌匾。
默默的說:“名字有什么不對的嗎?”
江夙看著溫暮進了湯池房間,他還未告訴他,這里只剩下一間房間。
他在門口等了一會,這才推門進去。
湯池前四面圍繞著的是屏風,既可以讓人有視覺的緩沖,也可以使場地干濕分離。
他挑眉手里正作妖,他悄悄將放在架子上的衣物拿走藏起來。
“暮塵君,你好白啊~”他坐在池子邊看著正閉目養(yǎng)神的溫暮。
溫暮睜開眼睛,看見一臉看美人的江夙,皺眉想要穿衣服走人,誰知道放在架子上的衣服不見了。
江夙心里暗道:“就知道你會來這一出?!?p> 他偷笑下入池中,被池中那冰冷的溫度所打了個激靈:“不是吧,這么冷的水,你不怕生病???”他抱著自己的雙臂,咬牙。
溫暮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的模樣,嘴角隱秘上揚:“受不了就出去?!?p> “你能受得了,我當然也能受不了了?!彼а缊猿殖刂醒胱呷?,他原本以為這池子里冒著的是熱氣誰知道居然是冷氣。
他不禁心里感嘆,這溫暮塵可真是能折騰自己。
溫暮就談談的看著一臉逞強的江夙。
江夙站在池子中央,看了一眼一臉無所謂的溫暮。
手捧著水向溫暮的方向撒去,還裝作好心的說道:“阿暮,你臉上有臟東西,我來幫你洗洗!”
被潑冷水的溫暮用手擦了擦正滴水的臉:“江夙澈!”
江夙笑著對他叫囂著:“干嘛干嘛喊人家干嘛???點名道姓的。阿暮,生疏了啊!”
他嘴里這樣說著手里的動作卻未曾停下,他快速的撥著水撒的到處都是。
“這招叫天女散花!”他雙手捧著水向天上撒去,不用說受害者肯定是攢著怒氣的某人。
“天女散花是吧?”溫暮手中靈氣暗涌,水在他手心里聚集成一珠水球。
江夙聞言看著他手里的動作,連忙向后退去,揮著雙手:“別別別...阿暮...我錯了...有話好好說,別動靈力啊?!?p> “你你你,君子動口不動手!”
只見黑著臉的那人起唇道:“在我這里能動手何必動口?!?p> 手里的水球砸向求饒的那人,渾身濕透如同一只落湯雞的江夙抹開自己臉上的水,喘著氣大喊著:“溫暮塵!是不是玩不起!”
溫暮可懶的理他,準備起身離開湯池。
那知江夙這小子什么時候游到他身旁的,奮力一跳,雙手撫上了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
濕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畔,那清脆嗓音響起:“不能走...好不容易一起泡一次澡,怎么能就這樣放你走了呢?”
他癟著嘴巴道:“好歹我們也是過命的交情了,怎么一起泡個澡暮塵君都不賞臉嗎?”
溫暮將他從自己身上拉下來:“誰跟你過命的交情?”
江夙湊他很近,一臉嚴肅的說:“怎么不算過命的交情?那禁山林中舍命陪君子,那日暮夜下的你我不分,那幽蘭里的血腥一戰(zhàn),怎么?暮塵君可不要占了便宜不想負責?!彼f的頭頭是道,好像自己十分委屈,跟個被人摸了干凈的黃花大閨女一般。
溫暮眼神恍惚咽了咽口水,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泡太久會暈?!?p> 江夙自然料到他會這么說,他伸出手指:“就一會會,陪我泡一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