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暮原本以為她不敢胡來,畢竟他不近人情的脾氣性子,心狠手辣的除妖手段,鎮(zhèn)壓住了附近許多妖邪,可他單單沒想到這妖女這般膽大。
他扶住自己的逐漸昏沉的腦袋,懊悔自己的大意,他心中早該堤防,卻還是不經(jīng)一事。
狠心一咬,極痛的痛覺充滿整個口腔,讓他漸漸迷失的神智恢復(fù)了一些清醒。
他出劍于那嬌女在房間里對戰(zhàn),一招一式都透露出自己萬分想逃的欲望。
反手?jǐn)叵滤念^顱,還沒松口氣,那女人的頭便又長了出來。
靠,根本殺不死!
靈體?
溫暮腦海里浮現(xiàn)出這兩個字眼,他飛身躲過她向著他臉摸來的手。
這劇情格外熟悉。
溫暮轉(zhuǎn)身手中浮現(xiàn)出琴身,琴身啼鳴,發(fā)出悲吭的聲音。
果然是靈體,怪不得注入那么多的靈氣都沒用。
溫暮腳步飛快,在房間里游走著,躲避著她的攻擊,他堅(jiān)持不了太久,必須找到她的實(shí)身。
目光在周圍的布局上飛快的尋找著比較像實(shí)身的物件,定在一旁桌子上擺放著的血性珊瑚。
就是它!
...
屋外的江夙圍著這間房轉(zhuǎn)了一圈,這里四四方方,都好像在哪見過,到底是在哪見的呢?
他好像記得不太清了。
又是一箭羽向著他明目張膽的射過來,他手中緒靈半空中接住那射過來的箭。
轉(zhuǎn)身,身后站著的人讓他不由得縮了縮瞳孔。
那人沒了眼睛,長著個血盆大口,身上滿是疤痕,散發(fā)著腥臭味。
那恐怖玩意見他轉(zhuǎn)身,盯著自己也不知道是不讓看還是什么,仿佛氣的要將江夙吃到肚子里去。
向著他飛身就是一爪,搗向剛緩過來恐怖心理的江夙。
江夙連忙轉(zhuǎn)身躲過,抬手將接住的箭刺向他的手,定睛一看,他那爪子上黑不溜秋,像是把指甲硬生生拔下來然后再縫上去的。
他不禁心中一片惡寒,什么人心這么歹毒?
見那人就這樣毫無痛覺的將爪子上的箭拔出來,扔到一旁,繼續(xù)朝著他撲過來。
江夙祭出羨塵劍,劍光閃爍,對著他的一招一式格外耀眼。
那妖僵的身體運(yùn)行很流暢,手中流轉(zhuǎn)的華山招式是江夙認(rèn)識的,他見過華山弟子練習(xí)劍法的時候所使出來的,跟眼前這妖僵所使的是一樣的。
難不成他是華山人?怎么可能華山弟子怎么會變成他這副鬼模樣?
還沒來得及思考太多,那妖僵又朝著江夙發(fā)出了猛烈的攻擊,想治他于死地。
江夙始終不敢妄動傷他,畢竟是華山的人,看他的身法根骨不凡,保不齊是什么仙君。
心理思緒萬千,正想著怎么將眼前這個瘋狂已經(jīng)變成妖僵的男人制服時,一旁被鐵墻包圍的里三層外三層的房屋,劈開一個大洞,溫暮背著身子從里面飛了出來。
巨大的聲響吸引了那妖僵的目光,朝著倒在地上嘴角流血的溫暮奔去。
看著他奔去的方向慌了神,一個箭步,揮手一劍劃向他的脖頸,那妖僵片刻化為白灰被風(fēng)吹散去。
收起劍,扶起地上咳嗽的溫暮,他擦著嘴角的血跡,捂著自己的心口,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暗黑的房間。
“江夙...小心,不好對付。”他就著江夙的攙扶站起身來,再次祭出琴身。
“怎么回事!”身旁人壓低聲音詢問著。
溫暮一手將他推到身后,一步一步向后退著,這個人比他想象中的難對付的多。
原本那女人被他找到實(shí)身,擊碎便可使她灰飛煙滅,可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男人,他看的不太清,只知道那人棍法極妙,修法高超。
“那人我們打不過?!彼坪跏呛芸隙ǖ恼f。
“什么意思?”他們倆要死在這了?
溫暮沒應(yīng)聲,只是盯著那房間,緩緩走出來的男人。
江夙與那男人對上眼,倒吸一口氣,這不是他剛才殺死的那個妖僵嗎?怎么...
他仔細(xì)的看著,不對...這人身上完好無損并沒有血跡斑斑,一張臉雖然歲近中年卻無一絲歲月的痕跡。
只是額頭上有著同樣部位的猩紅一點(diǎn),其他都是完好無損的。
江夙心中暗罵道,“還沒完沒了了?!?p> 他低聲問著:“是他嗎?”
溫暮搖頭,肯定不是,出來的這人他在熟悉不過,眼神暗了下來,握著劍的手發(fā)抖。
像是屋內(nèi)人給了什么指示,那身穿著華山衣袍的男人提起手上的劍就朝著溫江二人刺來。
溫暮一掌將江夙推開一旁,抬劍與那男人對峙,怒喊著他的名字:“溫常林!”
溫常林?溫常林?!就是那個少年天才,溫常林?!
江夙記起來了,在年幼的時候,他的確是見過溫暮的,而他口中的溫常林,他也是見過的。
“唔...”
聞聲抬頭,他明顯看見溫暮與他對持著的劍微微顫抖,似乎在忍受著什么痛苦的東西。
奔過去轉(zhuǎn)劍一揮,劍氣飛向那男人,男人敏銳的與溫暮劍分離,躲著那不斷襲來的劍氣。
江夙扶住溫暮要倒的身子,皺眉:“你中毒了!”
他抬手將劍靈祭出,那羨塵劍的劍靈與溫暮的絕塵劍的劍靈產(chǎn)生了和鳴,現(xiàn)身出虛幻的影子給溫暮二人爭取了一點(diǎn)時間。
江夙迅速的從瑣袋里翻出來一棵平平無奇長得還很像蔥的藥材,揉成一團(tuán),放在他的嘴邊讓他吃下去。
溫暮皺眉,一臉的不情愿。
“吃了它,快,它只是長得像蔥?!睖啬簭牟怀允[,還很排斥。
“你不吃我可是要喂你了!”他見溫暮閉眼選擇死亡,急得直咬牙,恨不得替他吃下去。
這句話還是很有效的,溫暮怕他亂來,抬頭吃下放在嘴邊的藥,緊閉著眼睛,一臉如同吃了砒霜一般難受。
江夙看著他這般模樣,不由自主的笑著,他知道他不吃蔥但不知道他對蔥這么反抗。
見他乖乖吃下,回頭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打配合的劍靈,將溫暮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等我,很快。”他嘴角有些上揚(yáng),就算不笑也讓人覺得在笑,眼角那可淚痣此時格外顯眼。
說完后,飛快的在溫暮額頭上蜻蜓點(diǎn)水的一吻,便朝著劍靈的方向跑去。
坐在地上的溫暮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毒還未解,他有些呆滯的伸手觸了觸自己的額頭,嘴角揚(yáng)起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笑。
對于江夙的親昵,他不反感,反而很...喜歡...,還很...高興?
嘖,簡直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