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暮看著被他扯著的小拇指,嘴角微微上揚。
“藕斷絲連你也能想出來?!彼劾餄M是笑意,同他走在恬靜路上,晚風(fēng)吹起他額間的碎發(fā),白衣飄然,使得人看起來更加的奪目。
忽然間有些涼意的東西,撫上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他眼中微帶著訝意,耳括微微泛紅,不解的看著身旁那個握住他手的人。
“怎么了?”
“沒事...我就是想握住你。”他低著頭看著自己與他的手十指相扣,眼中帶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愛意。
“阿暮...”
“嗯?”
兩人走在路上,吹盡一身的疲憊和熱燥,伴著蟬翼,伴著蟬聲,伴著溪流喘喘的聲音。
就這樣十指相連,彼此聽著彼此的呼吸聲,伴著心跳咚咚的聲音,安靜的,走在路上。
江夙抬眸看著側(cè)邊那有些眼熟的樹枝丫,那天他就是從這里面進去,一路沿著小路,看見了一片世外桃源,那是屬于身側(cè)人的。
他握著身旁人的手收緊了些,溫暮感覺到他的心思,輕聲道:“要進去坐坐嗎?”
江夙回眸:“可以嗎?”
他語氣里不忙藏著激動,后來大約是覺著有些唐突,垂眸搖頭道:“這不是屬于你的秘密基地嗎?我還是不進去了吧?!?p> 不由他拒絕,溫暮便拉著他的手,揮袖兩旁樹枝丫升起,中間出現(xiàn)一條通幽路,帶著他彎身步入。
身后的枝丫還原就如同沒有人來過一般,隨著風(fēng)飄動。
江夙攀手撫上著眼前閃著銀光片片的結(jié)界,眼中滿是驚艷:“疏離結(jié)界...什么時候結(jié)下的?我那日來時...可...”他似乎是意識到什么,咬著唇不再往下說了。
溫暮接著他的話道:“那日你突然闖進來,我著實是被嚇到了,后來也通過你的出現(xiàn),發(fā)覺之前的結(jié)界雖然使人不易觀察,但始終夜晚的凝聚力太少,反而更加容易被發(fā)現(xiàn),所以...我就加以改良?!?p> 他揮手撤下眼前的一片結(jié)界,先步進去,后而將他拉進來。
“若不是你,我可不會發(fā)現(xiàn)之前結(jié)界的弊端?!?p> “這么說,你不怨我了?”
“我何時怨過你?”
二人對視著終于在片刻之間哄笑起來,紛紛笑看著彼此臉上的疏解后的笑意。
笑著笑著,江夙忽然抱住他的腰身,溫暮身子一愣,下意識的眉頭一皺就要掙扎。
“阿暮...”他埋在他的鎖骨間微微蹭著,軟趴趴的喚他阿暮。
想要推開他抱著自己的腰身的手的溫暮的手,忽然停在半空中,他垂眸看著抱著他的人兒,頭微微在他頸肩蹭著就如同一只討好的花貓一般。
軟軟的,溫?zé)岬模瑤в幸恍┥讲杌ǖ南銡狻?p> “你不熱么?”這樣抱著我?
溫暮忍了忍,還是沒有說出后面的那一半句話。
江夙從他的脖頸間起來,環(huán)在他腰身的手沒有松開,拉起他的手,在他面前十指相扣。
繼而飛快的低下頭,在他還沒有緩過來前,在那薄唇上輕輕一點。
就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輕輕一點。
溫暮身子往后傾了傾,仰著頭的臉上表情顯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身旁這個得逞的男人比他高一些,顯得他的身軀是那么的小,能夠縮在他的懷中。
“你...”
江夙眨眨眼睛,一臉天真無邪的笑:“阿暮,你帶我逛逛這地方,好嗎?”
“嗯...好?!币膊恢肋@個男人有什么魅力,竟然能將他的定力融化。
不過從小修習(xí)清心律的修士,總是清新寡淡無味的,溫暮不懂這些情情愛愛,也不懂什么情趣歡愛,他從前看別人結(jié)道侶,不過是為了酒肉歡愉,從心里打著惡心。
但現(xiàn)在自己結(jié)了道侶到不這么覺得了,他手微微摸著自己的唇,看著一步步背著他向前走的人。
嘴角竟然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那一抹笑是甜滋滋的笑。
“阿暮,你站那干嘛?快來??!”
前方的人喚著,聲音富有磁性,圍繞著某人的心思。
溫暮微微搖晃著自己的腦袋,定下心來,朝著那人走去。
帶著他逛了逛這竹院落,江夙突然冷不防的道:“阿暮你這有酒嗎?”
溫暮回頭:“有,在那邊的樹底下埋著,埋了多久我忘記了,什么名字我也忘記了。”
江夙聽言點頭,順著他指的那棵生長在竹院落里唯一一棵參天籠罩著的櫻花樹走去。
找來了一些土鏟子,撥著土,挖的很深,才將那一壇子陳酒挖出來。
撣了撣酒瓶上的泥土,將它從地上拿起來放在一旁的木臺上,他抬眸瞥見上邊的桌子椅子,放置的茶杯茶具。
目光閃了閃,恰好溫暮走來。
“還有別人知道這地方?”
江夙一邊拔著地上酒瓶蓋子,一邊問到。
溫暮坐在軟墊上,祭出琴身放置在一旁悶悶道:“兄長是知曉的,這地方之前是我娘的住處?!?p> 江夙哦了一聲,便端起酒壇,朝著木桌上的酒碗里倒著。
聞了聞:“好香的酒,絕非凡品!”
江夙將手里的酒壇放在一旁,端起那酒碗仰頭喝盡。
“啊,好酒...”他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酒漬,看了眼坐在一旁似乎是準(zhǔn)備撫琴的溫暮。
“嘶...好酒配美人,嘖嘖,此生無憾,足矣?!苯硌鲋^看著天漸漸黑下,黑眼珠在眼眶里轉(zhuǎn)了轉(zhuǎn)。
“阿暮...你嘗嘗?”
“華山清律三戒?!?p> “三戒?哪三戒?”
“酒,肉,色?!?p> “酒肉色?”江夙挑眉,起身做到他的身旁,手里端著一杯酒,一身酒氣的他靠著溫暮的臉龐微微吐著氣道:“這酒...你碰了,肉嘛...自然是會吃的...色...?!?p> 說到色,江夙似有似無的瞟著他的胸脯,從那明顯的喉結(jié),向下,瞟著...
扶著琴的人自然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身子微微偏了偏,手放在唇上咳了一聲。
道:“少喝些...我依稀記得,這就后勁很大?!表槺憬o了他個你招架不住的眼神。
這眼神深入了江夙的眼眸,他咂舌道:“就沒有我覺得勁大的酒!”
他仰頭將哪壺酒直接抱起往嘴里慣著。
那無色醇香的酒氣從他的嘴角溢出來,溢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