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日歌
事情經(jīng)過因回到逛街完的第二日，袁琛正在檢查茶葉的批次，而又恰巧，碰上了那個簪子鋪的老頭。
那老頭酷愛喝茶，袁琛也眼熟，一見他便停下了工作招待，“今日又想點幾斤葉？”
老頭用手指擺了個三，他便明白是三斤，招了招手示意王小二去打包好。
也就只有這老頭會按斤來買茶，他照顧自己生意，袁琛也時不時酌情給個半價賣?？烧l知，今日他帶的不是銀子，而是那對釵子。
“昨日我見你小娘子喜愛這對釵子，特意留了下來沒賣出去，你看這對釵子能不能抵那三斤茶葉？”
這小老頭，倒是學(xué)會精打細算了。
袁琛搖著扇子，細想了許久，只道一句，“她可不是我小娘子?！?p> “現(xiàn)在不是，以后也會是?！崩项^將釵子塞在他手上，打趣他道，“你們二人吶，看著也相配。若以后有這么一個與你拌嘴的，也整挺好的?！?p> 明明他與小哭包壓根就沒什么，可聽到老頭這樣說，他竟然未有一絲絲不適，反而心中還有一絲難以發(fā)現(xiàn)的喜悅。
他沒再反駁，只默認收下那對釵子，默許用釵子換了三斤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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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誤會，”見程郁青遲遲未開口，袁琛忍不住又解釋，“這也只是算你幫了我一個忙的回禮，我沒特意為你準(zhǔn)備這東西?！?p> 上次幫忙，他也早已順著自己的意陪自己逛了街，不過，管他回禮不回禮的，反正……
程郁青再次抬起頭，眼角微微通紅，但還是展開笑顏，“我有禮物了?！?p> 不是強顏歡笑，是真心實意地笑。
他也莫名跟著喜悅，卻仍壓抑臉上的笑容，只道，“這下開心了吧？”
她點頭，“開心，非常開心！”
袁琛一把擦去眼角的眼淚，又忍不住嘲諷道，“哭不哭，笑不笑的，難看死了?！?p> 臉?biāo)矔r在自己眼前放大，程郁青從未覺得，袁琛的眼睛怎么那么好看，里面似有星河，讓她不禁問，“你眼睛怎么這么好看？”
察覺到兩人距離實在太近，袁琛立馬往后坐直了身體，輕咳兩聲，回答時還有些結(jié)巴，“天生的?！?p> 有種奇妙的感覺在她心中爆發(fā)，使她忍不住去問，“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你是喜歡我吧？”
對著她一眨一眨的小鹿眼，袁琛立馬伸手捂住，“哈？”
她推開他的手，繼續(xù)盯著他，“你不喜歡我的話，怎么可能對我這么好？難道你善心大發(fā)，還專門關(guān)心一個小姑娘？”
當(dāng)然不是，只不過是溫忻鈺拖他照顧她而已，若不是有溫忻鈺的囑咐，他哪會管這種閑事？
袁琛輕笑一聲，強迫讓自己平靜下來，故作不屑回答道，“還不是因為溫忻鈺讓我好好照顧你，旁人若對我這樣，我估計讓她怕到永遠不敢來清茶閣?！?p> 是么……
這樣的威脅對程郁青一點威脅都沒有，知曉是因為這個原因后，程郁青才漸漸松了口氣。若袁琛真喜歡自己恐怕對她弊大于利，也會傷害他的感情……
畢竟，自己的設(shè)定是喜歡溫忻鈺，她不能喜歡除溫忻鈺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
今日是她的生日，以往父母都會在生日那天為她唱生日歌的，如今自己穿在這破世界里，程旭又不在，也就只能自己唱唱，表示一下。
“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
輕快的語調(diào)在他耳畔響起，他靜靜地看著她，唱完整首生日歌。
“你在干什么？”
“唱歌啊。”程郁青轉(zhuǎn)過頭，解釋道，“你不知道，過生辰都是要這樣唱歌的，不過不應(yīng)該是壽星唱，而是祝賀壽星的人唱?！?p> 她忽而露出嫌棄的表情，“但我也指望不了你，我也就只能自己唱了?！?p> “……”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沒想到下一句話剛落，他就開始唱了起來。
程郁青愣愣地聽完他唱完這一整首生日歌，一臉驚訝，“你，你聽一遍就會了？”
袁琛輕哼一聲，“你不是說這是祝賀壽星的人唱的歌嗎，你生日也就只有我祝賀你，那自然是我唱了?！?p> 她微微頷首，“這話聽著雖有些心酸，不過還不錯。”
的確，她的生日只有袁琛給她過，不過有人給她過就不錯了。
她忽然閉起眼睛，雙手合十。
“你又在干嘛？”
她睜開一只眼，輕聲說道，“小聲點，我許愿呢?！?p> 一是希望國泰民安，家人安康。
二是祈愿萬事順?biāo)?，一帆風(fēng)順。
三是……
愿面前之人能夠得償所愿，萬事勝意。
即使他與自己也沒多大關(guān)系，也未是生死之交，不過，他是唯一一個給她過生日的人，那就把最后一個愿望給他。
程郁青忽然睜開眼，與他對視，笑嘻嘻道，“我把其中一個愿望給你了。算是你給我過生日的回禮。”
以為是發(fā)現(xiàn)自己在看她，他遲疑地回了一句，“你可沒咒我吧……”
聞言，她給了個大大的白眼，嗤笑一聲，“我怎么可能像你？”
“誒，那我們算是朋友了吧。”
袁琛搖了搖手，“不不不，我可沒認。”
“都給我過生日了，還不算？”她輕輕蹙眉，問，“難道你真喜歡我？”
他一臉黑線，“閉嘴吧你?！?p> 管他怎么以為，反正她不要他覺得她要自己覺得，“那你既然對我沒那個意思，那就是朋友之情了?！?p> 袁琛垂下眸掩住眼中情緒，輕聲回道，“你怎么想就怎么想了。”
她笑吟吟地將釵子收在袖中，耍無賴道，“那我就這樣想?！?p> “那首歌叫做什么？”
“嗯……”程郁青撐著腦袋，實在想不出什么文雅的詞，只道，“就叫生日快樂?！?p> “噢，”
“生日快樂?！?p> 這話也不知是在重復(fù)，還是在祝福，她看著他，問道，“你是在祝福我么？”
“……”
見袁琛許久沒回應(yīng)，程郁青站起身，輕輕拍了下他的肩，感謝道，“那我就當(dāng)你是在祝福我，謝啦?！?p> 她離開時，袁琛才抬起頭來看著她的背影出了神。直至她消失在自己視線，他才往桌上看去，看到了她悄悄放在桌上的一錠銀子。
真是的，之前吃霸王餐吃得老開心，今日那一碗長壽面卻付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