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封魔塔(二十六)
【宿主!?。∧憧偹闶切蚜?,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
聞人羽忍著頭痛,抬眼環(huán)顧四周,從馬車窗簾的縫隙中瞧見了外頭青蔥的綠色,“廢話,我還沒有蠢到那種地步?!?p> 外頭傳來宛若野獸低吼一般的嗓音傳到她的耳朵里,聞人羽突然就木住了。
腦子里閃過一些她現在不太想想起來的東西。
這說話宛如低吼一般的嗓音,太過于有辨識度,幾乎是下意識的聞人羽腦子里就蹦出來了一個人。
此人算是魔族元老級別的人物,和天魔處于同一個鼎盛期,也是這封魔塔里被關的最久的魔物。
在夜白出現以前一直稱霸封魔塔第七層,見證了塔內萬物生長的過程,也是城中那座宮殿最開始的主人。
只是最后卻不知何原因敗在了夜白手下,從此便在封魔塔“銷聲匿跡”,再沒有人在白天見過他。
夜晚混跡在城中街道大街小巷。
讓人摸不清楚行蹤。
喜穿黑袍,總是一襲黑袍將自己從頭遮到腳,臉上戴著骷髏面具,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樣子。
這封魔塔里的魔,都畏懼的稱他一聲黑袍大人。
強大從來都不是畏懼一個人的理由,聞人羽害怕的是他捉摸不定的暴脾氣。
平時的黑袍除了用黑袍罩住自己之外,行為舉止甚至可以稱得上冷靜端莊。
但只要你稍不小心做了什么令他不愉快的事情,那么你接下來的命運將會十分悲慘。
輕則傷筋動骨,半身不遂想,重則直接送你見閻王。
黑袍,這兩個字在封魔塔里也算是禁忌一般的存在,任何人聽了都會聞之色變。
聞人羽怎么也想不到黑袍竟然會朝她下手。
仔細回想自己來到封魔塔之后經歷的所有事情,她硬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和他有瓜葛了?
再者說,黑袍,百年前明明在夜白手下灰飛煙滅了才對。
“我現在該怎么辦?”
雖說她最近被原主上了次身,奪了回舍,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施法會靈力外散的廢物。
即便她知道聞人羽靈力渾厚,但是這也不能說明,現在的她就會是這個黑袍的對手。
畢竟憑借自己的實力達到聞名天下的,可是原主而不是她這個冒牌貨。
她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宿主不必過于擔心,現下我們還不知道黑袍抓你的目的是什么,還不一定是要害你……】
“大人,要不要先將她洗凈了在丟進去?這樣衛(wèi)生些?!?p> 還沒等系統9903號說完,車夫的話就撞進了聞人羽的耳朵。
她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接著就聽見那野獸低吼般的嗓音沒什么語氣的說到,“不必,不需要浪費這個時間,反正都是要燒成靈丹的。”
【宿主!快跑!他要拿你煉丹!】
耳邊炸開的電子音嚇得她一抖,不小心撞到了馬車車壁。
外頭的聲音倏然安靜。
腦子里系統的尖叫也戛然而止。
聞人羽:……
為什么別人穿越分配到的系統都是又可愛又有本事,能帶著宿主走向人生巔峰,而她的這個卻是添亂的一把好手!
總喜歡在她腦子里尖叫。
聞人羽聽著都覺得自己本來就渾渾噩噩的腦袋,一下子變成了兩個大。
木屋外,黑袍和那馬夫交代完,轉身剛想要去推門。
突然察覺到馬車里似乎有些動靜,立馬就收了聲。
灰色的眸子轉向馬車所以的方向,袍子下的手暗地里朝馬夫使了個手勢,往聞人羽所在的馬車指去。
那車夫跟著他的時間看樣子也挺長,不用他多說立馬就會意。
臉色嚴肅下來,雙手在腿兩側握成拳蓄勢待發(fā),一步一步悄然靠近。
伸手撩開耷拉下來的車簾,朝里看去。
就見少女臉色蒼白的躺倒在馬車上,雙唇微動,嘴里還念念有詞,像極了在做噩夢。
見狀那馬車車夫松了一口氣,表情輕松下來,朝著黑袍一躬身,“大人不用擔心,許是那藥效發(fā)作做
,導致她做了些不好的夢,睡夢中不小心磕著碰著罷了?!?p> “如此便好,你快些將事先備好的藥材準備好,帶她到存放爐鼎的密室來找我?!?p> “是,大人?!?p> 車夫恭敬應下,帶他消失在視線之中才直起身子。
從馬車底部的暗格里拿出一個血紅的木盒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將其放在一邊想要先將聞人羽帶出來。
誰想到,他的手剛搭上閉起的車簾,就被里頭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扯了進去。
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馬車頂部出現在他的視線里,隨后就見本該暈倒的少女的臉出現在眼前。
聞人羽嘴唇依舊沒有什么血色,強撐著擒住他的喉嚨,聲音嘶啞,“別出聲,要不然,殺了你?!?p> 下一秒,只覺搭在他喉間的手收緊了些,腦內隨之沖上一股涼意。
意識混沌,失去了知覺。
解決完車夫聞人羽趴到馬車門邊,勾起車簾的一角朝外看去。
就見一破舊木屋立于眼前,車簾外吹來寒風,她捂著唇輕咳兩聲。
幸而外頭除了這車夫并無其他人的人影,想來黑袍已經走了。
聞人羽攏緊衣衫,從馬車后側的暗門悄然離開。
黑色的嬌小身軀一頭扎進那郁郁蔥蔥的樹林中片刻后,就再也不見身影。
另一邊,城鎮(zhèn)中心的宮殿內。
閻溫的傷勢休息了兩天,情況有所好轉,至少看上去面上開始有了血色。
看上去也不比之前要精神上許多,雖然那一張俊臉冷的沒話說。
“我還以為,那丫頭不在你會開心點,結果……”夜白替他斟滿了一杯茶水,墨綠的青茗在熱水中翻滾。
結果還是一張苦瓜臉。
“嘖嘖嘖。”夜白搖搖頭,端起手邊的熱茶輕輕吹了吹,臉上是似有若無的玩味,“我家那丫頭也真是的,不知道野哪兒去了,這家里有人掛念都不曉得,誒喲~”
一顆紅果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正中他的眉心。
“誰是你家的?”閻溫不動聲色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到唇邊輕抿了一口,語調沒有一絲的波瀾,“她和你,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她想要走你我又有什么理由將人留下來呢?”
“嗯……”
見閻溫似乎情緒不太對挑了挑眉閉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