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章 天師：恰好出來的時候沒帶銀子
距離春節(jié)沒有幾日了，江啟辰快馬加鞭的往回趕，孫飛跟著。
“我回家鄉(xiāng)，你跟著我干什么？”
“我無家可歸也沒有朋友，春節(jié)就想和我的知己喝幾杯?！?p> 江啟辰皺眉，一臉嫌棄：“總不能用這個理由跟我一輩子，你名氣那么大，長安應酬少得了嗎？”
“我喜歡名氣，但不喜歡應酬?！?p> “矯情?！?p> 日夜兼程，最后在臘月二十九的那一天，兩人趕到了益城。江啟辰在益城買了鞭炮，換了兩匹馬，江啟辰正要上嗎，孫飛拉住了他：“有高手。”
“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氣息鎖定咱們兩個了?！?p> 江啟辰納悶，當年的陰陽二老來了益城，都被當神仙看。在長安呆久了，江啟辰也長了見識，陰陽二老根本算不上什么？那么這個益城能有什么高手？而且，還讓孫飛忌憚，真罕見。江啟辰搜索著，孫飛也四處看，這個高手的氣機云山霧罩的，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然而，江啟辰很快就把目光鎖定在一個老農(nóng)身上，嘆氣的說：“有意思嗎？”
“偷著下來的，為了不引人注目，換了衣服?！崩限r(nóng)笑嘻嘻的說。
孫飛納悶：“高手是他嗎？他是誰？”
“你不是說除了他誰都敢殺嗎？敢情你沒見過他。”
讓孫飛忌憚的，這天下就一個人，孫飛驚了，有些磕巴：“您，您是天師？”
“天師是世人給我的稱呼，現(xiàn)在我換了衣服，散了道髻，我就是一個老朽，李風水?！?p> “您怎么在這出現(xiàn)了。”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過膩了，出來走走?！?p> 江啟辰皺眉：“這世間沒這么巧的事兒?！?p> 天師嘆氣：“孩子你變了，初見你時，你是一塊璞玉，入了世，就學了人家的心機，染了心?！?p> “別張嘴閉嘴就是大道理。”
“總覺得自己要出來走走，不想興師動眾。原來天意在此，既然碰到了，那我和你一起過個年，恰好我出來的時候沒帶銀子?！?p> “我們村子不見外人?！?p> “那他呢？”天師指著孫飛問。
“他是我的知己?！?p> 天師樂了：“我也是你的知己，我們是忘年之交?！?p> “你這臉皮也太厚了?！?p> “這是道士的基本功，要不又沒銀子，又要行走江湖，不得餓死。”
孫飛拉了拉江啟辰：“他是天師，總要給些面子?！?p> “既然你幫著他說話，那就給你面子?！?p> 孫飛有些尷尬，總覺得哪里不對，他怎么可能比天師的面子還大。
……
距離青竹山大概百里，有一處絕美的風景，即便在冬日，也是林翠山青。林中深處，有一個峭壁，沿著峭壁下面前行，有一條隱蔽的林間小路，從這條小路下去，就會看見一條云梯，云梯殘破，日久。
江啟辰把馬的韁繩解開，拿下回鄉(xiāng)的行李，拍了拍馬屁股，放任馬匹自由離去。江啟辰背著鞭炮，棗糕，沿著云梯攀沿而上。
爬到山頂，天氣還是冷了，遇見了一片桃樹林，桃樹上面落著白雪，路漸漸變得狹隘難行，但走了一會兒，漸漸寬闊，村莊出現(xiàn)了，到了飯店，煙囪上冒著縷縷炊煙，村口有一個牌坊，掛著紅色的燈籠，旁邊不遠處就有一處清潭，潭水的顏色變幻莫測。
天師李風水在潭水那里停了下來，江啟辰介紹著說：“這潭水包治百病，村里有誰不舒服，就來喝點潭水?！?p> 這個介紹讓天師李風水有些無語，二十多年前，異人殿重新出現(xiàn)，江湖各路武林高手匯集，聯(lián)手不敵異人，最后剩下十人，喝了圣水，打敗了異人。萬萬沒有想到，那數(shù)量不多的圣水，在這里竟然是一個水潭，看樣子取之不盡的道理。
不過這個潭水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毒潭。當年，天意弄人，十個人喝了圣水竟然都沒有死。從某種意義上，毒潭認可了他們的天賦。但是，這毒潭之水可不是誰都能喝的，沒有天賦的人，喝下即死。
孫飛自從爬上云梯，腦袋總有暈眩的感覺聽說潭水包治百病，就想試試，他蹲下要喝，被人喊住了。
“小伙子，那水不能喝，有毒。村里人體質(zhì)奇特，受潭水庇佑，喝了它包治百病，但外面的人就不行了，喝了會死?！?p> “老頭，你會不會騙我。”
江啟辰樂了：“達叔不騙人。”
達叔，桃花村的村長，看上去五十多歲，常年日曬的皮膚有些黑，面色友善。
天師行禮，達叔也跟著還禮：“道長好?！?p> “您怎么知道我是道長?！?p> “道長的身上有驅(qū)邪避鬼的能力，威嚴著呢？”
江啟辰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指著自己的包裹說：“達叔，我買了鞭炮?！?p> 達叔也樂了：“今年收成不好，沒賣幾個銀錢，我沒買鞭炮，正怕不熱鬧呢？”
……
村里來的人不多，大家站在門口駐足觀看，小孩拉著大人的衣角，大人也好奇著呢！天師熱情的和每個人打招呼，最后天師把目光落在了村里唯一看上去比較華麗的住宅，表情詫異，又向村民看過去。達叔解釋著：“那是鐵山大俠的家，鐵山大俠性格孤傲，從不與村民多交流?！?p> 老天師點點頭，不多說，跟著達叔去了達叔的家里。
達叔讓老婆炒了個臘肉，蒸了蛋，自備的水酒拿出來熱著，準備樂呵呵的喝上幾杯。這邊準備的時候，達叔就囑咐江啟辰把鞭炮分給村里的人家，江啟辰樂呵呵的走了。江啟辰走了以后，孫飛越發(fā)的覺得頭沉，干脆的睡著了。
老天師李風水的眼睛晶瑩透剔，他坐在飯桌，把酒斟滿，反客為主遞給達叔：“前輩在這里住了多少年了？”
“有五六代人了吧?！?p> 天師笑著：“咱們見過嗎？”
達叔有些納悶，仔細看了看天師：“你有一百多歲嗎？看起來不像?！?p> “一百有二?！?p> “那你應該沒有參加過異人殿和圣火教的戰(zhàn)爭吧?！?p> “我是那場戰(zhàn)斗的遺孤，父母在那場戰(zhàn)斗中身亡，記憶猶新。父母死后，異人殿因為我是個小孩子，并沒有殺我，后來我被龍虎山的道士救了，收為徒弟，一直活到了現(xiàn)在?！?p> 達叔驚嘆：“一百有二，如此健朗，道長真是仙人。”
“您不也是還活著嗎？”
達叔樂了：“為了保證我們異人一脈活著，我?guī)е切┤跣‰x開的時候，吃了長生不老丹。那丹藥是異人殿的至寶，本以為丹藥可以讓人不死，但這些年我的精力一年不如一年，我來的時候才三十歲，現(xiàn)在看起來也有五十多了?！?p> “您認識我嗎？”老天師又問了一遍。
“怎么又問這個問題？”
“我記得您，是您阻止那些殺紅眼的異人殺我?！?p> 達叔看著天師，又搖搖頭，認真的說：“不記得了，當時我確實救過人，我不想和江湖結(jié)怨，心里清楚對手圣火教也是被朝廷利用，但戰(zhàn)爭是殘酷的，可能你的父母也死在我的手里。”
天師點頭：“恩施于人，善從于心。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p> 達叔嘆氣：“要這么說，那咱們這酒沒法喝了，我聽不懂啊！”
“異人的體質(zhì)特殊，可以將自然屬性完美分類，利用。這個屬性隨著身體一起成長，直到身體停止生長的時候，屬性才停止生長。不過，分配的屬性已經(jīng)是普通人望塵莫及的存在，你們既然逃脫了戰(zhàn)爭，為什么一直深居簡出，與世隔絕？”
達叔琢磨著，最后才說：“這是一個秘密?！?p> 老天師笑了：“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