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此為止了嗎”邢紂看著襲來的業(yè)火,閉上了眼睛,自覺一切都結束了。
忽然,身后天池開始異動。強烈的震感讓邢紂不由得回頭看去。
天池本是渭陽河的源頭,梁國的生命河,千百年來滋養(yǎng)著這片土地和人民。大梁立國以來,渭陽河溫順平靜。從未引發(fā)過什么災害。梁國人皆稱為“神河”。
天池水忽然爆發(fā)出一柱洪流,擋在了邢紂前面。水火相撞,浩大的水汽填滿了整個戰(zhàn)場。抬眼望去盡是霧蒙蒙的一片。
天池的不安令前來殺賊的百姓感到害怕。都認為是自己做錯了事情,河神要發(fā)怒了,開始哭喊著四散逃跑。
院外也只剩下了王載豐的騎兵在蠢蠢欲動。
邢斌最是疑惑,緩緩落地。沒了剛剛的神氣勁兒。
水汽緩緩散去,沒了百姓們的舉火,院子里暗淡了不少。唯有天上的滿月像沒看夠似的,發(fā)出了更強勁的光亮。
邢紂面前站著一人。這個熟悉的背影是。邢川?!
“用天池水來滅你的火,真是玷污了它啊,邢斌?!毙洗ú桓实恼f。手中的云侯被注入的星力,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
對面的邢斌狂笑起來,他不相信剛剛天池的異動是邢川所為。他印象中的邢川,不過是一個不管不顧,一心混日子的人罷了。
邢斌擦了擦手中的綠沉槍,說到“邢川你是聰明人,擋在我面前,一定做好死的覺悟了吧?!?p> “我絕不會再活在誰的庇護下了?!毙洗▓远ǖ恼f到。
院外的王載豐看到邢斌的攻擊被擋下,不敢異動,心里想著:除了參水星君,梁國居然有第二個人可以調動天池。
邢斌哪里肯放棄,張開他巨大的翅膀怒吼著飛向邢川。
邢川看著邢斌卑鄙的嘴臉,憤怒到了極點。這份讓他厭惡的力量在這一刻蘇醒了。
邢川體內發(fā)出一陣強烈的風暴,來不及收起翅膀的邢斌被風暴中飛舞著的風刃刺穿腹部。
這陣風暴將山上的樹木攔腰折斷。劉琦的小院也在一瞬間被夷為平地。風暴過后,又一次下起了大雨。
抵擋住風暴的只有王載豐一人,他身后的隨從早已經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
“有意思,一陣怪風就重傷了邢斌?!蓖踺d豐說完走進邢川,仔細打量著??磥聿淮蛩憷^續(xù)袖手旁觀了。
邢斌掙扎著爬起來,他對翅膀的熟練幾乎超過了邢軍中的每一個人。窮奇的大風都不能讓他這樣狼狽,邢斌賭氣地抹掉了嘴角流出的血。
“我來對付王載豐,邢斌交給你了。”邢川拉起邢紂,輕聲的說。
邢紂點點頭,將點鋼槍插在地上。他決心哪怕再次燃燒心火,也要干掉這個害死父親的二哥。
邢紂張開翅膀,從胸口燃起的火焰迅速蔓延到了全身。經過天池的治愈,心火的折磨似乎減輕了。
這一次,就連翅膀上的每一根羽毛都在燃燒著?!靶洗?,這一戰(zhàn)結束就告訴我你的秘密吧。我會像我父親一樣替你保守?!毙霞q笑著說。
邢川看著他,邢紂的話令他回想到養(yǎng)父邢御在十年前曾說過同樣的話。淚水在眼中打轉,是因為養(yǎng)父邢御逝世的悲傷,也有對邢紂的感激。邢川點了點頭,淚水也順勢流了下來。真正的信賴與感激是無言的。
二對二,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王載豐喚醒參水星賜予的力量,水系的星力在大雨天變得更加得心應手。但是今晚的陽池鎮(zhèn),是邢川的主場。
王載豐拔出佩劍,殺向邢川。邢川側身,用云侯一刀將王載豐的佩劍砍成兩段。
王載豐急忙向后退,扔掉了斷劍。邢川左手掌心對著王載豐,相同的暴風再次呼嘯起來。
眼看著風中無數(shù)的風刃刺來,王載豐認同了眼前這個少年的實力?!盎蔷谋╋L掌,果然名不虛傳。”
被看穿了身份,邢川不以為然。自己早就決心殺了這兩個傷害邢紂的人?!霸瓉磉@招叫暴風掌啊?!毙洗ㄗ约憾疾恢?。只是將靈力聚集在掌心暴風就會從掌心沖出來。
持續(xù)的風壓下,王載豐雙臂環(huán)抱,靈力爆發(fā)。瞬間從地下噴出水柱擋住了暴風。王載豐將手伸入水柱中,水柱竟然結成了冰柱。這是參水猿星君賜予的能力。
正在王載豐將手抽離的瞬間,同手一起破冰而來的還有邢川飛出的云侯刀。
“云侯所向,無物不斬,如此了解箕水星君的你居然不知?”邢川戲謔的嘲諷著王載豐。
云侯破冰的一瞬間,王載豐想用左手去擋。可是被云侯爆發(fā)出的風暴彈開。云侯隨著抽離的右手刺入了王載豐的胸口。霎時,鮮血四濺。藍色的冰柱上面滿是王載豐的血。
“這種程度還不足以殺死我,太天真了,少年?!蓖踺d豐喊道。
王載豐將這股星力轉向自己,竟然冰凍了自己的血!同時也止住了傷勢,又將云侯冰凍在了傷口上。
他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邢川平靜地說道。隨后邢川一手朝天,調集雨云在王載豐上空。雨勢也漸漸向王載豐方向集中著。
另一邊--------
邢紂和邢斌兩兄弟還在激斗。燃燒心火的邢紂在力量上更勝一籌,邢斌漸落下風。
邢紂徑直飛向空中,張開燒著心火的雙翼。帶著火焰的黑色羽毛開始抖動著掙脫邢紂的翅膀。
“熾羽!”邢紂怒吼著。千百根羽毛化作一支支火箭向邢斌射去。
邢斌召喚業(yè)火抵擋。剛剛獲得星力的他沒辦法控制羽毛上的火焰,只能收集一些剛剛兩人打斗剩下的殘火。
這種程度的業(yè)火對于邢紂來說不足為懼。很快,一支火箭刺穿了黃色的巨大火團,射穿邢斌的心臟。邢斌慘叫著,火焰從心臟涌進全身的個各部位。邢斌五內俱焚,死在了邢紂的熾羽下。
邢紂看著被燒的只剩一張皮的兄長,輕蔑的說“:烈火焚心,這是你應得的懲罰?!?p> 邢紂看向邢川,發(fā)現(xiàn)雨云此時都集中在了王載豐頭頂。聽到邢川一聲令下,百萬雨點猶如一個個在戰(zhàn)場上沖殺的士兵一樣從天空殺向王載豐。
大雨在邢川星力的影響下,匯聚著、壓縮著??煲抑型踺d豐時,已經凝聚成了寥寥幾滴。雨滴中還有無數(shù)風刃在高速旋轉著。
王載豐不比參水猿星君,借來的一點點星力在冰凍的時候會極大的降低他的行動力。
“被這一招打中,會死的”邢紂面無表情的說道。
王載豐雙手合十,在頭頂結出將近一米厚的冰墻。
可是,這時云侯刀動了起來。王載豐自以為能將這個歷代箕水星君使用的殺器控制住,未曾想他才是天真的那一個。
“不!”王載豐不甘心的怒吼的。
云侯瞬間劈開了一米厚的冰墻,王載豐無力回天,只能等待最終時刻的到來。
早上的太陽不愿意看到血腥的場面,特意等烏云散去后才鉆出來。陽光照在邢川、邢紂的身上。兩個少年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陽光自然是公平的,也照在了那兩具不成人形的尸體,和躲在屋里擔驚受怕了一整夜的陽池鎮(zhèn)百姓身上。
邢川把云侯抗在肩上,說“我本是青國人,箕水星君之后。八歲那年父親私通魔獸應龍被周天子知曉后,將秦之箕水一族從二十八鎮(zhèn)星君中除名。
后下旨殺盡天下秦姓之人。父親臨終前派人將我送到梁國,找到你父親邢御。因是故交,他答應收養(yǎng)我,從此我便叫邢川?!?p> 邢川說完嘆了口氣。又說“我以是勾結應龍的秦家后人為恥?!?p> 邢川腦中浮現(xiàn)出了在渭陽山應棠說的那一番話,不知是什么意思。
“我決心幫你完成你父親未竟的事業(yè),不知邢公子有沒有決心呢?”應棠真誠的眼神不像是在騙他。
一面是自己兒時的記憶,天子的誅殺令。一面是應棠說的話。邢川還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記憶,認為父親是一個給國家?guī)頌碾y的人。
邢紂拍了拍邢川的肩膀,說到“你救了我兩次,絕對不是一個被別人庇護的男人。”邢紂說完開心的笑了笑,突然沉下臉說“先回天關去,父親不在了我要替他完成邢家的使命。還有謀害我父親的人絕不只邢斌一個,王載豐的主子一定有份!我要殺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