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百樹鎮(zhèn)的事
“薔姐姐真聰明,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我以后一定離她遠遠的?!?p> 宋薔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哪聰明啊,反正小賤人不是好東西,你以后離她遠點,還有,讓你家那位也離她遠點?!?p> 左翎小心肝被貓抓了,啥意思?
“怎么了?相公經(jīng)常不在家,跟他們不會有交集的?!?p> 宋薔沒好氣的瞪了眼傻乎乎的左翎,“就是因為經(jīng)常不在家才危險,你知道他去哪干什么了?我可跟你說,這事別不放在心上。前幾天我還看這賤人堵著你家那位不動彈呢,扭扭捏捏的惡心死了。我回家跟我婆婆說,你猜我婆婆說啥?”
“說啥?”宋薔神秘兮兮的樣,左翎覺得這里頭有故事。
“我婆婆說,小賤人十七了還不嫁,就是為了進老秦家的門,這事啊,村子里好多人都知道,還說小賤人其他都好,就是眼光不好,看上誰不好,看上惡霸呢。呃……那個,我沒說你家那位那啥……”
左翎笑笑,她倒是能理解姓陸的為什么會看上秦直抒,雖然狗東西人混了點,窮了點,在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農(nóng)家看來,長得流氣了點,但是真好看,身長玉立,面若冠玉,痞氣痞氣的,帶著些邪性,稍稍浪點的女人都喜歡這樣的,男人不壞,女兒不愛嘛。
當然,左翎是不承認自己浪的,她就是喜歡長得好看的。
呃……也不對,她什么時候喜歡狗東西了?
她才不喜歡呢,狗東西嘴賤,人混蛋,還在外面勾三搭四,不是個好東西,她現(xiàn)代三好女青年,怎么可能會喜歡這樣的貨。
果斷轉移話題,“薔姐姐,這么多人采藥,為什么不自己種藥?”
宋薔也沒再糾結剛剛的話題,看見草藥就去采,順便還往左翎的籃子里扔幾株。嘴上沒閑著,“咱們這是山地,雖然靠山吃山,但土地是農(nóng)民的根本,種糧食才是最要緊的。我們村子里的地不多,種的糧食也才堪堪夠餓不死,沒有空余的地種草藥。我們上山挖草藥,也是為了多一個進項,存些錢救急。再說,種藥材和種地不一樣,我們村子里的人都不會。”
“但除了我們周邊幾個村外,稍稍遠點的地方,有幾個村子是專門靠種藥材生存的,他們會種藥材,地也多,倒是不妨礙什么,但是種藥材也辛苦,聽說比種糧食麻煩多了,不過我不懂。”
左翎了然,常見的藥材不值錢,不常見的又需要年份,這是一個持之以恒的事,一個維護不好,賠得褲衩都沒有,種糧食能立竿見影,兩者有很大區(qū)別,一般人做不了。“我們采的藥材是送去鎮(zhèn)上醫(yī)館賣嗎?”
“不是,”宋薔給左翎普及了些這里的情況,“鎮(zhèn)上只有兩家醫(yī)館,他們都不收生藥,收炮制好的半成藥,而且不收散戶的,有專門的藥材商供給,我們的草藥就賣給藥材商。藥材商把藥炮制過后,賣給醫(yī)館,掙差價。我們百樹鎮(zhèn)的藥材很多,鎮(zhèn)上醫(yī)館吃不下,藥材商就會銷往其他地方。因為經(jīng)好幾道手,我們這邊藥材又多,所以,我沒手里賣出去的大部分藥材都比其他地方便宜。不過也沒啥,反正是山上長的,沒本的買賣,大家都是農(nóng)閑的時候來,你情我愿,都有得賺?!?p> 左翎點頭,各行有各行的規(guī)矩,無可厚非。
左翎跟在宋薔旁邊,每樣草藥都只挖幾顆,這個時節(jié),莖葉類的草藥很繁多,也是采摘的季節(jié)。根莖類的和果實類的草藥,大多都要等入秋,它們大多數(shù)也都在更深一些的山里,那時候,村子里會組織人進山挖草藥,打獵。
這些都是秋收過后進行,一直要忙到入冬。
左翎看了眼自己的小身板,是沒這個能耐跟著一起行動的,好像挖草藥掙大錢的計劃得落空了,有點心塞,怎么就不弄個結實點的軀殼呢。
宋薔一邊挖草藥,一邊給左翎普及了很多關于百樹鎮(zhèn)的事,左翎當聽故事一般,聽得很認真。還有不少村子里的事,別看宋薔只比左翎早來一兩個月,但她有個無所不知的婆婆,早早的就把村子摸得一清二楚了。
天色暗下來,一行人,背著一下午的成果,陸陸續(xù)續(xù)下山回家。
左翎也拎了一籃子草藥,都是常用的。竹林了其他都好,就是蚊蟲多,夏天遭罪,所以弄了不少驅蟲的草藥,回去做藥包。
宋薔看左翎就拎著一個破籃子,腰都直不起來,小短腿抖啊抖的,一步步往山下挪,狠狠的捏了一把汗,往后是再也不敢叫左翎一起來山上采草藥了。“小翎,我替你提吧,你自己小心點下山。”
左翎連連擺手,“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的,薔姐姐別擔心,你自己注意腳下?!彼嗡N背了一大背簍的草藥,看著就沉,本身個子也沒比左翎大多少,都是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她實在做不出這么禽獸的事。
宋薔嘴角抽抽,你可別關心我了,害怕。
上山容易下山難,左翎停下喘口氣,看著遙遙無期的山腳,頭暈眼花,娘誒,她是怎么上來的?
好想把這一籃子草藥扔了,然后直接滾下去。
“站穩(wěn)了,別禍害山下的花花草草?!鼻刂笔愕鸶肺舶筒?,從另一端溜溜達達過來。
“相公,”左翎滿臉驚喜,披著落日霞光的秦直抒就跟天神一樣降落在她身邊,想哭,狗東西突然高大了起來。
宋薔也想哭,惡霸啊,惡霸來了,要不要跑?可是腿軟,邁不開。
宋薔這樣的,秦直抒到哪都能遇見,他很享受這種別人懼怕他的眼神,這是對他能力的肯定,冷嗤一聲,朝左翎走去,邪氣的笑危險又勾人,“看見你男人就這么高興?”
左翎裂開嘴樂,“高興,相公,你是特地來接我的嗎?”
秦直抒邪氣的勾唇,“想得真美,路過?!?p> 左翎齜齜牙,跑這來路過,你老倒是會找道。把籃子塞秦直抒手里,蹦跶著小短腿,跳上秦直抒的背,“相公,我腿疼手疼,渾身都疼,背我。”
宋薔瞠目結舌,又佩服了一回左翎,敢在惡霸面前這么放肆,一般人做不到,惡霸不會把她的新朋友扔下山吧?要不要救新朋友一命?
秦直抒瞇了眼宋薔,少見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