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中國人,又是帶著使命出的國,秦書海在國外是呆不了多久了。
花不了多長時間就又坐上了回東方的船——這“沒花多久”,其實也是過了一年。
從法國歸來,郵輪上的的他整理旅行見聞,卻忽然想到自己在天津見過的人。
那家書店里,她的笑顏還在不在?
最早遇見她的長兄,會不會替代了他,成為和她聊得最歡的人?
不知為什么有些懼怕,可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誡自己。
他不能這樣放不下!
他需要忘了她!
畢竟不同的階級,怎能走在一起!
……
船艙里翻著日歷,他計算著離去的天數(shù)。
到時是新歷八月。歸來卻已經(jīng)是九月。這一去就差不多是四百個日夜。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去,實在是太久遠(yuǎn)了一些。
不過,歸來后的他和原先的他,已經(jīng)有許多不一樣了。
看到了西歐先進的發(fā)展,他知道,現(xiàn)在再不改變就已經(jīng)晚了。
在家國大義面前,自己的一切都要靠邊站!
……
這一趟船是直接開到天津的,就在海河口附近的港灣停泊。
秦書海自然樂意見到這樣的情況,可等郵輪跨過了山東和遼寧的連線,進入渤海的時候,他卻有些覺得,這船是不是開的太快了些。
一不留神就到自家了。
放下扛著大包小包走下來。那邊眾人中捕獲到自己哥哥身影——那叫秦書德的正在那等著,看到弟弟下船第一個迎上去。
“這一年過得怎么樣?”
“我之前叫你多學(xué)幾門外語的話有用吧!”
他在那炫耀一般,讓秦書海的臉色一變再變。
“你怎么不說,你這叫我學(xué)的外語,到底有多‘有用’呢?”
有用是有用,可那用處的大小,實在是不敢恭維!
……
看到弟弟生氣了,秦書德有些無言以對——看著他,看著自己,他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哥——這一年,她有沒有回來?”
終究是當(dāng)?shù)艿艿拈_口,于是什么都變了樣——那當(dāng)哥哥的眼中有幾分詭異的光澤,終究是回答了當(dāng)?shù)艿艿娜说脑挕?p> “她啊——她是來過了,而且還問了你為什么不在!”
當(dāng)堂兄的笑了,目光中飽含對弟弟的調(diào)戲。
“她當(dāng)時聽說你去了西洋,那個表情啊——好像是感嘆自己沒去西洋,很后悔!”
這一句話就讓當(dāng)?shù)艿艿寞偭?,?dāng)哥哥的卻笑了笑,解釋自己的惡作劇來。
“其實她后悔的不是自己沒去西洋,而是那幾年的戰(zhàn)火——她倒說,自己去了西洋就不一定會回來了?!?p> 轉(zhuǎn)述著那小姑娘的話,可接下來就變了臉色。
“不過,我勸你不要再去想她了?!?p> “為什么?”
“因為,她已經(jīng)不再是學(xué)生了。”
……
“這是——”
秦書??傆X得自己錯過了許多,有些后悔自己去西洋,一去便是許久不歸。
“我覺得,我錯過了很多!”
“是錯過了很多!”
便談起最近的事情,包括那座“周生紗廠”里發(fā)生的事情。
“這小姑娘也是的,直接當(dāng)上襄理的事都不干,專門去江南一家分廠的車間里‘體驗’生活!”
秦書德看到弟弟眼底的期許。
“或許,她真的有那種想法吧?!?p> 真不知,應(yīng)該怎么看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