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海之外有一條赤水,整個河流淌著流沙般的巖漿,沸騰的水氣常年環(huán)繞在水域四周。但稱奇的是離著河岸幾丈的距離便是郁郁蔥蔥的樹林,林中時常竄出各種動物,尤以長著雙頭的?踢最為雄壯,青色的皮膚讓它在移動時,像是一片片樹林在行走。但這獸生的一副兇相,卻以植物為食。
說來也是奇特,這片沿河的樹林寬只千丈,沿著這片樹林的邊緣,是一座座陡峭光滑的巖林,赤色的巖石表面像是被火燙過一樣,在太陽下呈現(xiàn)出耀眼的光芒,使得整片山像是一團(tuán)燃燒的火焰。
在半山腰上有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巖洞,各種動物在白天躲藏在石洞之中棲息與躲避天敵,一到夜間便到了林中便到林中覓食。
此刻,在巖壁最高處的洞中,一只大鳥正極力的呼叫著,像是在催促著什么。只見洞中走出幾只脖端淡紅色的幼鳥,不停地鳴叫著。大鳥不停地扇動著翅膀,將幾只幼鳥逼向陡峭的懸崖絕壁邊緣,并張嘴噴出一團(tuán)火焰,威逼著幼鳥跳下峭壁。
只見其中一只幼鳥緩緩地走向峭壁,張嘴鳴叫了幾聲,隨著鳴叫聲,胸口至脖頸處淡紅色的羽毛慢慢地由淡紅變成赤紅,腳步也學(xué)著大鳥前腳落地,腳尖向外據(jù),后腳撐地,呈外八形,緊接著身體向后傾,使全身力量著于后腿,并屈身微蹲。隨著鳴叫不斷的變得洪亮,身上赤紅色慢慢的由脖頸處向雙翅蔓延,直到雙翅都呈火紅色時,前腳尖點(diǎn)地,并將腳跟提起,雙翅張開,腳尖緊扣巖壁。隨著最后一聲清亮的鳴叫,鳥身猶如巨龍出淵,后腿發(fā)力,赤尾上揚(yáng),兩腳呈前后交叉之勢奔向陡崖而下。一團(tuán)紅色的赤光,竄下了崖壁,在不斷下墜的過程中,由胸口向脖頸處,全身蔓延的紅光,在每一次拍打翅膀時,向四肢輸送著精氣。最后全身的金光彌布時,紅鳥也從即將墜落的谷底中沖天而起。
隨著第一只鳥飛出后,緊跟著三只也跟模學(xué)樣的飛出崖壁。而在所有的幼鳥飛出后,只見大鳥突然將閃著精光的眼望向不遠(yuǎn)處的崖洞,可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最后也一聲長鳴,飛向在空中的幼鳥。
而在不遠(yuǎn)處的崖洞,此時伸出半顆腦袋,這便是獨(dú)自一人在大荒中生存的水生。此時他上身精赤,下身裹著一條野狼皮,他偷偷地躲在洞中偷學(xué)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自從三年前的那一場祭祀大禍后,他便一人在荒野中生存,最終走到了赤水邊。起初他不覺得有什么異樣,但慢慢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每當(dāng)疲勞時,總有一股清流涌向四肢,消除所有的倦乏。而且身體也越來越好,不管是奔跑速度、跳躍距離都大大的提升。開始自以為是年齡成長的提升,但漸漸他發(fā)現(xiàn)自己能很快的模仿動作,并且在日出和月升之時,能更快的、更好的做到這些動作。于是他在每天在每個日出月升的時候,不斷地學(xué)習(xí)各種動物的形態(tài)。今日躲藏在旁邊的洞穴,偷學(xué)離朱鳥的飛行動作,便是他這幾天的目的。
這離朱鳥是這一片區(qū)域最強(qiáng)的生物,也住在最高的洞穴之中,它飛行的動作和蓄勢的步伐最為奇特。在起飛起飛之時,雙腳并貼于支撐腳內(nèi)側(cè),后腳平行略離地面,猶如一只巨猿出行。而在起飛之時,雙腳走轉(zhuǎn),前腿屈膝下蹲,重心在前腿,后腿屈膝下跪,膝蓋懸空,猶如一條巨龍擺尾,不停地鳴叫,將全身的精氣聚于胸口,并源源不斷地將精氣貫通雙翅與雙腳,使得離朱鳥飛出之時勢如巨猿,身如蛟龍,快如閃電。
在離朱鳥飛離之后,水生漸漸的消化,離朱鳥的步伐,在傍晚時分,終于將所有的步伐和貫氣方法走順后,惴惴的從崖上洞穴中下來,從早上到傍晚,他水米未進(jìn),如今饑餓感已經(jīng)讓他沒有什么心思再練習(xí)下去了。于是水生的狩獵時間到了。
水生來到樹林之中,躲藏在樹冠之上,將身子隱在其中,只剩一雙眼睛透視著樹林里的生物,尋思著今天誰會成為他的晚餐。只見一兩只野兔在樹下的草叢中探頭探腦,一只兩頭蛇正靜靜的蜷縮著身子,等著他們靠近。在百丈之外,一只熊正在覓食,而旁邊的豹子和老虎及狼群也環(huán)視著四周。這時一陣折斷細(xì)枝的聲音傳來,兩只長著巨牙的成年象帶著一只小象進(jìn)入了這里,用長鼻抓食著樹枝上的水果和嫩葉,小象縮在巨象腳邊玩耍,不時伸著長鼻向巨象索要奶水。水生原本想獵食那頭熊,但在這片不大的區(qū)域,突然匯聚了這么多的兇獸,于是便想稍等片刻。
正在水生猶豫之時,一群狼突然落到了巨象身后,悄悄地向小象靠近。而在遠(yuǎn)處的老虎和豹子也注視著巨象,等待著機(jī)會給予致命一擊。此時巨象抬起向頭,已經(jīng)發(fā)覺了自己的處境,揚(yáng)起兩根長牙,揮舞著朝老虎和豹子吼叫,巨大的前足不停地用力跺著地面。另一支線也將小象藏在身后,背靠背揚(yáng)起了長牙,嘶吼起來。
巨大的吼叫聲和跺腳聲使得大地震動,樹枝亂顫,藏身其中的鳥禽也飛向天空。此時老虎和豹子已不再一副悠然姿態(tài),兩個動物擺出了進(jìn)攻之勢,一步步靠近巨象,卻在相距十丈的距離止住腳步,不停的嘶吼和探抓。兩頭巨象分別對著老虎和豹子不停不斷的吼叫。
在對峙片刻后,公象回首,沖母象吼叫一聲后,兩只巨象分別沖向老虎與豹子。巨大的腳步踏出了山洪般傾瀉之勢,奔向他們的對手。兩根長長的巨牙猶如鋒利的戰(zhàn)刀,刺向各自的對手。老虎與豹子則不斷變換著位置,利用身手的敏捷性,不斷的激怒巨象。只見公象揮出兩根巨刺,在刺空之后,忽地后腳一蹲,將兩個前足抬進(jìn),猶如巨石壓頂,踩向老虎。眼看老虎若被踩中,非要斷筋裂骨不可。就在這時,老虎忽地一甩尾,整個身子猶如陀螺一般,翻轉(zhuǎn)一周,直奔公象的身后,準(zhǔn)備直接掏襠。公象也不示弱,前腿落地之后,后腿隨之飛踢,使得大虎的計謀落空。
而此時母象也和豹子戰(zhàn)得不可開交,豹子的前鼻被刺破,而母象的前足也被咬傷。正在他們糾纏在一起之時,忽地聽到小象一聲哀叫,原來小象在大戰(zhàn)中本應(yīng)躲在母親身后,但卻在母象與豹子的戰(zhàn)斗中被隔絕開來,而一直躲在一旁的狼群此刻抓住機(jī)會,撲向小象。雖學(xué)著父母踏足蹬腳,但終究此時還未長成,長牙未長,失去了鋒利的武器。被其中一只狼咬住后腿,疼的嗷嗷直叫。
而巨象聽到小象鳴叫,瞬間便亂了方寸,都回首不顧眼前強(qiáng)敵奔向小象,而他們的敵人又怎會錯過這個機(jī)會?豹子一口咬住母象的后腿,母象隨之后腿一軟,但也不顧疼痛,另一只腳向后蹬去,踢在自己的后腿上,連著將豹子踢飛。可飛出的豹子雖然被踢的不輕,卻撕下一大片血肉。母象疼痛的鳴叫一聲,順勢一個翻滾壓向咬住小象的狼,直將那只狼壓的血肉分離。而此刻公象也回到了小象的身邊,看著臥躺著的母象不停的鳴叫著。
周邊的敵人也迅速地圍了上來,不停地嘶吼,死去的狼和母象流淌的鮮血不停地刺激著野獸。這時只見母象仰著頭,嘶鳴一聲將小象拱向公象,公象用巨大的獠牙將小象架起,用長鼻鎖緊。隨著母象回頭看了一眼小象,便再一次長鳴一聲,朝著狼群撲去。而公象則帶著小象奔向受傷的豹子方向,受傷的豹子無力阻擋,而老虎見受傷的母象奔向狼群,舍去了公象,奔向了狼群中的母象,在小象的悲鳴聲漸遠(yuǎn)時,母象發(fā)出了最后一聲哀鳴,轟然倒下。而此時此刻的老虎與狼群正在不斷撕咬著母象的尸體,正當(dāng)老虎一嘴血肉入口,還未咽下之時,忽地聽到一聲巨鳴,猶如霹靂一般,在這片山谷中炸開。
狼群聽到這吼叫聲,直接夾起來尾巴,而老虎則扭過巨大的虎頭心有不甘的嘶吼著,受傷的豹子見狀,低頭咬著一具狼尸奔向遠(yuǎn)處。
只見樹林中奔出一只雙頭、四眼、四角身如青牛、長著鬼臉,嘴上布滿獠牙的禽獸,此時水生也嚇了一跳。這個怪獸此前只聽說過,卻不想這一次見到了
視肉、視肉猶如禽獸,卑鄙下賤,雖武力很強(qiáng),但卻總喜歡使徒計謀。此時他的出現(xiàn)正是其他野獸拼搏之后來奪取勝利的果實(shí)。
巨虎仰頭盯著視肉嘶吼著,但見視肉在第一顆頭顱中露出獠牙,另一顆頭顱中噴出猶如閃電的精芒,此時,這禽獸已脫離了低級的野獸行列,修出了精氣,化出了閃電的神通。巨虎雖有不甘,但卻不做過多多少糾纏,扭頭奔向樹林深處。而狼群早已嚇得逃得無影無蹤。
躲在樹冠之上看熱鬧的水生,本并不打算管虎象大戰(zhàn),即使他看到母象舍身救子心中也無多少感觸。但他躲在樹冠上,老早就發(fā)現(xiàn)了有更強(qiáng)大的生物存在,這強(qiáng)大的生物本可使用自己的力量,奪得屬于自己的食物,但卻卑鄙的躲在身后,讓其他動物為其搏殺,到最后不勞而獲。
水生這些年在荒野的流浪中,靠的便是自己拼搏的勇氣,最看不起像村長和村民那樣耍陰謀的行徑,他奉行的想要得到就自己去搏殺,光明正大的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此刻,視肉的行徑讓他想起村民的背棄,讓他心中充滿了厭惡。
于是水生抽出身上的蒼梧匕首,這這把蒼梧匕首是水生在大荒中流浪,從一棵千年石化蒼梧樹上得來的。當(dāng)時這棵蒼梧樹正在遭受雷擊,在雷擊過后,從樹尖上脫落下一節(jié),水生便將其收起,發(fā)現(xiàn)它堅不可摧,堅硬的赤巖在它一劃之下,便如切在嫩芽上一樣。此蒼梧匕首通體烏黑,只留頂部一絲赤紅色,這把蒼梧匕首一直陪伴著水生在大荒中流浪。
此刻,水生從樹冠上跳落下來,手持匕首走向視肉。而視肉扭過頭,盯著水生,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在這片區(qū)域幾乎沒有野獸敢跟它對峙,何況如今他已修成了精獸之軀,這個人類居然敢向他挑釁。
只見其中一顆鬼臉頭顱張開,露出了獠牙,黑色的牙齒中,一滴滴掉落的粘液,滴在地面的枝葉上,瞬間枝葉被腐蝕,這一口牙含著劇毒。
水生盯著視肉心中說道:“我本不管這禽獸之事,但我生平最討厭不勞而獲之事。今日便用你的命來消除我心中的戾氣,順便拿你來填飽我的肚子”。
只見視肉嘶吼一聲,一團(tuán)精氣從胸口向頭顱和四肢蔓延。此刻他已將自己身為兇獸的全部能量運(yùn)用起來,張嘴一道閃電噴向水生,同時四足迅疾奔向水生,另一顆頭顱噴出一團(tuán)劇毒黑霧,緊接著鋒利的牙齒要向水生。
水生前腿一屈,后腿一蹬,胸口中珠光閃爍,赤青之光向四肢延伸,將精力灌入蒼梧匕首之中。只見參悟匕首,閃著紅光,隨著水生運(yùn)用離朱鳥的飛移的步伐繞過毒霧,閃過電擊,蒼梧匕首劃過其中噴毒的脖子,同時雙腳如蛟龍擺尾,踢中另一個頭顱,就在視肉掉落一個頭,另一頭遭受重?fù)?,身體向后傾倒之時,水生一個離朱展翅,口中一聲鳴鏑,將早上從離朱鳥所學(xué)的巨猿出行使出,一腳踏在視肉的脊背之上,瞬間脊背斷裂坍塌,整個身軀癱倒在地面上。一個頭顱轟裂半邊,另一個飛離的頭顱則在草地上不停地翻滾著,噴著毒霧。
水深也沒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力量能夠一腳踏碎視肉的脊背,此時走上前去,對著僅剩的半個頭顱的視肉說道:“好好學(xué)著,我要吃你,不用詭計,不用卑鄙”。說完用蒼梧匕首刺入視肉的心臟,只見視肉的生機(jī)順著匕首流散在空氣之中。
水聲隨后一刀劃過視肉的后腿,扛著走向樹林邊緣的崖壁,這將是他的晚餐,也是他三年來游蕩大荒生活的縮影。他甚至都沒看一眼地上的母象尸體,因為大荒之中做出選擇就要被尊重,她的死就是對小象的愛的體現(xiàn)。尸體留下來獻(xiàn)給虎狼才是這大荒之中的法則。他的死換來了小象的生,他的尸體則是努力搏殺的野獸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