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小十五!”
“放肆!”
嘈雜的聲音從身后冒出,他們既被劉十五的悲慘的死狀嚇到,又被提著黑鍋穿著麻衣補丁的小雨給震住了。處于化血中期的劉十五,僅兩個回合便被打爆了腦袋。眾人心驚之余,齊刷刷地看向劉良。這群人中便屬他的修為最高,達到了化血巔峰,即將跨入化古境。此刻感覺到族人射向他的眼光,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前一步道:
“好小子,心腸如此歹毒,一出手便下死招。如此,我們今天便只能不死不休了!”,一邊說著,一邊將小十五的尸體搬回。面對小十五的慘狀,劉良一邊怪自己的族人學藝不精,一邊吃驚小雨的手段。待到放好尸體后,劉良盯著小雨手中的黑鐵鍋,只見上面纏繞著若隱若現(xiàn)的精氣,若不是剛剛鐵鍋砸在劉十五的臉上,在鍋底留下一個印子,哪里看得到精氣在黑黢黢的鍋底環(huán)繞。這難道是一件圣級武器?這兩個小子那來的?竟將圣級武器制成燒飯的鍋,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他哪里知道這鍋是渡劫孽龍骨頭煉成的,水生將龍骨帶回小雨的村落后,一部分被制成兵器,剩下一些則被小雨央求著制成了一套鍋碗瓢盆。小雨想著,以后跟著師父出遠門,得有一套趁手的工具,不然怎么能照顧好師父的飲食起居。
此刻正在暗自心驚的劉良,一方面恨小雨壞他好事,另一方面又對小雨手中的鐵鍋垂涎三尺。通過之前的觀察,認為小雨之所以能夠,在兩回合便擊殺小十五,就是因為手中的這把圣器,本身修為并不強大。于是運轉(zhuǎn)精氣,將藏在懷中長輩所賜的法器捏在手中,嘴上仍不停的道:“想你也是修煉之人,不知是哪個門派的,不要誤傷了友人!”
小雨聽聽到劉良問他是哪個門派,頓時一愣,回頭看著水生道:“師父,咱們是哪個門派的?”
“哦吼”
只聽道二黑忽然大吼一聲,小雨趕忙轉(zhuǎn)頭,立時一驚,原來劉良趁著他分神之時,祭起法器襲來,趕忙揮動鐵鍋擋住襲來的法器。但劉良雙手交錯,化作利爪,緊隨法器之后襲向小雨。
只聽見“撲通”一聲,像是巖石落入水中的聲音。劉良雙爪抓在小雨的胸口,小雨全身猶如漩渦一般,吸住雙爪,并不斷的旋轉(zhuǎn)扭動,直到劉良的雙手被生生地擰斷。
“?。∧氵@是什么法術(shù)?妖法,一定是該死的妖法!”
劉良痛苦地的在地上打滾,臉上的汗珠像是從桶中滾出的豆子,立時將衣襟打濕。
小雨此時還在發(fā)愣,不想師父的法術(shù)這么厲害,看來以后得多努力了。在劉良身后觀戰(zhàn)的族人,見自己的領(lǐng)隊也不是對手,連祖宗長老煉制的法器,也都在剛剛鐵鍋一砸之下失去了光澤,倒插入地里,哪還有勇氣上前。他們大多是旁支子弟,這次出行也不過是為了族中核心弟子辦事。如今真要拼命時,卻沒有多少的忠誠度可言,見劉良被擊倒后痛苦嘶喊著,立時化作鳥獸一哄而散。
小雨沒想到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撓了撓頭,看著劉良道:“憨貨,你咋還把臉都尿濕了!”
見劉良已經(jīng)痛的翻白眼,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水生憨笑道:“那個師父,我們可得有個門派了,不然下次別人再問起都答不上來?!?p> “嗚吼吼!”,蹲坐在水生身旁的二黑不滿的叫道,仿佛在說你自己沒經(jīng)驗,分神被偷襲,還好意思說。
小雨可不管二黑的擠眉弄眼,訕訕的看著自己的師父。水生被看到沉悶半晌,只得悠悠的回道:“叫什么,你們自己想!”,便不愿理會這個憨皮。
二黑也扭過臉,不在看死皮賴臉的小雨,伸爪指了指地上的劉良,然后用嘴巴蹭了蹭水生,意思說要不要審一下?見水生終于在他的指導下有所行動后,轉(zhuǎn)動著眼珠,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哧哼哧地叫著,仿佛在說自己的師父和便宜師兄就是兩個木瓜。大師兄是個憨皮,師傅是個呆瓜,自己得操碎了心。實不知它大屁股一扭,才是憨皮中的一霸,呆頭中一絕。坐在二黑身上的小娃兒要是能說話,便會喊:“放開我,我不想和這三傻一起相處!”
小雨聽到水生得指示,將黑鍋背在背上,大大咧咧的走向劉良,問道:“說,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殺害這些村民?”
劉良雙手被碾碎,本已是十分痛苦,加之敗在這個鄉(xiāng)野無名小輩手上,更是羞憤,所以便強忍著不出一聲。
“師父,他不說怎么辦,要不要用刑?”,小雨扭頭的望著水生,但見自己的師傅微微點頭后,便喊了一聲:
“二黑上,讓他嘗嘗你的大屁股!”
二黑聽到小雨叫它時,雖然有點惱師兄使喚自己,但一聽可以用屁股坐人,便高興地站起來,扭著屁股奔了過來。
“二黑,你可別坐他臉上哈,被你坐死了,可什么都問不出來了!”,雙眼瞇成一條線的二黑,扭著屁股“嗚嗚”的叫了兩聲之后,便一屁股坐在劉良扭斷碎裂的手臂上。
“?。 ?,這會兒不僅是嚎叫了。二黑本來就重,又在劉良傷口處坐下,像在裸露傷口上撒鹽,哪里還受得了?涕淚縱橫的道:
“我說,求求這位胖爺趕快起來。你要問什么,我什么都說!求求你們了!”原本豪氣干云的劉良,立時沒了骨氣,只想盡快結(jié)束痛苦。
“早干嘛去了?二黑,先放他一馬!現(xiàn)在要問你什么,就答什么,要是有半句廢話和假話,我便讓二黑再坐一次?!?p> “大爺,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劉良頭如搗蒜般的道。
“你們?yōu)楹我獨⑦@些無辜的村民?”
“我等本是要獵殺化血巔峰的妖獸,誰知這些人說那妖獸是他們供奉的神明。我們不是真想殺他們,實是失手了,求大爺饒我一條狗命吧!”
“為何要獵殺化血巔峰的妖獸?”
“玉門山舉辦大荒狩獵大會,需要化血巔峰的妖獸作為入場券,才能參與比武大會,比武大會的勝者有望迎娶火神叫圣女!誰娶了圣女?誰便擁有南國,俯視大荒”,劉良將所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個干凈。
“師父,這一切都是因為玉門山和那火神教圣女,我看那圣女也是個妖女,想出這個法子不知害死多少無辜的百姓!現(xiàn)下怎么辦?”,小雨時習慣性的回頭望向水生。
“我們本來就要去玉門山,這事與我們關(guān)系不大,若是碰上了,便出手阻止。能救一個,便是一個,其他的待到了玉門山再與他們說道說道”。
小雨心想:師父,還是算了吧。若不是我倆,一個人不會說話,一個人是你徒弟,誰還愿意聽你說道理!現(xiàn)如今到處都是,誰拳頭大誰有理。不過嘴上卻也沒說什么,他也知道自己師父斗嘴不行,但動手確是很厲害!于是道:“師父,那這個廢物怎么辦?”
水生看了一眼,輕輕道:“這種人渣,你們看著辦吧!”
小雨見師父交給自己處理,于是便擺起大師兄的架子,對著二黑怪笑道:“交給你啦,想怎么樣便怎么樣”。
一聽這話,二黑雙眼盯著劉良一咕嚕,看得劉良心里直冒冷汗。剛想出聲求饒,便見二黑站起來高高一躍,自己的眼前落下一團黑影。
“撲哧”一聲,劉良雙腿一蹬,便沒了動靜。二黑從劉良的頭上起來,猶自一副意猶未盡的感覺。那劉良到死恐怕都想不到,自己會被屁股坐死,這報應真是來得又快又奇葩。
待到二黑慢慢悠悠的回到水生身邊,將小嬰兒叼起,拋坐在自己的背上。幾人才看清,這小娃兒一手抓著一棵稻穗,一手抓著一片鮮紅的血塊,將來長大必定是一個為“禍”天下的“憨皮”。
“師傅,這孩子怎么辦?要不把他送回村里,看村里有沒有人?若是沒有,只能送人,要不我們帶著他也不是個事!”
小雨話音未落,二黑沖他不滿的哼了幾聲,伸舌舔弄著小娃兒的手指、手背,而小娃兒則抱緊二黑的脖子,小臉不停地磨蹭著。
“你去看下村子里還有沒有人,若是沒有,便先帶著吧!”,水生望著趴在黑背上的嬰兒,無奈說道。
情況可想而知,劉良他們那群人連小嬰兒都不準備放過,又怎會留下活口。小雨四處轉(zhuǎn)了一陣之后,無奈的回來,和二黑一起刨坑,將村民尸體草草安葬了。而后一群奇葩的組合便又上路,向著玉門山的方向走去。
“恭喜你二黑,如今你不是老幺了,本師兄特封你為二師兄,在你背上的就是咱們的三師弟了”
“嗚嗚”,二黑也是興奮的叫喚著。
“咱們給三師弟取個名字,你叫二黑。三師弟這么小,就叫三小吧,就這樣!哈哈,不錯!”
“嗚嗚”,二黑不滿的看了幾眼小雨,想上前叫水生給取個名字,但一想這個師父也不靠譜,啥徒弟也不挑,也敢收,還會在乎名字嗎?
就這樣一個穿著獸皮的蓬頭少年,一個身著身背各種餐具,拖著黑鍋的更小少年,一只扭著大屁股的食鐵獸,還有一個在食鐵獸背上咿咿呀呀學語的小屁孩,在崇山峻嶺中穿行。
遠在百里之外的玉門山上,此時氣氛怪異,各族外出獵取化血巔峰妖獸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來,暗流也在慢慢的聚集涌動。只待虛天真的一聲令下,大荒狩獵大會便會進入下一個階段。但高潮來臨之前,總是有片刻出奇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