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圍著阿勒錦不攻不打,只引誘著圖赫藍“盤剝”阿勒錦的海西女真人的部落。
張輔守著茶啊沖,沒事夜襲有事搞城防。讓那孟特穆在茶啊沖稱下“逡巡而不敢進一步”,每天都愁眉苦臉的望著茶啊沖的城防工事嘆氣。
而一直沒有出場的北路軍劉真,這兩天似乎經(jīng)歷了一些事件。
在后來劉真晚年的回憶中,似乎他對他這段時間的遭遇不是那么想回憶。而根據(jù)劉真的部下的回憶,劉真的北路軍似乎是為中華民族的考古事業(yè)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而在數(shù)百年后的一部電視劇當(dāng)中,劉真北路軍的遭遇才第一次被般在了大熒幕上第一次被大眾所熟知。
大明帝國永樂十一年。
遼東、奴兒干都司,外興安嶺。
烏蘭正在無聊的望著天上的云朵,聽著身邊牛羊偶爾發(fā)出的鳴叫聲昏昏欲睡。一抹陽光透過云層,照射在烏蘭的眼睛上令她感到有些煩躁。
山谷風(fēng)帶著一陣清涼吹在烏蘭的臉龐,時不時還有一些松子之類的東西被吹下山來。
外興安嶺山高林密,但是山腳下卻是有幾處非常適合放牧的草場。
前元在這邊分封過萬戶,現(xiàn)在雖說元朝被趕出來中原。但是元朝后裔還是再這一片土地上扎了根,不管遼東的戰(zhàn)局如何變化他們都在一如既往的放牧。
這是一個在外興安嶺一帶游牧、采集為生的蒙古部落,一個區(qū)區(qū)一千余人的小部落。
不過這個部落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是論起出身到還是有些不同的。
扎剌兒氏。
蒙古大將木華黎的后代,現(xiàn)在正生活在這外興安嶺之下。雖說這支蒙古人乃是絕對的蒙古貴族,不過他們似乎不打算跟草原的蒙古人或者遼東的女真人有什么交集。
扎剌兒氏的后裔們,跟這邊的鄂倫春人、錫伯人處的不錯。
鄂倫春人、錫伯人漁獵于黑龍江、烏蘇里水一帶,扎剌兒人游牧于外興安嶺。
三族沒事進行一些產(chǎn)品交換,小日子也是蠻滋潤的。
烏蘭正打算趕著牛羊回去,她今天放牧的牛羊都是過幾天跟鄂倫春人交換魚、鹿的物資。
這兩天烏蘭的父親已經(jīng)領(lǐng)著一隊人馬去跟錫伯人交換皮草、山貨去了,過兩日在跟鄂倫春人交換玩他們過冬的物資也就差不多齊了。所以說烏蘭不敢大意,生怕牛羊走失了。
結(jié)果烏蘭還沒收攏好牛羊,眼前就飛出來一支箭矢。
那箭矢正好插在烏蘭的身前,而后烏蘭就聽見了一句她聽不懂的語言。
“把那個小姑娘抓來,問問她這里是什么地方!”
沒錯,這句話是漢話。
說話的人是劉真。
劉真......迷路了。
這不是開玩笑,劉真是真的迷路了。他從奴兒干都司登陸,本來是要南下渡過黑水直奔阿勒錦而去的。結(jié)果半路上軍隊遇到大雨,軍隊在奴兒干都司等了好幾天。這一等糧食就不夠了,劉真便想著先向西沿著黑水尋找當(dāng)?shù)氐牟柯浣栊┘Z食。
結(jié)果當(dāng)時天氣多雨多云,天上看不見北斗七星進行方向上的指引。
而劉真的部隊,也沒人知道看大樹年輪辨別方向的知識。
于是乎劉真的一萬大軍,就這么的在黑水一帶迷路了。本來應(yīng)該從奴兒干都司向西尋找當(dāng)?shù)夭柯?,然后向南渡過黑水。結(jié)果劉真的大軍一直向西北行進,直接走到了外興安嶺。
這兩天天氣放晴,劉真才發(fā)現(xiàn)他們走錯路了。
因為地圖上沒有外興安嶺這邊的信息,劉真只能先找當(dāng)?shù)夭柯淙枂柷闆r。
這游游逛逛的便找到了扎剌兒氏的地盤上來,扎剌兒氏一共也就千把的人。怎么可能防住劉真的一萬精銳,一下子便被劉真給摸到了扎剌兒氏領(lǐng)地的腹地來。
劉真的手下抓住了烏蘭,然后將她帶到了劉真的身邊。
“問問她這里是什么地方,她又是那個部落的人!”
劉真讓身邊的女真翻譯去審問烏蘭,然后讓人牽過來一只羊準備改善改善伙食。
“對了,告訴這丫頭明軍不白吃她的羊?!?p> 劉真一邊安排宰羊,一邊掏出來一塊散碎銀子遞給了烏蘭。
烏蘭一把推開了劉真的手,然后指著劉真身后的糧車說道“你們是南方中原來的軍隊吧?不要你的銀子,聽說你們中原的糧食很好、吃完不會漲肚子。
要你們的糧食,銀子沒用!”
劉真在聽到翻譯之后,搖搖頭說道“這可不行,我們也就這八九車的糧食了。給了你,我們吃什么?
要不然不吃你的羊也行,告訴我們著附近還有沒有什么部落之類的?
尤其是那種跟南邊的孟特穆走的近的部落,我們?nèi)フ宜麄円Z食!”
烏蘭聞言思考了一下,然后對劉真蠱惑道“南邊有兩個野人女真部落,都是五千人左右的大部落呢。
前陣子好像有個叫阿蘇特氏的部落來這邊募兵,那兩個部落都順了阿蘇特氏的號召。
只不過他們的人還沒有出征,不知道有什么打算罷了。
我們因為也是蒙古人,那個阿蘇特氏就沒來找我們募兵啥的?!?p> 這烏蘭是扎剌兒氏族長的女兒,自然聽說過最近大明帝國與女真人在遼東打仗的消息。
扎剌兒氏雖然偏安北方,但也不是什么消息也不知道的。
烏蘭當(dāng)時就知道這支明軍似乎是來找女真人麻煩的,當(dāng)即自報家門說出她的部落是蒙古人。然后蠱惑劉真去南邊找女真人的麻煩,好把明軍恭送出境。
而烏蘭也確實沒有說謊,南邊不遠的兩個野人女真部落還真是背叛的大明帝國。
而且都是那種大部落,還比較富庶。劉真只要能打下來,就能得到充足的物資補給。
“那你給我們帶路吧,現(xiàn)在吃你一只羊然后等我們打贏了那兩個野人女真部落就還給你。
不對,不能光本將軍自己吃羊。你這些牛羊本將軍全要了,等打完仗如數(shù)奉還!”
劉真的副將聞言,還在旁邊無恥的笑道“將軍不如把這個小姑娘收入房中吧,嫂子應(yīng)該不會介意的。
上次老弟我去找將軍喝酒的時候,嫂子不是說就給將軍您生了個姑娘感覺愧對列祖列宗。還說不行就讓將軍您納個妾,生個小子也好傳宗接代不是?”
“還叭叭這沒用的!”劉真瞪了那副將一眼,然后惡狠狠的低聲說道“本將軍家的那個口子你還不了解?
她可是烏斯藏侯爺家的女兒,最忍不了本將軍沾花惹草了。她跟你那么說,是因為她知道你們漢家婦人有這個傳統(tǒng)。如果過門多少年之內(nèi)沒生出孩子,就要鼓勵丈夫納妾!
就是為了展示一下她的賢惠,在你面前作作秀罷了。你要是當(dāng)真了,真敢?guī)е嘶厝タ删驮饬?!?p> “將軍你不至于這么懼內(nèi)吧?這么膚白貌美的女孩,不收入房中可惜了。要不然把這個小姑娘帶去給太孫殿下,太孫殿下也會高興的!”
“且不論太孫殿下那個男女觀念,要是女孩不到十八歲太孫殿下碰都不帶碰的。就現(xiàn)在太孫殿下身邊的女人,也都是礙于規(guī)矩不得不留下的。
太孫殿下到現(xiàn)在都還沒碰過那幾個姑娘,說什么要等到十八歲之后再圓房。這丫頭也就十五歲左右,太孫殿下能喜歡?
而且太孫殿下有多寵著那個李蕙玉,你們都知道吧?
太孫殿下寵愛那個小女官,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
還有一點啊,本將軍......大哥必須要跟你說明白了。
老二咱哥倆是拜了把子的兄弟,大哥也就不跟你說那些彎彎繞兒了。
咱們是太子殿下的人,不是太孫殿下的人。太子殿下與太孫殿下雖然是父子,但是在這方面可是分的很清的。不要想著去諂媚太孫殿下,只要好好的忠于太子殿下就行了?!?p> 劉真拍了拍那個副將,然后轉(zhuǎn)身對烏蘭說道“那個姑娘,現(xiàn)在就給我們帶路吧!若是你感覺有些害怕,就回你的部落叫兩個向?qū)?!?p> 烏蘭聞言點了點頭,直接將帶路的任務(wù)包攬了下來。
至于說烏蘭為什么這樣做,還是身為族長女兒的責(zé)任心使然。
烏蘭知道劉真沒有發(fā)現(xiàn)扎剌兒氏的聚居地,所以說就準備直接帶著劉真去尋野人女真。如果將劉真帶回了扎剌兒氏的地盤,一旦劉真反悔選擇搶掠扎剌兒氏那絕對是扎剌兒氏的滅頂之災(zāi)。
烏蘭心中也很害怕,但是她知道最保險的辦法就是趕緊支走劉真和他的一萬大軍。
“為了扎剌兒氏!”
烏蘭心中給自己打氣,然后裝作不害怕的樣子一臉輕松的說道“我?guī)銈內(nèi)ゾ托辛耍挥寐闊┎柯淅锏馁F人了。
這些牛羊你們要是看上了就盡管帶走,吃多少都無所謂。反正我也就是替族長放牧的。吃的是族長的牛羊、也不是我家的?!?p> 烏蘭還留了個心眼,沒有暴露塔族長女兒的身份。
不過劉真可不傻,烏蘭的一身的衣服、首飾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穿戴的起的。
而且烏蘭雖說表面上看是個放牧女,但是臉蛋和手掌都細嫩的緊。一看就不是長干活的人,這年頭除了貴族家的女兒可以這樣普通人家可不行。
但是劉真畢竟沒有什么別的心思,也就沒有選擇去拆穿烏蘭的小把戲。
“走吧,帶我們?nèi)つ且叭伺姘?!?p> “好!咱們現(xiàn)在去的話,大概明天就能到。
晚上可以借宿在古堡那邊,那里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人留下的城寨。一直以來也沒人住,都是這邊的各部落開放集市的時候供人歇息用的。”
“行,那事不宜遲就趕緊走吧!”
劉真就這樣被烏蘭帶去了南邊野人女真的地盤,一路上山川河流崎嶇復(fù)雜若不是有烏蘭的帶領(lǐng)劉真還不一定能找到路呢。
朱棣當(dāng)時制定計劃本來就有漏洞,這邊的深山老林就算是有方向指示物和地圖都不一定能走對。更何況奴兒干都司的官員和錦衣衛(wèi)也就是探尋了辦事處附近的土地,這邊的局勢與地形根本就是一點都沒探尋。
這劉真走著走著時間就到了半晚,烏蘭看著天上的日頭馬上就要落下去了就叫劉真加快行軍速度。
劉真的部隊一路急行軍,終于在落日的余暉下來到了烏蘭口中的古堡。
一個占地約為小三千平方米的古寨子,正靜靜的矗立在劉真的眼前。
“進去扎營吧!”
“等一下!這個古寨子里好像還有一些被土掩埋的房屋,以前有人宿營的時候挖出來過。
那些房屋頂上的土層很疏松,如果貿(mào)然扎營有可能塌掉的?!?p> “好,多謝姑娘提醒!
扎營之前,用木棍探測一下地面!”
“對了,這些外圍得木柵欄都是這些年附近部落修繕的。都是以前找好的扎營地點,將軍您可以尋找這些柵欄、圍著柵欄扎營。這樣可以節(jié)省一點時間,方便你們呢?!?p> “多謝姑娘,本將軍日后定有饋贈!”
劉真對烏蘭施了一禮,然后就帶著軍馬扎營不提。
不過就算是有烏蘭的提醒,還是有人沒找對地方把營帳扎到了古建筑的上面。
古建筑上面都是泥沙和風(fēng)吹堆積的土地,猛然間承受了不輕的重量便立馬裂開。
地面直接出來一個五米寬、八米長的大洞,底下是一個足足有三米高的地坑。
待塌陷與地裂停下來之后,劉真便立馬來到了那邊去巡查。
“怎么樣?人沒有受傷吧?”
“啟稟將軍,沒人收拾。不過剛才隱約看見里面有些陶罐子之類的東西,我們百戶下去查看了!”
劉真聞言立馬來到了那個坑上面,只見一個明軍百戶和兩個軍士正打著火把在底下查看。
“怎么樣?底下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有一些陶罐子,還有一些好像是青銅的武器、水盆之類的東西。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土片子,上面還刻著一些圖案或者字符之類的東西。我們也不知道這些是什么,等著將軍您來看看呢!”
“什么?拿兩個上來給本將軍看看!”
“遵命!”
那明軍百戶很快就拿著兩個土片子上來了,因為他雖然是不識字但是他感覺上面的東西是文字。正好讓識字的劉真看看,也好判斷一下這個地方是什么古國家的遺址。
劉真借著火把看了一眼,卻沒有認出來上面字符的含義。
如果朱瞻基在這里,他一定可以認出來上面的文字是什么。
殷商甲骨文。
不過朱瞻基在這里只會更疑惑,因為殷商的甲骨文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外興安嶺這邊。
殷人東渡美洲的說法,不管是海路還是陸路都是被主流學(xué)術(shù)界否定的一件事。而且現(xiàn)有的證據(jù)也顯示,印第安人與殷商人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既然如此,殷商王朝的痕跡出現(xiàn)在這里就很神奇。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片遺址雖然說被掩埋在泥土的下方。但是上面還有一點古老的城墻存留,所以才被這邊的部落發(fā)現(xiàn)且命名為古堡的。
不過那些殘磚斷瓦的城墻,可是石頭做的。殷商時代,應(yīng)該是以土墻為主的才是。
當(dāng)然了,劉真不知道這是什么。他只是憑著直覺認定,這里東西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