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羅棣凱
八月盛夏驕陽似火,空氣中都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
境晟雖然地理位置優(yōu)越,但熱起來卻也不例外。
杜欽楠聽戚檀說,以往郇樓會在每年八月中下旬,也就是岳城最熱的時間段,離開岳城去臨市的萬宗山莊避暑。
因此杜欽楠心里也有了幾分期待。但旁敲側(cè)擊的問過郇樓好幾次,對方都沒給個準(zhǔn)話。
他們公司最近好像在和國外的某個企業(yè)談一筆大生意,郇樓連帶著手下的員工都忙的不可開交。
杜欽楠心道這避暑什么的,十有八九是要泡湯了。
可整天待在空調(diào)房里也不舒服,他干脆讓萬姨幫忙,把游泳池整理出來,打算隔三差五的去游游。
境晟外面的那條河他也去踩過點,里面的水挺清澈的。但是管的太嚴(yán)了,下去游泳被抓到了得罰款。
釣魚罰200,游泳罰1000。
杜欽楠毫不猶豫,收回了自己躍躍欲試的腳。還是打算在別墅游泳池施展自己的才華。
游泳池雖然是室外的,但上面撐著一個很大很寬的電動遮陽傘,幾乎把游泳池全覆蓋了。所以杜欽楠這幾天沒事就喜歡光著膀子去游幾圈。
蔚藍(lán)的泳池里,一道靈活的身影在遨游,大腿帶動小腿,自然又放松。
背脊白皙,臂膀和腿部都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肌肉,看起來非常健美。
杜欽楠對自己這段時間的運動成果還挺滿意的,總算不是那副弱不禁風(fēng)的白斬雞身材了,不然游起來都不暢快。
“啪啪啪”,一陣掌聲響起,孤單又熱烈。在身體帶動的水浪翻騰的聲音中格外明顯。
杜欽楠以為是郇樓回來了,連忙在池邊停下。
納悶對方今天怎么會來泳池這邊,還這么給面子的鼓掌。
“阿樓”,他轉(zhuǎn)身一看。
開心的聲音戛然而止。
來人并不是郇樓,而是個杜欽楠沒見過的青年人。
他模樣非常英俊,身量欣長,嘴角還帶著一點玩世不恭的痞氣。
杜欽楠雖然沒見過這人,但他還是認(rèn)出了對方,這是照片里,郇樓的那個好朋友。
他干脆利落的從水里出來,用浴巾將自己裹住,禮貌的向?qū)Ψ酱蛄藗€招呼,“你好”。
來人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只是直勾勾的看著他沒被衣服遮住的胸口,甚至還吹了個輕浮的口哨,“真是好身材”。
“不過還是不穿衣服好看”。
杜欽楠聞言皺起了眉頭,覺得自己有點手癢。
這人人模狗樣的,怎么這么猥瑣。
不過想想,對方是郇樓的朋友,還是忍忍吧,就當(dāng)是給郇樓一個面子。
杜欽楠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沉聲道,“郇樓在公司還沒有回來,你等他的話就去客廳吧。”
然后就從那人旁邊擦身而過,不想和對方多說。
誰知對方卻發(fā)出一聲譏笑,“喲,這就把自己當(dāng)別墅主人了?”
杜欽楠不明白他哪兒來的那么大的敵意。
“這位先生,如果我沒搞錯的話,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杜欽楠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問他。
羅棣凱饒有興致的點點頭,“對,第一次見面”。
他把“第一次”三個字咬得很重,杜欽楠聽到了但是也沒多理會,因為這人一看就是給lsp了。
“你討厭我”,杜欽楠的語氣很篤定,訴說著這個事實。
“對,我討厭你”,羅棣凱勾唇一笑,“不過我蠻欣賞你的自知之明”。
“我只聽說過一見鐘情,還沒聽說過一見絕情的”。
“那你今天就見到了”。
兩人直視對方的眼睛,各不退讓。無聲的較量展開,刀光劍影一閃而過。
他以為自己是在比誰的眼睛大嗎?
想到這兒,杜欽楠突然噗嗤一笑,湊到羅棣凱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對于他猝不及防的靠近,羅棣凱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了愣,“你說什么?”
“我說煞筆!”杜欽楠加大了音量重復(fù)道。
羅棣凱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一點都想象不出來這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人會講出這種話來。
“你這樣,郇二知道嗎?”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兄弟郇樓可是最討厭別人說臟話的。
“他知不知道又怎么樣呢?你是打算去給他說嗎?”杜欽楠雙手抱臂,語氣放松,“那需不需要我再重復(fù)一遍,你好錄下來給他聽?”
“你……”,羅棣凱向來被恭維慣了,從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所以氣得直跳腳,“我收回剛才的話,你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杜欽楠撇撇嘴,想聽他怎么說。
“你一個替身還敢這么囂張?要不是你這張臉和白清長得像,你以為郇二會留下你嗎?”羅棣凱說道此處,面上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似乎自己解釋這么多都是在恩賜杜欽楠一樣。
杜欽楠是誰啊,那可是男子吃瓜比賽的冠軍呀。
他從出生那刻就學(xué)會了自己找瓜養(yǎng)活自己。
所以羅棣凱的話音剛一落,杜欽楠的腦海中就出來了一個三角形。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真的,杜欽楠本來很氣憤的,可是現(xiàn)在一點也不氣了。
面前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憐了,因為他的箭頭既指向郇樓又指向俞白清。
可那兩個人是雙箭頭呀,他們彼此相愛,沒一個人愛他。
這一定就是老天爺給他的懲罰了,讓他三心二意妄圖左擁右抱。這下好了吧,一個都撈不著。
他怎么這么慘!
杜欽楠用滿含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聲音帶著慈愛,“是我不好”。
自己怎么能如此刺激一個愛而不得的可憐男人呢?
羅棣凱被杜欽楠的目光看得直冒冷汗,心里發(fā)毛。但聽到對方的話,還以為他知道悔改了,心里一下的意得不行。
“知道錯就好”。
杜欽楠明白,對方既然能進(jìn)來,那萬姨他們肯定是知道的,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jīng)在為他準(zhǔn)備茶水了。
杜欽楠意味深長又看了對方一眼,搖搖頭就走了。
打算先去換件衣服,讓郇樓回來應(yīng)付他的“好朋友”。
羅棣凱呆呆的摸了摸頭發(fā),想不通這個叫杜什么楠的為什么態(tài)度這么奇怪。
他難道不應(yīng)該很生氣嗎?
然后聲嘶力竭的喊著,“我不是替身”。
再然后郇二會出面打他的臉。
怎么一切都和計劃的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