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
美女沒見著,倒是夢見了兩個濃妝艷抹的肉夾饃。
它們煽情地向百里贊揚招手,嘴里說著“快來吃我吧,快來吃我吧”,神態(tài)頗像嬌羞的陳阿香。
百里贊揚痛苦地叫了兩聲,再次陷入了熟睡。
直到天亮,百里贊揚也沒有夢到那位美麗的少女。
他頗為惆悵地坐起來。
鼻子一動,等等,這是什么味道?
扭頭看去,印入眼簾的是滿桌子的早點。
有豆?jié){、油條、米粥、肉餅、陳阿香……等等……
百里贊揚揉了揉眼睛,吼道:“老太婆,你為什么要在我屋子里吃早餐!”
陳阿香鼓著兩個腮幫子,含糊不清地說道:“是味道,味道……這是一門高雅的藝術(shù),指引我來的……”
“高雅你個頭!給我留點!”
百里贊揚餓壞了,顧不得什么禮義廉恥,像頭狼般跳下床,瘋狂地吃了起來。
陳阿香也不遑多讓,吃得六親不認(rèn),滿嘴流油。
滿桌的早餐一會的功夫就被兩個人掃蕩的連渣也不剩了。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連掉在地上的都吃?!标惏⑾爿p蔑地說道。
“別說我了,你先把盤子放下來,舔得出人影兒了。”百里贊揚有理有據(jù)地回擊。
“真是太好吃了,沒想到你小子做飯還有一手哩?!?p> 陳阿香這沒來由的稱贊,倒把百里贊揚唬住了。
“不是你做的嗎?”
陳阿香的表情已經(jīng)很說明問題了。
看來百里贊揚還是高看她了,她充其量也就是個吃現(xiàn)成的貨罷了。
有人上桿子給他做早餐?
還沒有下毒?
還做的這么好吃?
百里贊揚打了個飽嗝......還真不是做夢......
“我說老太婆,”百里贊揚將心里的疑慮說出來,“你不覺得這幾天有點怪怪的?”
陳阿香才將最后一個盤子添干凈,聽了這話,灰蒙蒙的眼珠子盯著百里贊揚看。
“先是你的燒雞被偷了,然后我就沒有氣力了,然后還有人給咱們做早餐?!?p> “除了第一件,我倒覺得事情變好了。而且第一件也是你做的,別不承認(rèn)?!?p> “我沒偷你的燒雞!”
百里贊揚覺得自己挺傻的,這老婆了不過混日子的。
她沒有這個精力,也沒有這個腦子來幫他解決問題。
細細想來,所有奇怪的事情都是前天那人來過之后發(fā)生的。
沒有找到他,不代表他已經(jīng)走了。
百里贊揚有種奇怪的感覺,不管是在家里,還是在街上,總好像有一雙火辣辣的眼睛在看著他。
尤其是這頓莫名其妙的早飯,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可為什么呢?
先是做了令人討厭的事情,然后又做了令人喜歡的事情?
難道是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不,倒不像是那個人的行事風(fēng)格。
腦子里全是問號,百里贊揚感覺呼吸不暢,趕緊將衣領(lǐng)解開。
陳阿香眼前一亮,問道:“你脖子上掛的什么?”
百里贊揚摸了摸,好家伙,竟是那海螺吊墜。
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吊墜是不會自己掛在脖子上的......
難道這個海螺吊墜,真的就是一個詛咒?!
百里贊揚感覺周圍冷颼颼的......
他伸手去拽那吊墜,但那吊墜好像長在了自己的身上。
無論他怎么用力,始終沒辦法將其扯掉。
“我沒力氣了,老太婆,你來上!”百里贊揚的力氣忽然又沒了,只得向陳阿香求救。
陳阿香顯得有些迷茫,問道:“上誰?”
“當(dāng)然是這鬼吊墜,你這個齷齪的老太婆!”
百里贊揚的怒吼聲震耳欲聾。
兩個人忙活了一上午,也沒辦法將這吊墜打開。
百里贊揚甚至拿出了阿九的那把虎尾刀,可碰上這鬼吊墜,竟然也沒有任何作用。
“哎呦,累死我了?!?p> 陳阿香發(fā)出一聲牛喘,癱坐在椅子上。
她打量了一眼,言之鑿鑿地說道:“是詛咒,沒跑了?!?p> 百里贊揚本就懷疑,聽陳阿香這口氣,心里也認(rèn)了幾分。
可這種事情,聽起來不雅,說起來含羞,他是斷不會承認(rèn)的。
所以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笑著問:“你又知道是詛咒?難不成這海螺化成人,偷了你的燒雞,搶了我的力氣,再巴巴地給咱們做頓早餐?”
這本是玩笑話,但陳阿香聽了,卻是一臉的嚴(yán)肅。
百里贊揚心里咯噔一下,等著她接下來怎么說。
“哎呦,你倒是提醒我了。”
“提醒......你.....什么......”百里贊揚心虛極了,笑容僵在臉上。
“我聽說在東海的一片海域里,生有一種海螺。這海螺怪的很,若是男人拿在手里,便會變成酒紅色。若是女人拿在手里,又會泛白。有人說這海螺是姑娘變的,見了男人就會害羞,所以取名為‘海螺姑娘’?!?p> 聽了這話,百里贊揚忽然想起夢中那位絕色的少女,難道真是海螺所化?
若如此,那絕世無雙的容貌倒也解釋的通了。
思量到此,不禁對陳阿香的話又信了幾分。
可既然是死鴨子,總沒有活過來的道理,嘴硬還是要嘴硬的。
“無稽之談,我還掛在脖子里,這海螺也沒有變顏色。就算是,又和詛咒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聽我說完?!标惏⑾憷^續(xù)道,“這海螺不僅這一個異處。等人們將它撈上來,吃了肉,那空殼子卻另有妙處?!?p> 原來這海螺又叫“相思螺”。
年輕姑娘若是有了意中人,便拿一個空海螺帶在身邊。
這海螺也極通靈性的,雖然內(nèi)里已經(jīng)空了,但又似活的。
戴的久了,姑娘那相思和愛慕之情便注入到這海螺里。
再將這海螺送于心上人,最好是做成吊墜掛在脖子上。
“你猜怎么著?”陳阿香故意買個關(guān)子,急得百里贊揚抓耳撓腮般難受。
“你倒是快說??!”百里贊揚在沒了剛才篤定,不住地催促。
陳阿香笑道:“這海螺竟成了姑娘們的耳目。但凡這男子做了壞事,或是不忠之舉,那海螺便會懲罰他,或者是收去力氣,使他不能犯事?!?p> “可若這男子規(guī)規(guī)矩矩,這海螺就似那甜蜜的小戀人,一顆心也放進去,照顧的妥妥帖帖的。”
百里贊揚一聽,一張臉登時綠了。
夢里對女子想入非非,這算是壞事,所以被冤枉偷了燒雞。
打架斗毆算是壞事,所以沒了力氣。
這老實巴交地在家里窩著,成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所以才有了這頓可口的早餐。
這豈不就是陳阿香所說的“海螺姑娘”?
嚇得百里贊揚出了一身的冷汗,問道:“這可有解法?”
陳阿香道:“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可解了這海螺?!?p> 好似一根救命稻草,百里贊揚的眼睛也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