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多少次了,這王八蛋就是不喊少爺,甚至連柳笑兩個字都懶得說,只有冒壞的時候,才會整一句柳少爺,聽的他渾身發(fā)麻。
“等會兒,你是不是踹我著?”
說著,一腳踹在柳笑屁股上,想想,不對勁,又踹了一腳,覺得第一腳踹的輕了,算上這腳,就扯平了。柳笑,也覺得吃虧了,又還回去一腳。
你一腳。
我一腳。
一來二去,這倆扭打在一起。
一個時辰后,兩個蓬頭垢面,灰塵土臉的少年,大字型的躺在草地上,柳笑還好,炎騰卻喘著粗氣,但仍是朝著嘴架:
“炎騰啊炎騰,你咋就這點出息,我還以為,你小子有多少斤兩呢,原來,身子骨也這么虛,幾拳你就動不了啦?!?p> 沒有意外,柳笑不吃虧道:
“少廢話,姓柳的,我要不是還有點良心,舍不得去偷剩下的那幾只土雞,也不會餓的動不了,哪跟你似的,吃飽喝足,來找我打架,有能耐,你去帶點酒肉來,你看我吃飽喝足,不抽死你…”
柳笑丟給他帶回的牛肉,一壺酒,說道:
“給你…酒肉管飽。”
炎騰愣了一下,道:
“姓柳的,還算你有良心?!?p> 待炎騰吃完,柳笑朝他一陣擠眉弄眼,說道:
“要不要跟我下山,還去調(diào)戲小婆娘?”
炎騰沒好氣道:
“你別說,上次調(diào)戲的那個盲女姑娘,我剛剛還真夢到她了,夢到和她云雨,結(jié)果,被你踹醒了,不行,你賠我!”
炎騰,柳笑這倆,這些日子,沒少做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從煉體開始較勁,到后來偷雞摸狗的較量,后來的事,就不忍直視了,就連撒尿都得比比,他倆誰尿的遠。
閑來無事的二人,居然比起來,去山下調(diào)戲小婆娘,約定只能是俊俏的小婆娘,她們還不能生氣,誰調(diào)戲的多,誰就贏了。
這個較量,炎騰總嫉妒姓柳的俊逸皮囊,每逢途經(jīng)鄉(xiāng)野,柳笑多半不會挨揍,而是與她們相談甚歡,開心的時候,免不了要捏一捏柳笑的手,說一聲:
不僅健碩,還生的這么俊俏。
而炎騰就有點慘,天生就黝黑黝黑的,人不但不俊俏,反而倒是有些丑,去農(nóng)家的時候,往往沒張嘴,就被當成小流氓,轟了出來。
每次見到柳笑左擁右抱的,炎騰都嫉妒的不行,他娘的,風頭全給他搶光了,不過,久而久之,炎騰也就習慣了。
總是唆使著他干脆當個小白臉得了,日后不愁吃,不愁喝的,這時候,往往柳笑都要跳著腳罵他,罵急了,炎騰也會跳起腳罵他。
炎騰一臉惆悵道:
“說真的,我遇見了一個心儀的姑娘?!?p> 柳笑翹著二郎腿,枕著胳膊說道:
“是那個捏泥人的姑娘吧?”
炎騰坐直身體,一臉懵,道:
“你怎么知道的?”
“切”柳笑一臉不屑,說道:
“你見著她的時候,眼珠子都瞪出來了,我能不知道?你小子,就是見一個,愛一個,哪像我這么專一,就喜歡南…”
話到嘴邊,柳笑沒有說出口。
炎騰一臉壞笑:
“呦,姓柳的,你不會春心萌動,對南靈動情了吧?!你當心她一刀一劍砍死你?!?p> 柳笑沒好氣罵道:
“我說的是,我喜歡南靈的豬肺湯,倒是你,怎么會喜歡那個捏泥人的盲女姑娘,我記得,她是叫靈兒吧?”
炎騰也枕起雙臂,呢喃道:“人美,心也美。”
柳笑撇嘴不屑道:
“過兩天,我去瞅瞅她?!?p> 炎騰罵道:
“丑話說前頭,你要是撬我墻角,兄弟沒得做?!?p> “……”
再說林家。
林巨賢這些日子,真可謂煩躁到了極點,羊皮地圖全無線索,就連天罡貴族,也都被他翻了底朝天,順便還滅了一名二品官員的滿門。
可惜,一無所獲。
林巨賢分析,極有可能羊皮地圖,仍在程雨的手里,不惜將程雨的懸賞金翻倍后,想想仍是不夠誘人,然后,又加了一條:
得知程雨下落者,封千戶。
如今十多天過去,仍是沒有消息。
林巨賢的脾氣,日漸的火爆起來,酒足飯飽后,林老爺子帶人來到文軒院,若不是這個孽障,去春煙閣鬼混,哪有這么多事情?
越想越怒,一腳踢開文軒院的朱漆木門后,看到林朱溜了出去,當場勃然大怒,剛想命人把這個孽障抓回來,就見下人進來稟報,說是:林少爺回來了。
“綁來??!”臉色一變,想了想,道:
“家法的棍子,也給我取來!”
一進門,林朱就看到爺爺手里的木棍,嚇的一陣哆嗦,苦著一張臉,“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去怡紅院鬼混了?。俊绷志拶t問道。
林朱一陣委屈,低頭小聲嘟囔道:
“被您老棍棒底下教育一個月了都,我哪還敢在去怡紅院,就差剃度出家了,也省的天天挨揍,其實,當和尚也不錯,我記得有一個說書的,說過吳南北,李東西的故事,掙著香客的銀子,去給她買胭脂水粉,活的也挺瀟灑……”
“給我閉嘴!”見這個孽障,一臉委屈的樣兒,喋喋不休的嘟囔著,林老爺子哭笑不得:
“說正事,你是不是又惹禍了?!”
“爺爺,我……”林朱一興奮,忍不住的站了起來,無視林老爺子發(fā)怒的臉色:
“羊皮地圖的線索,我找到了!”
若是別人說的,林老爺子肯定驚喜交加,可這小子的嘴里,哪有一句真話,這些年,他騙了老子多少次了,騙幾十萬兩銀子也就算了,更可氣的是,有一回,他帶回一個嬌艷的小娘子,跟自己說是這是他未來的孫媳婦,還有了身孕,也是名門貴族。
林巨賢感動的差點老淚縱橫,想想自己的孫兒,總算是收住了心,想要成家立業(yè),肯繼承林家的衣缽了,林巨賢老懷欣慰,好生招待著“孫媳婦”,都準備命人建造他們的婚房,還送了她一筆不菲的銀兩。
林巨賢暗中一番調(diào)查,原想查查這是哪家的名門閨秀,也好暗中走動走動不是,可一查,差點要了林巨賢的老命,這哪里是名門閨秀,就是山下的娼妓。
原來,林朱就是為了騙銀子。
那一天,林老爺子差點活劈了他。
就這樣的孽障,能有線索?
回想往事,林巨賢的手,緊緊握住家法棍,捏的拳頭“咔咔”作響,越想越氣,干脆起身執(zhí)行家法,但想想,他說的線索,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一陣吹胡子瞪眼,罵道:
“孽障,你能有什么線索?說!”
一句話,嚇的林朱差點尿了褲子,唯唯諾諾的討好林巨賢,說道:
“自從羊皮地圖被竊,孫兒日夜憂心,這些日子,我是殫精竭慮,嘔心瀝血,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上得刀山,下得火海,去了油鍋…….”
“停!停!”林巨賢聽的頭疼,說道:
“來人!還是執(zhí)行家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