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陰陽兩界山

　　沒有人能夠在黑夜里永存，但是偏偏當(dāng)?shù)赜幸环N植物，形狀如同水稻，天生天長，稻米不但可以食用，還能衍生陽氣，為此平衡，身體機能可以照常運轉(zhuǎn)，生育繁衍亦可進行。連當(dāng)初帶進山的豬羊，也一并喂飼，居然一同生存。

　　受盡了困難的秦人，好不容易擺脫戰(zhàn)火，又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在哪個巫鬼盛行的年代，族人一度懷疑是生活在地獄里，精神世界受到顛覆，進來時有三四百人，因受不了黑暗而自殺身亡的有一百多人。

　　在原來進山的人之中，有幾個相當(dāng)出眾的人，把進山時的材料管理的井井有條，首先重要的除了食物衣物，便是火油。其中妘武的祖先，偏是在這黑暗之中的極陰寒之處，找到一種類似于外界的苴麻，揉制為燭，其焰甚亮。因為有了火，妘武一支便在族人中受到尊敬，更不用說后來摸透了人工種養(yǎng)草籽的方法，居然在千難萬險中開辟耕地，累代傳承。

　　因為人口稀少，只有牢牢的團結(jié)在一起才能生存，于是選出了族長，領(lǐng)導(dǎo)這剩下的一百多人，休養(yǎng)生息，漸漸安頓下來。

　　再又過了一代，更有妘氏好勇者，跋山涉水探險，清楚的了解到最近的一座小山，到了山脊之上既不能過，猶如無形之墻逐個，引來族人個個探險，刀削斧劈，鋤頭挖下三尺，就挖不動了。

　　又歷經(jīng)幾代，幸而有人在更遠的山中，發(fā)現(xiàn)一天然石窟，石窟內(nèi)有一長形石榻，榻上用木匣裝有竹簡，稍微一碰，即可就散開了。于是探險者用木匣子裝好，帶回族內(nèi)。族內(nèi)有學(xué)問者，用油墨拓印，整理出一套功法。原竹簡取名就叫《生陽訣》。

　　開篇曰：陰凝于陽，必戰(zhàn)。為其嫌于無陽也，故稱龍焉。猶未離其類也，故稱血焉。夫玄黃者，天地之雜也，天玄而地黃。自盤古破鴻蒙，陰陽天地分，相遞相生未有盡也。吾少時從廣成子游，未嘗得道，遂不得追仙師而去，淹留此洞天福地。然天意不測，有鯀治水到此，無端遺落一粒息壤，化為高山綿密，阻斷地氣擁塞陰陽，至此間百年渾渾噩噩，無有天日。幸吾初隨廣成子師學(xué)習(xí)《生陽訣》，取此地極地陰寒，為太陰之地，蓋陰之極也;物極則反，故陽以生而陰以衰，曰陰中之陽，以此為修煉之法，生生不息，自此陰陽相合，天宮往返，乃與天地相合而得道也。飛升之際，為后世留下心法口訣，待有緣者得之。

　　又，此山本從天而降，吾名為陰陽兩界山，原地有陰陽二泉，往來相通，現(xiàn)為山阻隔，僅余陰泉在內(nèi)，泛濫而出，從一山底流出不見其蹤。吾雖有大法可識其窮盡，然飛升在即不愿作此無用之事，待后人探索。

　　當(dāng)初發(fā)現(xiàn)此地的人，正式妘武高祖，即修煉此法，又帶嶺全村人共同修行，創(chuàng)建宗門，蓋因此地黑暗無邊，在黑暗中生存已經(jīng)是難上加難，對村民管理力求簡單，做事為人只求問心，故取名問心宗。體驗天地造化，建立黑暗中時辰年月，心口相傳，以此紀年。又挑選弟子，同修《生陽訣》，凡修煉此法筑基者，收為問心宗弟子。

　　高祖于飛升之前，心血來潮，以大法力出兩屆山，于山外建問心亭，預(yù)言數(shù)百年后，天下太平之際，有再世仙人來此，來人能跨越兩界山，尋的前師遺留衣冠法器，打通兩界山，平衡陰陽，再創(chuàng)盛世桃源。

　　妘武述說完畢，便再次前行向元膺行禮。

　　“先人飛升之后，奈何天資有限，一代不如一代，連筑基成功的人都沒有。前輩所說的日月星辰、光明世界都成了書籍記載，后代更迭，無人相信。仙人來于外地，也非兩界山人，衣冠談吐與此處大相徑庭，我族人受黑暗已久，世世代代為黑暗所困。前次仙人走后，族人對我埋怨至今。前不久天外雷電閃耀，甘露下降，整日不停，一日之后，天空現(xiàn)出書籍上記載的星辰光輝。全村上下驚駭多日，既有向往、更是害怕，惴惴惶惶?！?p>　　鳩杖老人打斷妘武的話，繼續(xù)引領(lǐng)元膺進入問心宗大殿。又說：“宗門不出人才，導(dǎo)致法令不行，前人所留宗門建設(shè)，被村民相繼拆卸毀損，僅僅剩下這空蕩蕩的大殿，宗門弟子早就沒有了，只剩下普通村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為祖先堂，只作尋常祭祀用。仙人前次來，我父子不知機緣已到，反而裝腔作勢，老朽慚愧至極，實在無臉面見村民?！?p>　　元膺說：“老人家難到?jīng)]有學(xué)過《生陽訣》，否則你手上的竹馬化形又從何而來？”

　　“說來慚愧，我村民世世代代修行次法門，但因智慧全無，又井底觀天，沒有一人筑基。雖然無人筑基，但是身體康泰，人壽皆過佰，老朽出生時還有一二位筑基宗門弟子，教導(dǎo)指點，也不能筑基。至于竹馬，此乃小術(shù)不足掛齒。老朽現(xiàn)在是此間最年長者，已有300歲?！兵F杖老人領(lǐng)著元膺進了大殿，指著殿內(nèi)雕塑說：“此即妘族先祖，受族人參拜?！?p>　　元膺這才好奇的仔細大量大殿，空蕩蕩的殿內(nèi)早就沒有了煙火氣，大殿被一土墻分割成兩處，一處將數(shù)頭豬羊圈養(yǎng)在殿內(nèi)一側(cè)，另開一后門，供牲畜出入。一側(cè)為祭祀場所，兩不想干。奇怪的事，豬圈一側(cè)放著一個鐵頭木犁，牲畜不敢靠近，顯得孤零零。

　　元膺好奇的問到：“這個犁平時不用嗎，放在這里多不方便？”

　　妘武答道：“此犁是創(chuàng)建宗門的先祖放置在此，仿佛長在殿墻上，百年來無人能動，經(jīng)年卻是不朽?！?p>　　說話時一頭肥豬向人走來，元膺仔細一看，卻和當(dāng)?shù)厝艘话?，眼珠灰白空乏，似乎也沒有視力。

　　元膺好奇的把兩支手吊放在欄板上，隨手逗弄了一下，不料想肥豬過來一拱，一下子碰到元膺手持的設(shè)備，嗷的一聲慘叫，倒退一步，倒在地上抽搐。

　　突然其來的變化，把離得最近的老人和少年也嚇得叫起來，跟隨而來的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警惕的逃離很遠。

　　先前的稍大些少年指著元膺的兩手，躲在鳩杖老人身后，哆嗦著說：“老爺，仙人手中的是什么寶物？”

　　元膺一臉尷尬的說：“此乃打神鞭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