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鐵犁逞兇
看著簡直在無知無覺中越過那道山脊,元膺心里明悟了,那層看不見的阻擋,對于外來客而言,是不存在的。他猜想是否因為外界的人,體內(nèi)的陰陽不同。
遠處的天空中依然是晨星閃耀,紅丸吞吐不息,較之以前的黑暗,不知道明亮了多少,但是白晝依然沒有降臨。
簡直懵懵懂懂的,“欸,俺們這里什么時候有這樣一座山喲?咦!不對呀,剛才不是白天么,怎么變傍晚呢?”
對于一個從不看YY文的人來說,是不懂穿越的,他哪里知道起點人自帶系統(tǒng),說穿越就穿越。
元膺沒有理他,繼續(xù)帶著他深入問心村,路邊耕種的村民看見他倒有些詫異,這位不是前兩天來過,今天怎么又來了?還有旁邊的一位,樣貌打扮和元膺差不多,該不會也是仙人吧?
元膺遠遠的招呼村民,打聽到掌門和老村長現(xiàn)在問心宗大殿,于是帶著簡直一路過去。
簡直一肚子的問題,這是仿古鎮(zhèn)的新節(jié)目,還是拍古裝劇呢?估計天上的星光,是劇務組的現(xiàn)場設(shè)計吧。呵!真是有趣。
看著村里來了一個不認識的人,村民三三兩兩的邊走邊看,簡直第一次被人家圍著看,還有些不好意思。
遠遠的看見妘武和老村長立在殿外,一頭豬“呼哧呼哧”的跑向殿后,一群小豬又“呼哧呼哧”的從殿內(nèi)跑向遠處。
妘武剛要說話,老村長用鳩杖攔了一下,慢慢地走上前,向尾隨的村民大聲說:“你們都回吧!今天客人有事,不要圍著看熱鬧?!贝迕襁€沒有明白什么情況,依然跟在后面。
“咚!”老村長生氣的把鳩杖往地下一杵,嚴肅生硬的又說了句“回去”,這下村民聽懂了,拉拉扯扯的回家去了。
元膺感到尾椎一震,一股力量從下往上一竄,渾身輕松了許多。簡直反應更厲害,直接捂著胸口直接噴出一口血來。
妘武也吃了一驚,好像不認識自己的老爹了,很久沒有看見老爹直接施用法術(shù)了。
老人頭也不回進了殿內(nèi),等兩人進了大殿后,妘武就靜靜的掩上殿門。
兩天不見,殿內(nèi)多了加了幾個木凳子,雖然是秦時人,發(fā)展了兩千年,除了仍然是農(nóng)耕文明,生活上的用具還是發(fā)明了出來,不過刀削斧剁,大巧不工。
老村長看見又來了一名外界人物,不由得擔心此間安慰,元膺也是第一次看到老村長這么謹慎,趕忙向老人家稟告“這是我家鄉(xiāng)的一位朋友,今天和我因路見不平管閑事,受到一個奇怪的矮子追殺,慌忙之間逃到了這里?!?p> 妘武從神像后面摸摸搜搜了一陣,拿出一個小小的瓶子遞給他的老爹。
老村長用一大碗水化開,分作三份分。一份元膺口服,一份簡直口服,余下的囑咐簡直涂抹在傷口處。不一會兒,元膺感覺到遍體清涼,就連修煉時體內(nèi)積壓的余火都化作精純的內(nèi)力。
簡直第一次到這樣的場所,還迷迷瞪瞪的,直到看見元膺喝后,才小心的內(nèi)服外敷。不一會兒,他兩只手緊提著褲腰帶,招呼也不打,沖向大殿外面四處找茅廁。
元膺沒有理會這個傻子,謝過老村長又問道:“老人家,請問您知道什么隱情,能否告知一二。”
老村長看著一個傻子在外面提著褲子繞道大殿的后面,,沉吟了半晌才緩緩開口說道:“居然讓你碰到了這個怪人!他是數(shù)十年前離家出走的一個家族子弟,當年也不知道是誰生下了他,就扔在宗門前的大樹下,我撿來之后,暗地里一查,便知道是某人的私生子,不敢張揚,我因一念仁慈沒有揭穿他的父母,給他起名叫妘槐。他和妘武一同長大,我同時教授他二人修煉《生陽訣》,當年學習的人還有那么十來個,天分都不怎么樣,在我看來他和妘武都是一樣的笨蛋。但是他始終認為我偏私,于是在妘武婚姻之夜,發(fā)酒瘋跑進山里,后來發(fā)動村民怎么尋找也找不到他。”
“至于他是怎么樣出去的,我實在是不知道,要是知道有這樣一條通道,我也不可能這些年守在這黑暗無邊的世界?!崩先思艺f。
元膺問到:“那他的人品怎么樣?看到我為什么會下重手。”
“老朽并不是很清楚,他當年除了心眼小點,倒也沒有什么別的毛病。可能是看見你體內(nèi)也修煉了同樣的功夫,才勾起的他的一些心思?!贝彘L說。
“這人恐怕也受到了外界的影響,內(nèi)心的真實心態(tài)我們并不是很了解。我們?nèi)绻鋈ピ儆錾纤?,恐怕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元膺說。
話還沒有說完,簡直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臉上煞白,身上隱隱一股臭味,進來朝元膺看了一眼,面向老村長恭敬地說:“老人家,您家里有洗澡的地方?jīng)]有。”
妘武在旁站了半天了,也聞到他身上一股臭味,就說:“我叫人帶你去沐浴,順便換一套衣物。”
說完,走向門外,拉響門旁的一個銅鈴,遠遠的走過來一個少年,元膺認出是上次那個年長一點的。
妘武向元膺介紹:“這是我的大兒子,叫妘友忠?!?p> 又轉(zhuǎn)向少年說:“你去取兩套衣物來,帶兩位仙長去熱泉沐浴?!?p> 在少年取衣物之際,簡直好奇的在大殿內(nèi)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先是對著神像一陣出神,一會兒又聞到了另一股臭味,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大殿旁邊有一個豬圈,他隨意地朝豬圈走去,首先映入他眼睛的,不是肥豬,而是燈影之下的巨大鐵犁,犁冠朝外發(fā)出森森白光,犁把上隱隱紅光閃爍。
簡直本來大傷初愈,鐵犁散發(fā)的兇煞之氣震懾著他一動不敢動,犁把上一道紅光“刷”的一下直撲面上。就聽得簡直一聲慘叫,倒頭就昏死過去。
元膺和妘武還站在殿外,老村長眼看著簡直昏倒,也不知所措,快步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發(fā)現(xiàn)有些嚴重,趕緊運氣推拿,慢慢的才看見簡直臉上有了紅潤,呼吸開始平穩(wěn)。
殿外的少年抱著衣物進來,看見又出了變故,非常機靈的打來兩桶熱水,幾個男人給簡直上上下下用熱水擦拭兩遍,給他換上干凈衣物,就放在大殿內(nèi)供桌上躺下了。
元膺今天也累壞了,知道暫時回不了原世界,于是跟隨著少年來到妘武家,隨便洗洗,換了身干凈衣裳,就著他家臥榻上沉沉睡去。
隨著鼻息由重變輕,元膺感覺身體死沉,但是又感到無比清醒。朦朧中,他掙扎著坐了起來,回頭看時,發(fā)現(xiàn)床上還有躺著一個自己,腳下套著一根麻繩。他感覺很奇怪,這又是什么狀態(tài)呢。
他彎下腰解開腳上的繩索,當繩索解開的一剎那,從手指到全身一陣輕飄飄的,一陣風來,就莫名其妙地升上半空,世間萬物轉(zhuǎn)瞬發(fā)生了變化,不再是問心村的模樣,只見到處青煙繚繞,一排排整齊的小洋房,小院內(nèi)有金色的樹、有彩色的樹、有雪白的樹、更多的是栽種的菊花。街道上和小院里人來人往,兩排別墅前面有一片湖水蕩漾,地方有些眼熟。
下方的一個小院里,有人在向他招手。
元膺念頭剛一動,身體就飄進小院,站在面前的,居然是他去世多年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