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奎青
又給了小權柄一瓶酸奶后,它終于答應帶齊元一起進入那片空間。
映入齊元眼簾的魏尼克和伊斯特兩人有點滑稽,魏尼克躺倒在地上,絮絮叨叨地在說些什么,而伊斯特則默默站著,似乎就等著兩人的到來。
“兩位,你們不妨從‘不存在’中出來,這樣我們也好交流一些?!?p> 伊斯特的投影搖了搖頭:“除非你許諾不會傷害我們,否則我寧愿僵持著?!?p> 圣人權柄已經同化了這片原本屬于伊斯特的空想空間,但伊斯特和魏尼克則躲在‘不存在’的狀態(tài)里,無法被傷害,當然,也無法逃離。
“你之前不是說可以殺掉他們么?”齊元看向小權柄。
小權柄嘟起了嘴:“我可以坐在這里,慢慢將他們圣化,不到半個月就可以圣化他們了?!?p> 所謂的圣化,是一種將周圍的人和事物同化成圣人權柄自身附屬的能力。根據程度程度的不同也可以有不同的效果:完全圣化是指將這樣東西完全轉化為自身精神的附屬,部分圣化則是將對象和自身精神構建聯(lián)系。
耗時有點長……齊元默默想到??梢杂脕硗{他們,實在沒辦法也可以用。
“你答應不殺我們,作為交換,我們可以告訴你一個與你有關的非常重大的隱秘。”聽到了小權柄的話,伊斯特面色微變,又開口說道。
“有多重大?保真?”齊元雖然想知道,但還是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一副不感興趣的表情。
他早就猜測自己的權柄獲取的方式中存在問題,并且預言之神也說過,自己和一場所謂的災難有關,這里面必然牽涉到相應的權柄和神明。
伊斯特很謹慎地沒有回答齊元的問題,他很有經驗。對于文字類的權柄,在話語方面需要格外注意。
“再加三個問題,你們倆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回答三個問題。圣人權柄見證!”齊元提議道。
魏尼克猛地站起:“好,就這么說定了!”
伊斯特沉默半晌后也點了點頭。
齊元莫名感覺有點不爽,之前本來應該是自己在他們兩人和圣人權柄中二選一進行吞噬的,結果現在變成了兩邊都吞噬不到!
怎么算自己都是血虧了啊!
如果自己一開始就聽金幣的,把那個克羅索斯特扛來的女人給吃了,現在說不定既抓到了魏尼克和伊斯特,也掌握了圣人權柄。
可惜沒有后悔藥可以吃,現在竟然兩邊都抓空了。
小權柄在空中畫了個圈,某種虛幻的聯(lián)結就栓固在了三人的身上,“違反的諾言將被我當場擊殺。”
“你先說?!饼R元眨了眨眼,似乎在權衡著某些想法。
“你的權柄并不是新生的,它是某位存在調整自身與天地間的契合程度時分離出來的?!币了固鼐徛_口:“并且我們懷疑,你獲取這一權柄的過程也受到了這位存在的操控?!?p> “為什么?”齊元開口問道。
“這算第一個問題嗎?”伊斯特笑了笑。
齊元沉默半晌,還是覺得自己接下來要問的問題更加重要一些。無論自己的權柄是自然形成的還是被人贈予的,現在都已經是自己的了。
“算了,這個你可以不用回答。我來問第一個問題吧。你們和克羅索斯特之間是什么關系?”
“他是我們的導師,也是我們的領路人,為我們提供幫助以及情報,偶爾也會給我們一些任務。”伊斯特非常誠實地回答著,但也僅僅是誠實。他只回答了必須要回答的部分,沒有絲毫的延展和擴充,這使得齊元感覺自己聽了個寂寞。
“第二個問題,克羅索斯特的目的是什么?”
“他一直以來的目的都是制造動亂和戰(zhàn)爭,但在墓園行者去世后,他主要的目的是復活她,其余的目的還有延長他自己的生命、給他人制造痛苦,以及制造更多的神明?!?p> 制造更多的神明?這是什么意思?他在把權柄分發(fā)給普通人?這也屬于制造動亂的一種?齊元聽到此處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了。
克羅索斯特是天生的戰(zhàn)爭之神,制造動亂與戰(zhàn)爭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從他落魄的樣子來看,這個目的要么已經被他放棄了很多年,要么他正在被別人打壓。
而老婆被殺后復活老婆……齊元知道,星彌兒一直沒有真正死去,但或許狀態(tài)也不算好,這也是克羅索斯特的正常目的。
延長他自己的生命也是很正常的目的。
給他人制造痛苦……這應該是屬于戰(zhàn)爭和動亂的延伸,或許也包含了他自己的惡趣味。
但是,什么叫做制造更多的神明?齊元開始后悔自己的問題提少了,狡猾的伊斯特,所有東西都說的那么簡潔,與問題無關的內容真的是一點都不肯透露啊。
“第三個問題,星彌兒是被誰殺死的?”
在確定了魏尼克和伊斯特與克羅索斯特確實有比較密切的關系后,齊元終于問出了這個在心底積壓了很久的問題。
這次搶答的不再是伊斯特,而是魏尼克:“我知道,是海洋行者!她自稱救世者!”
伊斯特點了點頭,示意魏尼克說的對,并且自己并沒有要補充的。
而齊元則瞬間呆滯,眼神死死盯著那已經有點瘋癲的魏尼克。
救世者!剛才預言之神就發(fā)布了任務讓自己尋找救世者!
……
“好好的過節(jié),你們往墳里跑干嘛?不送不送!”的哥擺了擺手,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艾安琪嘆了口氣,摸了摸兒子的頭:“沒關系的,我們再等等?!?p> 少年點了點頭,眼神非常平淡,似乎不理解,也不在乎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他手上提著一個小布袋子,里面放著一封信和幾朵花。
這是他給父親準備的禮物。
他找母親要來了手機,想試著從網上的平臺打一輛車。
“不用急,我們等一會兒就行了,這手機我也不會用啊?!彼拖铝祟^,不知道是在勸兒子,還是在勸慰自己。
少年的手頓住了,似乎他自己也并不會用手機,也是,他只是個得了自閉癥,平時什么都不了解的孩子,為什么會用手機呢?
他把手機還給了母親。兩人呆呆的在馬路邊等著。
而在不遠處的高樓上,另一個少年正悄悄望著這對母子。他身穿白色T恤,年齡大約十五六歲,嘴角若隱若現的翹起似乎在彰顯著他的自信。
“好像沒什么古怪,這條線索也可以排除了!”他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劃去了一個名字。
“但是這樣,就好像一條一條全部都排除了!三浦元消失了?”白衣少年喃喃道。
隨即,他又在本子上寫道:金幣權柄、財富權柄、童話權柄、迷霧行者。
“權柄總不可能消失吧!”他得意笑道,似乎為自己的智慧感到驕傲。
隨后,他迅速走下了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那司機瞬間就下車開始跑步,似乎已經忘了自己是一名出租車司機。
而少年則輕而易舉地坐上了駕駛位。
“算了,不急著去調查,我覺得我的速度已經夠快了,給老白骨做事情這么賣力干嘛!”他自言自語著,在紅綠燈處掉了個頭,開向馬路對面的那對母子。
艾安琪再次招手,出租車緩慢停穩(wěn),只不過這次似乎很特別,這位出租車司機似乎過分年輕了些。
“您好,我們去公墓?!?p> “好嘞,上車吧。”
母親好奇地看向車上的司機信息公示牌,確定這坐在駕駛座的年輕孩子真的是的哥,才帶著兒子做上了車。
“今天打車可真難打?!彼龂@了口氣,既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為已經打到了車而高興。
“不是車難打,是你們要去的地方難打。哪個司機過節(jié)往墳山里跑啊?!卑滓律倌晷χ釉挼?。
“嗨,這也是沒辦法,孩子生日,非要去看他爸?!?p> “哦……”白衣少年不知道該怎么接,索性閉上了嘴。
“奎師父,你這牌子上寫著你23歲了,這可真看不出來啊?!卑茬饕厕D移了話題。
“保養(yǎng)的好,是這樣的,像我每天早睡早起,喝水吃飯鍛煉樣樣都按標準來的,這人自然就氣色好?!?p> 三人都不是會聊天的人,不過好在墓園并不遠,這種尷尬的氛圍很快就在母子二人的下車中結束了。
少年把車停在路邊,又拿起了自己的小本本:“金幣權柄,這個感覺不好找啊,不過后面兩個好像更不好找!”
……
“海洋行者是誰?”齊元沒有表露出要放二人走的樣子,這樣兩件毫不相關的事情竟然歸結到了同一個人身上,無論是直覺還是邏輯都告訴齊元這里面絕對有很大的問題。
“我們已經做到言無不盡了,沒有說的事情,我們也確實不知道。”伊斯特開口道。
“你能殺我嗎?”齊元看向小權柄。
伊斯特和魏尼克聽見這句話都是瞳孔微縮。
小權柄猶豫著搖了搖頭,然后問齊元道:“你要違反諾言?”
“書上說,如果能承受違反諾言的代價,就可以違反諾言?!饼R元笑了笑:“而我聽了兩位的回答,不打算放兩位走了!”
書上說,至于是什么書,當然是圣人權柄的說明書。
在小權柄說出代價是被它擊殺的時候,齊元就有所明悟,這是在光明正大地暗示自己可以榨取這兩位?。?p> “為什么!為什么!”魏尼克抓著頭發(fā),指間流出血跡:“你為什么不殺他?”
“因為我打不過他?。 毙啾A苏Q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