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子爛了?”
周禮有些好奇,難道這冥府也搞貪污腐敗嗎。
不過冥王卻不愿多說,只是讓周禮拿這個符咒去問本地郡府的城隍,看對方有什么反應(yīng)。
周禮按照冥王的指示,取出笏板,在上面凌空書寫道:“今在雷州境內(nèi)撿到一符箓,不知其作用,余憂心有患于人,請城隍指點(diǎn)好甚分明。”
沒多久,城隍就在笏板就做出了回復(fù):“此乃普通安神符,無需在意?!?p> 周禮舉著笏板上的字對冥王說道:“崔判,城隍說這是普通的安神符?!?p> 冥王點(diǎn)頭,仿佛早已預(yù)見到了這個情況:“入世陰司恐怕早有異心,此事以后你直接匯報于我即可。”
說完,冥王對著笏板揮手一點(diǎn),笏板頂部啪的一聲冒出一陣火花,同時冒出白煙。
只見笏板上方多出了一道黑色的符箓,符箓寫一鬼字,鬼字下方兩邊作三曲下拉,中間有神、耳、聽三字,下方正中連續(xù)左右順逆共畫六個小圈,在中間折下,又往左上方彎曲畫圓一圈后,向右下方作二曲上挑。
這與周禮所處世界,后世傳閱的符箓制式比較相近,看著竟然有些親切感。
冥王說道:“今后你若有事與我聯(lián)系,便將法力注入笏板符箓,符箓變紅后即可將內(nèi)容輸于笏板上?!?p> “好的?!?p> 周禮對此倒沒什么抵觸,多個冥府的熟人能商量,沒什么不好的。
以前的笏板只能跟本地州府的城隍溝通,而冥王刻上的這道符箓就仿佛是個私人電話號碼,只要激活就能給他發(fā)消息。
……
正堂里,秋冉與柳如意仍在打牌,不過柳如意有些心不在焉的。
秋冉也察覺到柳如意有些不對勁,一邊出牌一邊問道:“如意姐,那個符箓到底是啥,怎么崔判見了立刻就走了,你也好像挺在意的?!?p> 柳如意準(zhǔn)備抽牌的手頓了一下,才回道:“我也說不上來,那道符箓讓我感覺很不舒服,而且看到符箓之后,腦海深處隱隱有一道聲音在呼喊,當(dāng)我想去聽清楚,那個聲音便不見了,而我不去想它的時候,那道聲音卻仿佛一直在我的靈魂深處低吟?!?p> “???”秋冉聽完柳如意的描述,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我們是鬼,鬼難道還會耳鳴?”
“非耳鳴也?!绷缫鈸u了搖頭,伸手捏了捏太陽穴,此時她似乎聽清了一些音節(jié)。
“永沁……不衰……”
柳如意下意識的將聽到的東西復(fù)述了出來。
此時冥王剛好出來,聽到柳如意的低聲復(fù)述,當(dāng)即暴呵:“寢時當(dāng)禁聲,鬼魅不耳語!”
在一旁的秋冉剛想出聲詢問,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不能張嘴說話了,就連閉嘴嗯嗯都不行。
跟在冥王后面的周禮,也感覺自己的聲音好像瞬間被剝奪了,雖然覺得自己好像該問點(diǎn)什么,但是卻沒有說話的欲望。
隨著冥王的呵斥,低聲復(fù)述的柳如意發(fā)現(xiàn)一直縈繞在自己耳邊的低吟不見了。
冥王看著柳如意,眉頭微皺,似乎想說什么,但是卻什么也沒說,直接走開了。
留在原地的三人也都面面相覷,互相比劃了一下,這才明白大家都說不了話。
周禮想到之前冥王欲言又止的樣子,這才意識到,這可能是一次無差別的禁言法術(shù)……
坐在牌桌前的紙人,似乎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不說話了,轉(zhuǎn)動著面無表情,油彩勾勒的頭顱,轉(zhuǎn)動三百六十度的回望了一眼周禮。
周禮看到紙人詭異的看著自己,不禁感覺到背后一股涼氣,撇了撇嘴趕緊回屋準(zhǔn)備睡覺去了。
……
南十四得到周禮的指示后,立刻動身朝介休出發(fā)。
不過從雷州縣去介休,必須從城南繞行,這就讓南十四想到了在逐鹿客舍借宿一宿。
當(dāng)夜,正當(dāng)周禮準(zhǔn)備休息的時候,南十四在外面開始敲門了。
“周老板,是我,南十四!”
剛脫了一只鞋子的周禮,聽到敲門聲,頓時臉一黑,重新把鞋子套上,出去開門。
南十四見周禮開門,當(dāng)即抱拳表示歉意:“周老板,深夜打擾了。小弟準(zhǔn)備去介休縣,像在此借宿一宿?!?p> 周禮此時還是說不了話,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默不作聲的引著南十四去客房。
南十四剛得了衙門的差事,心情有些雀躍,話也比平時多了起來:“周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樣。嘿嘿,最近我走運(yùn)了,土地老爺給安排我去介休縣當(dāng)差,以后我就不是小賊了?!?p> 周禮面無表情,內(nèi)心呵呵,心想如果要是你知道我就是土地神,現(xiàn)在會是什么表情。
南十四在周禮的帶領(lǐng)下,進(jìn)了一間客房,南十四本想跟周禮多說幾句話,卻見周禮一言不發(fā),于是也識趣的閉了嘴。
“周老板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
南十四撓了撓頭,不再多想,躺在床上開始休息。
躺上床后,南十四翻來覆去睡不著,最終還是從床上下來,一個大跳上了房梁。
“還是梁上踏實(shí)……”
南十四滿意的躺在房梁上閉目休息。
周禮回到屋中,卻發(fā)現(xiàn)了一絲異樣。
那就是他放在櫥柜頂部的劍匣,不知為什么掉了下來。
劍匣木蓋已經(jīng)打開,玉衡斜躺在地上。
“難道進(jìn)賊了?”
不過周禮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yàn)榉恐胸斘餂]有丟失。
周禮看著玉衡劍尖指向的方向,恍然大悟:“這不是南十四客房的位置嗎?”
“都說寶劍會認(rèn)主,難道南十四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周禮將玉衡撿起,仔細(xì)端詳,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樣。
而后周禮將《裂?!穭Ψ◤拇踩煜旅娉榱顺鰜?,再次翻了翻,確認(rèn)自己的確是看不懂。
“難道冥冥中自有定數(shù)?”
雖然徐麟士殺進(jìn)了冥府,但是周禮并不打算去評判對錯,畢竟前因后果他也不清楚。
既然自己看不懂,神劍又似乎做出了選擇,不如就信守承諾將神劍送出去吧。
周禮將玉衡和劍譜收進(jìn)劍匣,端著走到南十四門口。
本來周禮是想用劍匣敲門的,結(jié)果劍匣對著門輕輕一撞,直接把門推開了。
顯然,南十四沒有鎖門。
聽到有人推門,南十四警醒,低頭一看,原來是周禮進(jìn)來了。
南十四從房梁上躍下,好奇的問道:“周老板,這么晚了有事嗎?”
周禮見南十四從房梁上跳下來,眼皮一跳,有些懷疑玉衡的判斷。
“這貨,真的是正直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