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
所有的邪鬼都看著周禮的方向,仿佛靜止了一般。
周禮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令行簡神魂居后,也能感覺到氣氛十分緊張,微弱的心跳聲此刻都仿佛打鼓一樣。
過了一會,嗩吶聲重新響起,邪鬼齊齊將臉轉(zhuǎn)回,繼續(xù)朝著神廟走去。
邪鬼高大的身影,與他們擦身而過,步入神廟。
此時介休土地才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忙四處摸索,最后在地上驅(qū)散了一層薄霧,低頭就往地下鉆去。
“我去,還能這樣?”
周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介休土地的衣領(lǐng),將半截身子已經(jīng)入土的介休土地重新提了出來。
這下子可把介休土地氣炸了,他怒氣沖沖又不敢大聲的呵斥道:“汝欲死,何故拉我!此間事非本神職責(zé),吾去也!”
說罷,介休土地轉(zhuǎn)身就想再次遁走。
周禮一把拉住他問道:“別走!你告訴我這東西到底什么來頭?!”
介休土地用力掙脫周禮道:“故時仆役啊,此等大事,吾要速去請示城隍!”
“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到底什么是故時仆役?”
“哎呀!你莫拉著我!那等邪神不可明言,言之招禍??!此為正神忌諱,避之不及。汝等野神還不速速逃離!”
說罷,介休土地再次掙脫周禮,想要遁地。
然而,此時那些高大的邪鬼已經(jīng)將張氏女抬入枯木轎子。
所有邪鬼的頭顱紛紛旋轉(zhuǎn)半圈,咔咔的硬生生的將頭轉(zhuǎn)向正拉扯的周禮和介休土地。
周圍的霧也更加的濃郁了,原先介休土地在地上驅(qū)散的那一塊,也重新鋪上了厚厚的霧氣。
本就狹窄的通道,更加的壓抑。
介休土地見狀,絕望的撲倒在地,口中喃喃:“嗚呼...吾百年修行,今被汝毀于一旦也。”
邪鬼轉(zhuǎn)過頭后,身體的關(guān)節(jié)也紛紛扭曲,不轉(zhuǎn)身竟然也能后背變前胸,直接就徑直從廟里退了出來,朝著周禮他們走來。
介休土地見狀,哀聲道:“故時仆役乃古神仆從,吾等小神擋道,觸之即癲,沾之則亡?。韬舭г眨?!”
古神?
意思是上古的神明?
周禮想要問清楚,但是這些邪鬼離他們太近了,他必須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此時,周禮想起了崔判給他的忠告
“這是我渡你的一道靈性,危難時持靠旗時念誦:奉請......”
希望有用!
周禮反手將背后的靠旗抽了出來,手執(zhí)大旗,溝通識海中的那一道靈性。
而后念道:“奉請……什么昭罪天來著......”
關(guān)鍵時刻,周禮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那句拗口的咒語。
“煞?窮煞昭罪?不對不對……”
眼看著故時仆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周禮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啷個臭魚粑粑,就不能通俗點(diǎn)!”
在周禮身后的介休土地,見周禮不停的重復(fù)什么昭罪天,不禁出聲提醒道:“你是不是想說宗煞昭罪天?”
“對!”
周禮眼睛一亮,手執(zhí)靠旗大聲念道:“奉請宗煞昭罪天,靈性沁吾神通顯!”
頓時,周禮腳下旋起一陣氣旋,將周圍的濃霧推開。
在周禮背后的介休土地,瞬間感受到一陣巨大的靈壓,將他狠狠地按在地上。
介休土地動彈不得,但是眼角的余光捕捉到的,那突然閃耀的刺眼金光,都幾乎讓他失明。
此時介休土地腦海中僅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冥王現(xiàn)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