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石遺滿意的點點頭,名聲這玩意還得對人,起碼對處于這個位置的他不值一提。
“還算不錯,房契地契在哪?”
“地契房契都在牙行,先生既然要買,我一會給你送過來。”
房牙子大喜,這四百塊大洋的生意,他差不多可以拿到十塊大洋的傭金,對他而言可是一筆巨款。
“陳爺要回客棧嗎?一會我們在這里交易還是在客棧?”
陳石遺看看正午的陽光,搖搖頭:“時候尚早,我先收拾收拾,盡量早點入住。”
他一具尸體,不疲不倦,也沒打算雇人收拾宅院。
況且,客棧普通房間四十塊銅元,而陳石遺住的又是上房,每天又得90塊銅元,換算下來兩天就得一塊大洋。
雖然看似不多,可累積下來可是一筆不小的巨款,陳石遺現(xiàn)在可沒有多余的銀錢揮霍。
他雖然一般不用錢,可遇到蘊含陰氣的寶貝又如何能錯過。
這陰氣于他而言,就好似常人的一日三餐,而蘊含陰氣的寶貝,大都價值不菲。
今天一早出門的時候,他就把房子退了,家伙事全都隨身攜帶了,倒也沒必要再回客棧。
“陳爺,您要雇傭一些伙計嗎?”
雇傭人手,他們也可以賺一些中間價。
“不用了,我自己收拾就好了?!?p> 陳石遺把竹箱里的貔貅抱了出來,避免使它見到陽光。
這玩意里面的陰氣雖然被他吸收殆盡,可難保不會聚氣。
若真能聚氣,對他而言就是個充電寶,可產(chǎn)生源源不絕的陰氣。
……
整個院子撲了厚厚一層樹葉和塵土,陳石遺把院落清掃出來,才發(fā)現(xiàn)院子還鋪著青石板地磚。
房屋也沒有多少地方需要收拾的,家具都被上一代屋主搬了個精光,陳石遺只清掃了個大概。
說是清理,其實也不過是一個除塵的過程,把房間的灰塵清掃一遍。
等到房牙子再次到來之時,陳石遺已經(jīng)把正房和院落清掃開來,
但卻并沒有徹底清理完整,落在木屋的灰塵終究還是要用濕毛巾擦拭。
而且一些窗戶紙已經(jīng)破裂,需要用泡過桐油的紙,重新粘糊,陳石遺一時間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能把暫時先把這些伙計放在一邊。
打算明天采購家具的時候,買一些窗戶紙,到時候再重新糊一遍。
“陳爺,這是您的地契房契?!?p> 房牙子氣喘吁吁,臉頰漲紅,為了促成這門生意,顯然一路小跑過來,讓陳石遺不僅有些感慨,古人還真是敬業(yè)。
旁邊還跟著一個孔武有力的大漢,身穿一套粗布麻衣,胳膊比大腿都粗,給人一種極其兇悍的感覺。
顯然是護衛(wèi)之類的。
一方面是為了防止房牙子中飽私囊,另一方面是為了護送銀錢,陳石遺也沒有多想。
他從房牙子手中接過房契,紙張枯黃,顯然經(jīng)歷經(jīng)歲月,但保存完整,沒有任何缺失。
上面一條條排布完整,還印著大清官府的官印。
清朝名存實亡,雖然很多人還在衙門當差,可掌控的卻換了人,都是本地軍閥。
這些天,他倒對自己所在的時代多了幾分了解。
他現(xiàn)在處于軍閥混亂,類似于前世民國的時代。
雖然與前世民國并無多大不同,不過從超凡力量而言,自己所處的世界應(yīng)該是一個平行世界,另一處時空。
陳石遺抬起頭,看到房牙子眼巴巴看著自己,才搖搖頭,把腦中繁瑣的念頭甩了出去,小心的把房契收了起來。
“陳爺您看,這地契房契都在這里了……”
房牙子搓搓手,意有所指。
“你們先在這里等會?!?p> 陳石遺走進屋內(nèi),望著煥然一新的屋子,心中略有些感慨,自己也算是在這方世界安頓下來了。
他自竹箱取出錢袋,點了兩遍,才踏步走出屋外。
屋外房牙子小哥顯得焦灼不安,倒是那個類似護衛(wèi)的大漢抱著臂膀,始終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這是四百塊大洋!”
陳石遺待房牙子清點清楚,才自懷中取出一塊大洋,遞給房牙子。
“這是賞你的?!?p> “謝謝陳爺,謝謝陳爺!”
“那我就先走了!”
房牙子連聲道謝,緊緊抓著錢袋,邊向陳石遺道別。
“慢走不送!”
陳石遺始終溫文爾雅,現(xiàn)在的他至少在外表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雖然面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反而更像個柔弱的讀書人。
此時太陽西斜,已經(jīng)接近黃昏。
待幾人走后,陳石遺才回到屋內(nèi)。
雖然現(xiàn)在安頓下來,可屋內(nèi)空空蕩蕩,看起來很是冷清。
他一臉鄭重的捧起那個神秘木盒,感受到源源不斷涌入體內(nèi)的陰氣,舒服的差點叫了出來。
一夜未眠,第二天天一亮,陳石遺直接離開屋子,走向附近不遠處的集市。
今天他打算置辦一些家具,把自己徹底安頓下來,再慢慢探聽這個世界,最后再想辦法解決自己的問題。
畢竟這事了急不得,如今他就是一具尸體,即使真有茅山,龍虎山這等大派也不可能收他為徒。
長安城一如既往的熱鬧,陳石遺穿著厚厚的黑袍,頭戴兜帽,看起來神神秘秘的,引得周圍行人頻頻側(cè)目。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自從化為尸體之后,他就不喜歡陽光。
聽著各種叫賣聲,陳石遺心中一片平靜,若不是他是一具尸體,還真想在這個時代平平淡淡度過一生。
“店家,這衣服多少錢?”
陳石遺走進一家店鋪,一眼就瞧上了掛在上面的長袍。
店家是一對夫婦,生意冷清,店內(nèi)除了陳石遺也沒有其他人了。
“兩塊大洋!”
那漢子不停用尺子裁著綢緞,倒是那婦人見到陳石遺問價,放下手中活計,忙不迭上前招呼。
這是一件青色長袍,明眼人一看,以陳石遺的身材而言體格,這件長袍顯得寬大。
但兩邊都揣著明白裝糊涂。
“同樣的長袍你還有幾件!”
陳石遺邊問,邊伸手撫摸著長袍,以觸感來判斷好壞。
“還有兩件,若客人需要,我可以現(xiàn)做。”
這下,連那個漢子也抬起頭,忍不住看了陳石遺一眼。
此人身穿一套打著補丁的黑袍,原以為只是問問價,或者買幾件普通衣衫,自己這是看走眼了。
“當然,需要什么顏色,客人盡管開口?!?p> 陳石遺點點頭:“這樣吧,你在照同樣的尺寸給我做兩件,但是嘛……”
“怎么,客人有什么不滿意?”
“你把這件長袍給我縫合個兜帽,最好寬大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