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快步走出早點攤,發(fā)現(xiàn)不遠處圍著一群人,武七趴在地上不住的哀嚎。而他身邊躺著一個綠衣仆人早已昏死了過去。在昏死的綠衣人不遠處,一個錦衣綠袍的中年人正指揮幾個人圍攻一個瘦弱的乞丐。
陸云拉過跟過來的范崗說道:“你趕緊帶上你兄弟把七爺爺送去救治?!?p> 范崗應了一聲就帶著人,跑向武七。
“小心”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好不容易擠到前排的陸云剛剛站定,就聽見了提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黑影就直接向自己飛來。他那里還來的及躲閃,和那個黑影便恨恨的撞在了一起。雙雙倒地。
緊接著就出現(xiàn)詭異的一幕。
一個綠衣下人模樣的人居然躺在一個俊美公子的身上扭捏起來,甚至綠衣人的臉都紅了。
“一個男人居然敢占我便宜?!标懺菩闹信?p> 陸云腰反弓用力,立刻將身上的綠衣人彈了起來,然后轉身把他壓在身下,雙手抓著綠衣人的兩只手,把他死死的控制住。
他身下的綠衣人只嚇得臉色通紅?!斑@動作太羞恥了……。不!公子你輕點~”
陸云可不管他現(xiàn)在怎么說,伸手抽了他一個耳光:“你臉紅什么?”
綠衣人并不說話,反而滿臉嬌羞。
“這賤人是你們的了,既然他這么喜歡挨打就好好伺候他?!标懺埔娝佬圆桓模蛯ι砗蟮纳倌陚冋f道。
綠衣人聽到陸云的話立即驚慌失措起來。剛想要呼救,就被人堵上了嘴。
隨后十幾個流民少年,滿臉獰笑的把他拖進了人群,再也沒有了聲音。
陸云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個變態(tài),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見了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喝彩的聲音。
而跟隨他出來的少年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則紛紛摩拳擦掌顯得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陸云狐疑的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們,便也轉身看向事發(fā)地點。一看之下驚得他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剛剛還處于下風的小乞丐,竟然就在陸云修理變變態(tài)這短短的時間內,竟沖出重圍,制住了那個中年人。
這還需要我去打抱不平嗎?人家已經把面子找回來了。
“云哥,你就這么干看著,不去幫幫忙嗎?”
“你看那人的德行?!标懺浦噶艘幌?,因為被到架在脖子上而嚇的臉色慘白還尿了褲子的田奎。
“他刀都已經架在了脖子上,我還去幫什么忙?再架一把刀?”
武七已經被救治,打人的田奎現(xiàn)在比武七還慘。本公子正好落的清靜。想到此出陸云就想離開這里,畢竟母親的壽禮才是這次來北城重要目的。
只是陸云還沒來的扭頭,就感到自己屁股上被一股突然出現(xiàn)的力量往前推。
他本來就在第一排,再加上這突入起來的“推力”,不但讓陸云出了圈,還向前跑了幾步才止住。停下后怒視后方,在尋找剛剛把自己踢上來的人。
“哎呦~”陸云腳下傳來一聲慘叫。他正好踩到地上躺著人的手。
“咦?你剛剛不是昏死過去了嗎?”
那人經過陸云提醒才意識到自己應該繼續(xù)昏,扭頭又閉上了眼。
本來一場十分中規(guī)中矩的挾制情節(jié),由于陸云的突然介入變得詭異起來。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陸云先是對圍觀的群眾揮手打了打招呼,然后對面前拿刀架在田奎的小乞丐先指了指自己的屁股,然后擺了擺手。表明自己不是有意進來的,最后低頭做了“請”的動作,示意他們繼續(xù)。
“你是他們請來的救兵嗎?”小乞丐顯然沒有看懂陸云剛剛的一通比劃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田奎見突然竄出的錦衣公子,也不管是不是認識,急忙哀嚎道:
“公子,救我……”可他話還說完,脖子上的刀又靠近了幾分,生生的把他接下來的話給嚇了回去。
小乞丐并不給陸云解釋的機會當下大怒道:“還說不是來救他的,你們這群世族都這樣,無恥!”
小乞丐的最后的一句“無恥”說的咬牙切齒,讓陸云郁悶無比,明明只是想簡單的拿了壽禮就走,怎么就碰上這么一個事?等等,剛剛這句無恥怎么這么熟悉?
“剛剛在蹲在早點攤罵我的是不是你?”
“是我又怎么樣?你們這群世家大族除了會欺負窮苦的百姓還能做什么?”
“這……”
一句話就懟的陸云說不出話來,他說的還真不錯,現(xiàn)在大周的世族早就不是早前那些帶領百姓務農經商,對抗胡人的世族了?,F(xiàn)在他們哪一個不是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要不世家怎么凈出些欺辱百姓的紈绔子弟,
想到這里陸云老臉一紅,紈绔子弟不正是自己的夢想嗎?自己有什么好吐槽的。
“讓一讓,讓一讓?!比巳簜鱽硪魂圀@雷般的聲音。
原來一隊巡檢接到報案來到這里。
北城的人對巡檢都十分熟悉,很自然都給他讓出一條道路。
大周的官職分九品十八級。巡檢是九品。算是倒數(shù)第二的公務員。主要職責就是日常巡邏街道,緝盜捕賊。正因為經常的走街串巷所以對百姓的事務非常熟悉。
而這次來到這里的巡檢姓李,大名早被人忘記了,只因為長著一對非常顯眼的兔牙,所以就得了個李二牙的諢名,他干了十幾年巡檢還是一個三等巡檢,從九品,屬于最低級的公務員。
李二牙帶著手下從眾人分開的道路中走出來,一眼就看到被挾持的田奎和小乞丐,但目光馬上就被剛剛武七掉落下來的銅錢吸引住了。
陸云覺察道李二牙的目光注視的方向不對。就走到他面前,輕咳一聲。
李二牙剛一看見陸云身上火一般的紅狐的大氅。立馬抬頭。
“這不是陸公子嗎?您在這里的話,應該就沒我什么事了,回見?!?p> “回來!”陸云趕忙叫住了李二牙,把他拉到一邊小聲的說道。
“我現(xiàn)在手頭沒有現(xiàn)錢,你有沒有錢,先借我一些。過幾天我還你?!?p> “公子你這是。。。?!崩疃乐狸懺粕矸葑匀恢浪粫]有錢還,但對他的動機還是懷疑。
“就哪里?!标懺菩⌒囊硪淼闹噶酥副唤俪值奶锟?。
“那家伙連一個乞丐的錢都騙?”
陸云可不管他怎么想就不住的點頭。
“好,陸公子要多少?!?p> “你有多少,我全要。然后一并還你。”
李二牙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些散碎銀兩和幾十個銅錢。遞給陸云。
陸云用手稱了稱銀子又數(shù)了數(shù)銅錢。
“差不多二兩銀子,就算你二兩吧?!标懺菩臐M意足的把錢揣進懷里。
“你要是跑了,這錢我就不給了。”
李二牙懼內,那幾十個銅錢到無所謂,可那些散碎銀子可是他背著老婆,攢了幾年的私房錢才攢出來的。
男人出門在外,要像膽氣大就要兜里銀子,陸云這下算是把他“膽氣”給拿走了。
這還了得,只能乖乖的跟著陸云。
陸云看了看垂頭喪氣的李二牙知道他在自己還錢之時絕對不會跑了。就走向了小乞丐。
“我問你,你現(xiàn)在挾持這尿褲精是為了什么?”
“公子,小人名叫田奎,尿褲不是……”田奎又讓人家把話給勒回去了。但小乞丐并沒有回答陸云,顯然不屑和陸云交談。
“你挾持他就是為了安全脫身,我現(xiàn)在讓他賠償武七爺爺,再保你能安全脫身,你把他放了怎么樣?”
“這樣你既能給武七爺爺出一口氣,也能安全脫身,兩全其美?!?p> 小乞丐依舊沒有回復他。
“我看你身手不凡,不是一般的乞丐。”陸云話說到這里就不說了。
這次小乞丐的神情有了變化。
“你怎么保證兩全其美?!?p> “簡單!”陸云打了一個響指后,就讓人找來了筆墨,然后刷刷點點的寫好了兩張欠條。
然后拉過李二牙對他說到:“李巡檢,你在出借人這里寫你的名字,等拿回錢后,你分一半給武七爺爺治病,剩下的就歸你了,你是官府的公人,想他也不敢欠錢不還。”
李二牙并沒有直接答應陸云,而是拿起了借條看看了。
“六百兩!”李二牙攢了幾年的私房錢才攢了不到一兩銀子,陸云這一下就給弄了三百兩。
有了這三百兩,看看家里那個母老虎還敢對自己吆五喝六。現(xiàn)在他的仿佛已經看到了如小貓一樣溫柔的夫人給他洗腳的樣子。
當下高興的簽了字。
陸云拿好借條,走到田奎面前,把借條展示給他看。
看到數(shù)字后,他的臉都白了,但他不敢搖頭也不敢說話,只能左右的轉著自己的眼珠來表示自己的反對。
“你不同意就算了,那就讓這位壯士砍了你算了。可憐啊?!?p> “這種狗奴才有什么可憐的?!?p> “我不是可憐他,我是可憐他的家中的嬌妻幼子。他這一死,他媳婦這么年輕說不定就要帶著孩子改嫁,到時候別人睡他的老婆,打他的孩子,還花他的錢,就是因為當初他自己不舍得出曲曲的幾兩銀子,嘖嘖嘖。”陸云充滿感慨的搖搖頭,假模假樣慢慢遠離了他們。
“回來?!碧锟鼟暝鴱纳ぷ友壑袛D出兩個字。
“怎么想明白了?”陸云又慢慢走向了他。
田奎雙手不敢舉高,但也不停的亂抓。
陸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并不沒有把筆給田奎,只是用筆把田奎的拇指涂黑。
“你寫字不方便,按個手印就可以了?!?p> 陸云就把雙方都已經簽字按押的借據先給李二牙一份。而田奎這份由于他被刀架著就由陸云自己拿了。
“現(xiàn)在武七爺爺?shù)馁r償款有了,你可以放了他吧?!标懺茡]舞的手中的借據向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