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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牧天下

第六十三章 普通的房子

掌牧天下 指東話西 3446 2021-05-22 18:00:00

  “就這里?”阿英用手指了指目的地外面的墻,一臉疑惑,這間民居實(shí)在太過普通了,普通到陸云如果不特意指著這里,她都分不清和其他的房子有什么區(qū)別。。

  陸云點(diǎn)點(diǎn)頭,打開輿圖指給阿英看了看,這才打消了她的疑惑。

  阿英見目的地已到,便蹲在地上,從懷里拿出兩個餅子,然后又掏出一個小紙包,從里面拿出一塊油膏均勻地涂在了兩個餅子上。

  陸云歪著頭饒有興致地看著阿英,雖然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阿英回頭看了一眼陸云,她也想像陸云一樣故作高深的說幾句話,但發(fā)現(xiàn)陸云只看著自己絲毫沒有發(fā)問的意思,不禁倍感失望。

  “這個是用來讓狗閉嘴的,本來是應(yīng)該用米團(tuán)子的,但一時找不到,我就向草兒家要了兩個餅子和一小塊豬油,我可不想又和剛剛一樣被狗追著跑?!?p>  陸云聽著阿英的話,忍不住回想起剛剛找人販子時阿英被狗追得竄上墻的樣子,不由莞爾一笑,開玩笑地說:“小心狗急跳墻?!?p>  阿英白了陸云一眼,就繼續(xù)涂抹了著她的餅子,過了一會她突然看著餅子發(fā)起呆來。

  “怎么了?”

  “我突然發(fā)現(xiàn)少了重要的東西?!?p>  “少什么東西?”陸云好奇地湊上前去。

  “頭發(fā)!”阿英猛地站起來,一把抓住陸云的頭發(fā)狠狠薅了一把。

  “疼!”陸云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地他連眼淚都出來了,他捂著剛剛被薅禿的地方,委屈地瞪著阿英:“你干什么?”

  阿英一邊往餅子上纏頭發(fā),一邊淡淡地說。

  “只有往餅子里纏上頭發(fā),狗吃的時候才能咽不下吐出,而不再狂吠,否則那豬油餅子不就單純是喂狗了?”

  “那你為什么不用自己的頭發(fā)?”

  “拔自己的頭發(fā)多疼啊,這種事我才不干呢。”阿英眉毛向上一挑。

  “……”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什么人學(xué)什么事,跟著老鼠就會打洞,想不到你個濃眉大眼的阿英也叛變革命了!

  等等!這怎么像是在罵自己?

  陸云越想越憋氣便把全部的怒火都集中在眼神上“惡狠狠”瞪著阿英。

  “我要不是打不過,一定就和你拼了!”

  而阿英的嘴角則微微上揚(yáng),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興致勃勃地用陸云的頭發(fā)纏著涂滿豬油的餅子。

  “好了!”阿英拿著兩個纏滿陸云頭發(fā)的餅子在他面前晃了一圈。

  “你先在這里等著,我把狗引開后,就從院內(nèi)給你開門,誰讓我身手比較好呢!”阿英一臉得意,說完也不等陸云回應(yīng)就一個鷂子翻身上了房。

  上了房頂,阿英往下看了看,可沒有發(fā)現(xiàn)院中有狗,心中就泛起嘀咕,但是為了安全她還是把餅子給扔了下去。

  阿英蹲在房上屏氣凝神眼睛片刻也不敢離開餅子,心里只期盼院里的狗趕緊去把餅子叼走。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餅子移動。

  突然其中的一個餅子動了動,阿英眼神亮了一下,可是等她看到拾起餅子的人是誰后,就立刻黯淡了下來。

  阿英翻身從墻上跳了下來,眼神里滿是驚訝但語氣里帶有一絲沮喪的問道。

  “你怎么進(jìn)來了?”

  陸云仔細(xì)端詳著手里的餅子,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讓人覺察到的微笑。

  “誰讓我身手不好,所以只能走門了唄,是不是???我們的有骨氣小姐?”說完他連頭也不回只是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虛掩著的大門。

  想不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的阿英一臉錯愕地看著得意的陸云,心中仍然有些不服氣。

  “這次是你運(yùn)氣好,趕上這院子了沒有狗,否則你就這么冒然闖進(jìn)來可有你好瞧的。”

  “這院子本來就沒有狗,還談什么好瞧不好瞧?”

  “謹(jǐn)慎些總是沒錯了,小心駛得萬年船?!?p>  “可惜~”陸云轉(zhuǎn)過身盯著阿英的眼睛,表情十分嚴(yán)肅。

  這可讓阿英吃了一驚,以為他又有什么發(fā)現(xiàn),趕忙收起了玩笑的心情,也認(rèn)真起來。

  “這船還沒有駛出港,就到終點(diǎn)了?!闭f完他的嘴角輕輕揚(yáng)起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院子不大,可以說一目了然,它只有五間房,其中正房三間,左右各有一間廂房。

  陸云耳朵紅紅的從左邊廂房出來,正好看到了同樣從右面廂房出來的阿英,他對阿英搖了搖頭,然后向她那邊走去,可剛走到一半就看見阿英也對自己搖頭,當(dāng)即停下腳步雙手一攤,然后指了指剩下的三間正房。

  兩人并肩走入正房才發(fā)現(xiàn)這三間房子院里是連在一起的,而他們現(xiàn)在的位置相當(dāng)于客廳。

  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客廳和一般人家客廳的裝飾完全不同,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裝飾,屋里面空蕩蕩的只放了一張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顏色的桌子。

  陸云走上前摸了下桌子,雖然不臟但有些黏黏的,他又聞了聞剛剛摸過桌子的手指,有點(diǎn)腥!他皺了皺眉,掏出隨身的手巾擦了擦手,然后就向左邊的房間走去。

  當(dāng)兩人走進(jìn)房間后就更吃驚了,這間原本應(yīng)該用來做書房或者臥室的屋子,居然連一件家具都沒有,只是在房屋的正中間放著一口大鍋,和散落在大鍋周圍的廢紙。

  陸云用腳撥弄了一下那口大鍋,打趣道:“你覺得這口鍋可以做幾個人飯?!?p>  這個問題可難不倒阿英,她常年行軍通過鍋的數(shù)量來判斷出對方人數(shù)是最基本的技能,當(dāng)即回道:“這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十人鍋,要是擠擠的話可以供十五人吃飯?!?p>  “看來這屋里最起碼也有十來人?!闭f完這沒頭沒尾的話后,地上的散落的廢紙引起了他的注意。

  陸云撿起一張紙抖了抖上面塵土仔細(xì)的看起來,那紙上歪歪斜斜的寫著幾個看上去是字但仔細(xì)看起來又都不是字,因?yàn)槊總€字都很簡單,像是簡體字。

  “廣……齊……”他分辨了半天才猜出來兩個,并且還不知道對不對。

  陸云嘆了一口氣,放棄了對這張紙的研究,把注意力轉(zhuǎn)向了別的紙,可當(dāng)他都撿起來后發(fā)現(xiàn),原來他撿到的第一章紙才是最清晰的那張,剩下的都和鬼畫符一樣,沒有任何價值。

  陸云隨手把手里的廢紙都扔了,準(zhǔn)備去最后一個房間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卻發(fā)現(xiàn)阿英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他剛剛?cè)拥舻膹U紙。

  “你認(rèn)識這上面寫的東西?”

  阿英的文化水平在義軍中算是才女級別的,但也僅僅達(dá)到能把字認(rèn)全的程度,和大周那些動不動就可吟詩作對的真才女們相比可就差遠(yuǎn)了,被陸云這么一問,臉色一紅顯得有些羞澀。

  “我也不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么,但我覺得這上面的字都怪簡單的,要是人們都學(xué)這些字應(yīng)該會容易多了?!?p>  “既然你喜歡的話就留著它吧,咱們?nèi)ハ乱粋€房間看看?!?p>  兩人再次穿過客廳來到了最后的房間,這房間不像前兩個房間一樣空蕩蕩的,而是多了幾件家具,但也就是多了幾件而已,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兩把看起來連都腿都不一般高的椅子。

  此情此景讓陸云心中悄悄地打起鼓來,這間屋子可是全院的最后一間,要是在這里也找不到線索的話,就只能祈禱張澤那隊(duì)能成功了,這讓他漸漸地急躁起來。

  陸云左翻右找在屋里來回轉(zhuǎn)圈,甚至鉆到床下檢查床板下面有沒有藏東西,結(jié)果都是一無所獲,最終他終于放棄了,他神情沮喪的看著阿英。

  “啥也沒有,咱們的線索斷了,完蛋了?!闭f完他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皮球似的一屁股坐在了那個高低不平的椅子上面。

  可那椅子本就不穩(wěn),再加上陸云是順勢坐下的,那椅子當(dāng)即就也向后面倒去,眼見椅子要倒,他急忙伸手去抓旁邊的桌子,但還是沒有抓穩(wěn),連人帶椅子都摔倒了地上。

  “卡”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陸云連疼都顧不上一骨碌爬起來,對阿英招呼道。

  “快,快找這屋子里有沒有出現(xiàn)什么新的東西,我剛剛好像觸碰了什么機(jī)關(guān)?!?p>  聽到他如此說,阿英也趕忙四處翻找起來??煞伊藥兹扇艘琅f一無所獲,失望的感覺讓陸云不由仰天長嘆,就在他要嘆還沒有嘆出來的時候,表情竟然變得興奮起來,就像發(fā)現(xiàn)了新線索一樣。

  “阿英,你能不能自己上房梁上去看看,還是說你要踩著我才能爬上去?”

  阿英目測下房梁的高度,表情輕松地對陸云說道:“我一個人就能上去,這高度對我來說沒什么。”

  “那你小心點(diǎn)。”

  阿英點(diǎn)點(diǎn)頭,先助跑幾步用腳一蹬側(cè)面的墻壁縱身一躍就到了離房梁只有幾尺遠(yuǎn)的位置,然后用手輕輕一鉤就抓住了房梁,緊接著腰部用力,向上一翻就上爬上了房梁,過了不一會阿英就從拿著一副卷軸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給!”

  陸云也不多說什么,趕忙接過卷軸就在桌上鋪展開來,當(dāng)卷軸打開的那一刻,兩人都驚呆了。

  居然是一副廬安全城的輿圖!

  除了沒有標(biāo)注以外,但只要見過廬安城輿圖的人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陸云雙手有些顫抖,他趕忙咽了口吐沫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輿圖居然比我爹書房中的那張輿圖還要全,還要新!”陸云聲音有些顫抖。

  “為什么這么說。”

  陸云用手指著輿圖中間的一塊拱形的圖案說道。

  “在去我家的必經(jīng)之路有一塊牌樓,你還記得嗎?”

  “那還能不記得,誰去你家不得從哪個牌樓下經(jīng)過?!?p>  陸云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壓一壓激動的心情,用盡量平緩的語氣說道。

  “那牌樓是朝廷為表彰我爹治理吳州的功績,特意趕在我娘四十壽誕之前趕制的,它一個月前是沒有的!”說到這里他好像根本就停不下來了。

  “像這種全城的輿圖,一般來說三年或者五年才一更新,有的地方懶一點(diǎn)甚至十年才更新一回?!标懺浦讣忸澏哆B帶這嘴唇也有些顫抖。

  “這輿圖竟然能把剛建好的牌樓都畫進(jìn)去,這更新速度不知比官府快了多少,這就相當(dāng)于……相當(dāng)于……”

  “相當(dāng)于全廬安城的一舉一動都在繪圖人掌握之中!”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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