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帶有目的性的話語頓時令所有人停下手中的活并看向聲音的主人,只見來者正是陳羧。
緊接著人群走出一人,這人名叫魏三,是這片項目的主要負責(zé)人之一,陳羧的出現(xiàn)第一時間吸引了他的注意,越過眾人,來到他的面前。
雖說陳羧消失在天界中不是一件稀奇的事,但是自他消失的這段時間內(nèi),他的威望驟然遞減,可即便是這樣,他的言語還是有幾分分量。
所以見到陳羧來時依舊是畢恭畢敬的對待,并說道:“現(xiàn)在的人工降雨裝置雖然完成,可是天界真的準備好了嗎?準備好迎接世界的怒火了嗎?”
“畢竟大多數(shù)的內(nèi)容都是尤佳完成的,她是個天才,設(shè)置的東西很難破解,你們當初就不應(yīng)該殺死她的同伴還被她發(fā)現(xiàn)了,落的如此地步,否則早就已經(jīng)成功了?!闭f話的人是其他的研究員,他醉心研究,想要完成這個裝置,為此他可以將自己的靈魂出賣,也不管這事是否符合道德。
“尤佳的設(shè)置的大多數(shù)程序鎖都已經(jīng)解除,只是一些還需要她本人來,如果不解鎖的話,人工降雨裝置無法打到世界的任何一處,即便是有天上的衛(wèi)星也辦不到?!?p> “難道沒有她你們就不能解決了嗎?天界向來能面對世間的一切怒火,不論是過去還是將來!直接啟動人工降雨裝置,時間設(shè)定為兩天之后,也就是第三天,世界的格局要重新洗牌了!”陳羧撂下這一句話之后,便返回到電梯之中離開了。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將目光匯聚到魏三的身上,只聽見他背對眾人說緩緩說道:“大家……這一天終要來了,我們的雙手要沾滿鮮血,我們的后人要世代唾棄我們了……”
房間內(nèi)的氣氛降到了冰點,畢竟這種大罪孽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起的,唯一能承受的人現(xiàn)在卻是被關(guān)押在地牢之下。
“誰來解救我們啊……”
他們也想逃,可是卻逃不掉,自己的家人都被天界抓住并要挾,所有研究員中,沒有東西能被要挾的就只剩下一人。
那就是尤佳,因為能夠要挾她的存在已經(jīng)全部死亡了,所以她也敢違背天界的意愿行動。
只不過現(xiàn)在的她被關(guān)押在別處,無人能夠得知確切位置。
“我們能夠解救自己嘛……”
這不知道從而傳來的惋惜之語穿過山石,回蕩在通道之中,與此同時,按鈕的按下使得通道之中的某些機械裝置開始滾動,漆黑的通道底部似乎逐漸上升起了一根巨大的中樞。
它的周圍閃著妖異的紫光,那是紫極晶能源導(dǎo)管發(fā)出的,這巨大的裝置就是由液體狀態(tài)的紫極晶所驅(qū)動的。
隨著中樞的上升,天界幽暗的地牢之中,一道道鐵鏈拖沓聲從中傳出,這聲音極近極輕,但辯不清位置。
陳羧借助電梯來到了上層的一處走道內(nèi),他心中無暇顧及周圍環(huán)境,眼睛盯著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他行至走道的盡頭之后便打開了他身前的那扇門,進入到一個房間之中。
屋內(nèi)燈光灰暗,但是依稀能夠見到微微光亮。
屋子的正中,有一個鐵籠安靜的置于那里,鐵籠中好似有黑影蠕動,陳羧無感,來到黑影面前不遠。
望著眼前的黑影,他平淡的出口說道:“這些時日能力的過度使用,你怕也是要到達極限了吧……”
“代號zero,或者說可以叫你張雨溪……”
陳羧的出言讓監(jiān)牢之中的黑影身軀為之一振,這個名字卻是久久未曾被提及,因為她能夠接觸到的人始終是有限,然而這些人卻將她稱之為zero。
在當她聽到這個名字之后,她的雙眼終于是浮現(xiàn)出一抹毫光,隨即移動到籠子的邊緣以沙啞的聲音回復(fù)著。
“這不是拜你所賜?想要獲得認同感的你,現(xiàn)如今更加的把握不到了,以我看過的小說為例,你就是失寵了!”
張雨溪的話語咄咄逼人,正中陳羧心里最柔弱的一個點,他本身是百分百與喪尸融合的存在,屬于自己的也只有意識也就是大腦,其他的部位皆是喪尸。
這樣做帶來的后果就是情緒的消失,可張雨溪的話語卻是讓他真真確確的心痛,并且回憶起了自己消失那段時間的經(jīng)過。
這種心痛的感覺持續(xù)了數(shù)秒,才緩緩從心頭消失,陳羧的記憶還在腦中游蕩,只不過現(xiàn)在的他不會再次因此失意。
“但好在我活下來了,從仵家人手中活下來了,他們也沒有從我口中知道我們的科技到底是從何而來,口口聲聲說我們背叛,可殊不知他們家族的存在就涉及到一種背叛!”陳羧語氣平穩(wěn)之極,只是說到最后,有了一些稍許的激動。
“這些事你都是從哪里知道的?”張雨溪發(fā)問道,她的聲音沙啞虛弱,每每讓人覺得她提不起勁。
“這你無需知道,你也是將死之人了,等到三天后,你也就無用了?!?p> “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你們使用我的能力一次又一次的吸引第二三階段的喪尸出現(xiàn),然后將它們捕捉,不用想也知道是給徐督增加能力的。”張雨溪說話間想到當初自己被一群人強行打入這藥劑的那天時的場景,就不屑一笑。
她本也沒覺得自己能夠活下來,也不會知道自己會到現(xiàn)在的地步,只是在孤單之時,還是能想起在符離時候的回憶,有個女孩叫她姐姐,心頭就會泛起一股暖意。
不過在升起暖意的同時,她也會想到林程,也在為他擔心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又或是能夠在無數(shù)的共生者攻擊下能否存活。
想到這里,她不禁有些后悔告訴林程那些消息。
陳羧見她意識神游,只留下一句好自為之便離開了,他來見她也只不過是為了道別,是出于他早就消失的感情之一:同情。
張雨溪神情失落的坐在地上,這一幕的出現(xiàn)讓房間內(nèi)的一個隱藏攝像頭微微移動。
攝像頭的另一面,一名臉色默然眉宇間透著一股狠辣肅殺的精壯男子正站在一副巨大的顯示器面前。
他身上所裸露出來的皮膚皆是一種森白之色,只有死氣,沒有生機。
隨著呼吸起伏,裹在他身上的衣物開始蠕動變化,最終定格在一處。
同時,陳羧也出現(xiàn)在了這一片空間之中。
見到這人的背影,陳羧連忙半跪,卑躬屈膝的道:“徐督大人!你要我辦的事情我辦妥了……只不過我有一點不解?!?p> 原來此人正是天界之主徐督,此時的徐督臉上再無半點表情,只見得他的眼眸之中,有五色光華流轉(zhuǎn)。
徐督并未轉(zhuǎn)過身,冷聲說道:“你想說的,無非就是科技如此發(fā)達,為什么還需要你用口頭傳話的標準是吧?!?p> 陳羧點了點頭,表明徐督所言正是。
“陳羧……自從你被我從仵家人那里救回來后,好像變得有些多管閑事了啊……”徐督的聲音雖為平靜,但其中蘊含著極重的殺意,這股殺意的襲來讓陳羧后背生寒,不敢反言。
“不敢不敢!”陳羧慌忙認錯,這期間還搬出自己和徐督相識的經(jīng)歷用于求饒,雖然此刻的徐督很是無情,可即便是有一絲機會他也要去追尋。
聽了他的話后,徐督轉(zhuǎn)過身,看著陳羧說道:“相識?可笑至極?你可不知道我當初做了什么事才到如今的地步,妄圖打動我,你是真的好啊!”
徐督的聲音陰冷至極,回蕩在房間之中,他的思緒也隨著這聲音回想起舊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