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快要臨近中午的時候,還躺在床上的中森正樹,聽到了一陣子“咚”,“咚咚”,“咚咚咚”帶有韻律和反復(fù)的急促敲門聲。
他睜開眼睛,再一個鯉魚打挺的翻身起了床。他光著上半身,只穿了一條四角的內(nèi)褲,赤著雙腳就去開門。
中森正樹把門一開,一百八十度的背轉(zhuǎn)過身就朝向自己的床走了過去。他不用去看,光是聽敲門聲的手法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化了淡妝,整個人都散發(fā)出了知性氣質(zhì)之美的水川靜香,伸出右手打開了房門,直接就走了進去。
她站在玄關(guān)處一邊換鞋,一邊還欣賞著中森正樹幾乎全裸的身體道:“你擁有這么好的一個外形條件,不去當偶像明星就是浪費?!?p> 中森正樹朝著自己的床面上一倒,趴在那上面,閉合上了雙眼,猶如在說夢話一樣道:“我才不要去當什么所謂的偶像明星。
他們一個個無非都是資本催生出來的商品而已?;蛘哒f是,特殊的商品。我要成為掌控資本的男人?!?p> 水川靜香走到了他的床沿邊坐下道:“今天,你怎么沒有來學校上課?”
中森正樹一伸手就把壓在身體下面的被子是抱在了懷中道:“就在昨晚,我通宵看了美股市場。自己原本想著躺下睡個二,三個小時再起來,卻不料這一睡就睡過頭了?!?p> “我把筆記給你帶來了?!彼o香瞧著他這一個光著身體,只穿了一條內(nèi)褲的樣子,絲毫沒有難為情道。
“其實,怎么說呢?在實戰(zhàn)當中,這些東西也沒有多大用處。主要還是在于相關(guān)經(jīng)驗的積累。
名牌大學里面那些名聲在外的教授所教的東西,聽起來像是那么一回子事情,卻未必就真的管用。不止一個世界級的金融大佬說過類似的話?!敝猩龢溆幸徽f一道。
“這一次我們作業(yè)的內(nèi)容是寫出一篇有關(guān)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的啟示。”水川靜香直言道。
“黑格爾說過,人類從歷史中學到的唯一的教訓,就是沒有從歷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訓。金融危機具有一定的周期性,過一陣子就會上演一次。
有的時候是某一國發(fā)生,有的時候是某一個局部區(qū)域發(fā)生,有的時候就可能會波及到全世界。
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這并不是什么好事兒??墒?,對于金融投機者而言,就是機會?!敝猩龢渫蝗槐犻_了眼睛道。
“你能不能起來和我說話?”水川靜香隨口一問道。
“你要是覺得我這樣和你說話不方便,那么你就躺下來和我說話了?!敝猩龢湔f著說著還主動朝里面挪動身體,從而好給她騰出一些空余道。
水川靜香還真就躺了下去。她仰頭看著有點發(fā)黃的天花板,若有所思道:“我從小就和你一起長大。
我們不但同在一間學校讀書,而且還同在一個班。這么多年了,你倒是給我一句實話,你一直以來是把我當成了什么?”
中森正樹警惕了起來,反問道:“你想要我把你當成什么?”
水川靜香沉默了片刻,又冷不丁道:“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
“好。要不,我們今天下午就一起去區(qū)役所內(nèi)拿結(jié)婚屆?”中森正樹沒有任何一星半點猶豫的回答道。
水川靜香側(cè)頭看向了睡在床內(nèi)側(cè)的他,一本正經(jīng)道:“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的隨便?我是在和你說結(jié)婚的事情?!?p> “不就是結(jié)婚嘛!你想和我結(jié)就結(jié)了。這婚早結(jié),晚結(jié)都是結(jié)。結(jié)了,就少個事情?!敝猩龢淦届o道。
水川靜香頓時就不樂意了。她起身坐了起來,開始獨自一個人生悶氣。她分明感覺到他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情感里面就少了男女之間的愛情成分,而是光有著親情和友情的混合。
這不是水川靜香想要的婚姻。她氣呼呼地沖著仍舊還躺在床上的他道:“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還是我長得不符合你的心意?”
“你這話就不對了。愛情和婚姻就不是一回子事情。愛情可以只是兩個人的事情,而婚姻就可能牽扯到兩個家庭,甚至兩個家族的事情。
在這個世界上面有不少人結(jié)婚就不是因為愛情。也不是每個人都那么幸運,都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的愛情。
愛情這東西,誰又真的說的清楚,道的明白呢?就是一種感覺,而這種感覺在不少時候也會失真。說沒,就沒了。
對于我個人而言,愛情就是調(diào)劑品,穩(wěn)定的家庭生活更為重要。你應(yīng)該很適合當一個好妻子。
誰讓你有大和撫子的潛質(zhì)呢?再說,我媽也挺喜歡你,而你同樣喜歡我媽。今后,你們婆媳之間的關(guān)系就會變得特別好相處。
不但如此,從最現(xiàn)實的利益角度來看,你是土生土長的東京本地人,家里面也算有錢,和我家同住在大田區(qū)的田園調(diào)布。
你自身的外形條件長得也好,性格談不上溫柔,也不暴躁。我們的性格倒是也合得來。你同我一樣都是一橋大學經(jīng)濟學專業(yè)就讀的名校生。
還有就是在我看來最重要的一點,你我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也讓我完完全全地能夠信得過你。
你是知道的,誰讓我天生的性格當中就多疑呢?”中森正樹盤腿坐了起來,面無茍笑的認真分析道。
水川靜香見他分析的這般透徹,也是無話可說。不過,自己要的不是這種雙方把各自條件放在天平左右兩邊上面去進行一番衡量所得出來的結(jié)果。
她當下的心境,說不上生中森正樹的氣,也不意味著自己就此認可了他那一番言論。哪怕他說的是大實話,照樣讓自己難以接受。
大約過了有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她突然一語不發(fā)的站立起身,朝向玄關(guān)處就走了過去。
她默默地拿上自己的東西,并在那里重新穿上自己的鞋子,頭也不回的就直接開門走了。
中森正樹朝著床上再一倒,又躺了下去,重新閉合上了雙眼。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去追回水川靜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