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禎十六年十一月初二,遼東的雪比以往來的更晚一些。
祖慶豐披著雪花,于兩軍陣前大聲吼道。
“此次斗將,如果大命官軍勝,則蠻女軍放開包圍,任官軍離去,如果蠻女軍勝,則大命官軍無條件投降。雙方可還有補充?”
作為一個紈绔子弟,他很詫異此刻自己的表現(xiàn),竟然沒有被嚇尿了。
也許這就是求生的本能吧。
“我有補充?!标P淵于營寨上喊道,“此次斗兵斗將,敵我兩軍絕無臨陣升遷貶謫之人,否則,天棄之!
本將關淵在此承諾,誠信斗將否則天棄之!”
五百步外,蠻女軍中,一穿著花里胡哨的鎏金鎧甲的中年大叔,應和道,“孤承諾,誠信斗將否則天棄之!”
兩人一番誠信考試的宣言,看似空泛,但身處一個高武低修的世界里,對天發(fā)誓絕對不是說說而已,特別是心有野望的人。
關淵倒是可以無所謂,反正完本走人,但他也沒有作弊,
紅爐小火,罐中酒。
“取酒來,方興!”
“小人在!”
“飲勝之!”
關淵將著酒樽推向一個單膝跪地的黝黑少年。
此人正是方興。
方興朗聲道,“既是飲勝酒,未能得勝,小人不敢飲之,酒就暫寄將軍這里,小人去去就來。”
“壯哉!切莫讓我久候?!标P淵臉色有些精彩的激昂道。
這劇情怎么那么熟悉,關云長溫酒斬華雄嗎?
那是也小說杜撰的情節(jié)。
什么?這也是在寫小說,那沒事了。
方興拍馬而去,蠻營亦有一騎出陣,乃是一虎背熊腰的身穿貂皮大衣,手拿圓月彎刀,腦后綁著小臟辮的時髦大叔。
“來滴,報名,我不殺無名卒。”
也許是這一蠻人普通話不標準,也許是兩人本就是小卒沒有什么殺不殺無名小卒的矯情事端。
方興沒有停止沖勢,大吼一聲“死!”
長矛一挺,鋒芒乍現(xiàn),沒有一絲頓足的動作,僅僅只是一次出矛而已。
出完矛后,方興拍馬而返,只剩下一個堅毅的背影,和兩串新鮮的馬蹄印。
而馬上的蠻子嘴里還在嗚嗚的嘟囔著,下一秒一股血注從他的喉嚨里噴涌而出,無力的墜到馬下。
“彩!”
命軍大營爆發(fā)出震天的喝彩聲時,方興已經來到了關淵的面前。
“小人回來了,幸不辱命。”
方興抱拳說道,整個人鋒芒畢露。
“酒尚溫,飲勝之!”關淵此刻腦子出現(xiàn)了電視劇中曹某人的形象,豪邁的道。
“謝將軍?!狈脚d接過酒樽,一飲而盡,好不暢快。
他今年十六,卻已經是三年的老兵了,他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shù)士兵一樣,都不是自愿當兵的。
可家中兄長功名未成,老父又病臥在床,也只有他這個不識幾個字的野小子去服兵役。
他的武藝都是當兵后和伍長學的,他的伍長是個從軍二十幾年的老兵,具體二十幾年伍長自己都不記得了,是一二還是十一十二,誰又曉得,伍長自己不關心,也沒有人會煞風景的去提及。
昨天的戰(zhàn)斗打了大半輩子仗的伍長死了,背后中刀,死在了后撤逃亡的路上。
這樣死不光彩,可昨天官兵陣亡的人大多都是這樣死的,只能說伍長倒霉罷了。
方興很怕有一天他會和伍長一樣從某一天起不去數(shù)當兵的時間,麻木的嬉笑怒罵,卻還是日復一日,在某一刻死得平平無奇。
所以他從軍的三年里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出人頭地,登上高位左右自己的命運。
無時無刻不在磨煉自己的武藝,思考總結如何在沖針的時候更有效的殺敵,逃跑的時候能更好的保全自己。
無時無刻的不在等待一個機會,他無數(shù)次告誡自己只要機會來了就不要讓它溜走。
老兵伍長什長許多當了大半輩子的兵都在告訴他他,別傻了,就算你有什么功勞上面一句話不都成了他們的了。
其實方興知道,分潤他功勞的人中也有他們,但他不在意,他聽他大哥讀書讀過一句話。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
人生,不斷氣就不算輸!
而他還年輕,等得起。
現(xiàn)在他的機會來了,看到眼前的偉岸男子露出滿意的笑容,他知道他抓住了!
漫天肥蝦
之前說要補上,其實沒有,嗯,最近上班,有點忙。感覺自己快烏鴉化了,這更新,自己都有點著急,但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竟然有點小竊喜。也許是因為離偶像更近了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