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大槐樹下,南哥和小白正在和樹下乘涼的村民攀談。
分化體張曉拉著分化體傻妞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哥們,不好了,司馬教授瘋了。”
來到南哥身前,分化體張曉急忙開口。
南哥一臉懵逼,其他人也是無法理解,什么叫司馬教授瘋了?
下一刻,司馬浩然面色恐慌的跑了過來,語氣恐懼道:“浩南,出大事了!”
南哥臉色驟變,司馬浩然因為出身,一向注重儀表風(fēng)度,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能將他嚇成這樣。
站起身上前幾步,扶著司馬浩然的肩膀。
“司馬老師,怎么了?”
司馬浩然看了一眼周圍眾人:“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nèi)e的地方談?!?p> 說完拉著南哥腳步匆忙的離去,小白緊隨其后。
待司馬浩然走遠(yuǎn),大槐樹下眾人紛紛開口向分化體張曉詢問是怎么回事。
希夷村異常偏僻,能娛樂的東西近乎沒有,清閑時大家也只能聊一些家長里短,現(xiàn)在爆出這么個猛料,能夠他們念叨一年的。
分化體張曉被村民圍住,這邊司馬浩然拉著南哥和小白來到無人的角落。
司馬浩然沒有給南哥詢問的機會,面色焦急的詢問道:“浩南,你不要說話,先將契約的鬼魂召喚出來?!?p> 南哥心中一突,連忙在心中默念:“小五,燕子?!?p> 沒有任何動靜,不妙的預(yù)感愈發(fā)強烈。
“小五,燕子!”
低聲喊出聲來,還是毫無波瀾。
南哥和一旁的小白臉色徹底變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住戶,一身本事七成都在獲得的鬼物身上,這是他們在惡魔公寓中安身立命的本錢,要是鬼物突兀消失,哪怕他們活著度過這次任務(wù),下次任務(wù)也是九死一生。
小白打開眉心鬼眼,一陣撕裂的痛苦之后,滿是血絲的眼球從中鉆出,有氣無力的轉(zhuǎn)了兩圈又縮了回去。
少年表情也繃不住了,鬼眼是他在一次任務(wù)中偶然獲得的,能夠看穿鬼怪造成的幻想,他能活到今日,鬼眼功不可沒。
南哥又掏出一件指虎,指虎原本幽亮深邃的表面變得陳舊破碎,毫無神采可言。
“到底怎么回事?”
南哥面目猙獰,攥住司馬浩然衣領(lǐng)將其狠狠摔在墻面上,語氣兇厲而又恐慌。
司馬浩然撞在墻面上悶哼一聲,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苦笑。
“教授,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鬼魂消失的?!?p> 少年面色陰沉,聲音平淡卻充斥著狠厲,似乎司馬浩然解釋不清,就讓他埋葬在此。
司馬浩然將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詳細(xì)講述,就連自己的小心思都沒有隱瞞,最后道:“我發(fā)現(xiàn)阿珠消失,立刻就來找你們了,發(fā)生了什么,契約的鬼魂為什么會消失,我也不知道?!?p> 司馬浩然講述經(jīng)過的時候,南哥和小白已經(jīng)壓下鬼魂消失帶來的驚駭,無能狂怒不能解決任何事情,只會將自己推向深淵。
南哥松開攥著司馬浩然衣領(lǐng)的手,低頭陷入了沉思。
契約鬼魂無故消失,暗中還有篡改思維認(rèn)知的詭異,現(xiàn)在只希望現(xiàn)在的一切是幻境,不然這次恐怕兇多吉少。
“南哥,那三名驢友肯定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如我們將他們綁來酷刑審問?!?p> 少年聲音異常冷靜,卻難以掩飾下面的瘋狂。
司馬浩然贊同道:“現(xiàn)在破局的線索很可能就在他們身上,與其被溫水煮青蛙般慢慢等死,還不如拼上一把,萬一賭對了呢?”
南哥準(zhǔn)備反對少年的話堵在咽喉。
是啊,與其慢慢等死還不如拼上一把,萬一賭對了呢?
然后將反對的話改為:“可以,但不能我們?nèi)プ?,讓教練去綁架他們,萬一那三人真的不是普通人,也能讓教練去平息他的怒火?!?p> 天獄中,張曉看到這一幕微微挑眉。
拿出命運之書,將書面的命運之輪圖案化作一只羽毛筆,翻開命運之書在上面寫道:“姚云見過真正超凡者出手的場景,他不去確定三人中若是真的有超凡者,會不會因為教練牽連到自己,所以他決定穩(wěn)一手,先讓司馬浩然旁敲側(cè)擊一番,若是對目前的困境毫無頭緒,第二天就讓教練下手,只是他不知道,探險的驢友入夜就會在希、夷的侵蝕下煙消云散?!?p> 字跡緩緩烙印在書頁上,畫面中南哥再次道:“不過這是最后的方法,如無必要還是不要招惹他們?!?p> “教授,等會你繼續(xù)和他們攀談,看看是否能找到解決目前困境的辦法,如果毫無頭緒,今天晚上就讓教練將他們綁來?!?p> 司馬浩然和小白點頭同意,然后南哥又道:“小白,你盡可能的供養(yǎng)鬼眼吧,如果有必要可以使用活人血祭?!?p> 南哥語氣淡漠,好似他口中說的不是人命,而是平常事物一樣。
“嗯!”
小白點頭應(yīng)下,鬼眼是他們最后一只鬼物,還是戰(zhàn)略地位很重要的那種,如果他們僥幸從這場任務(wù)中活下來,憑借鬼眼他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隨后三人分頭行事,誰也沒有提教練和甄妮三人。
司馬浩然找到分化體三人,詳細(xì)解釋個剛剛不過是個誤會,然后繼續(xù)在村中考察,同時將話題不斷往希夷村的異常上面引。
分化體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覺,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知道的一切。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六人再一次匯聚在油燈前。
黑暗之中,眾人的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異常陰森恐怖,跳動的燭火映照出他們的影子,是那么的扭曲。
南哥雙手交叉放在下巴前,沉聲道:“接下來大家都說說,在村子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同尋常之處?!?p> “叔,你先說?!?p> 司馬浩然恍惚片刻,忽然覺得這里的場景很是別扭荒誕,但隨即定睛一看,周圍坐著的都是自家子侄,哪有什么荒誕之處,沉思片刻:“我跟著村里人轉(zhuǎn)了一整天,明顯的異常還真沒有,到是有趣的故事聽到一個?!?p> “叔,什么故事???嚇不嚇人啊?”燕雅明眸皓齒,面帶好奇問道。
南哥不滿的敲了敲桌子:“小雅,不要搗亂,我們來這是有正事的,繼續(xù)聽數(shù)講。”
燕雅嘟著嘴巴不滿道:“哥,我們能有什么正事?還不是你從家中翻出來一本族譜,然后就拉著一心想要修仙的二叔,跟在你身后的小白,喜歡你的十九姐,還有練哥和我,趁著暑假一起來到族譜中記載的祖地探險,說什么挖掘祖先留給我們的寶藏?!?p> “要我說這和盜墓有什么區(qū)別,而且還是到自家祖先的墓?!?p> 盜墓原本就不光彩,更何況盜自己祖先的墓。
現(xiàn)在這個事實被燕雅放到明面上,在場眾人臉面都不好看。
南哥面色脹紅,憤怒喊道:“小雅!?。 ?p> 燕雅吐了吐舌頭,躲在甄妮身后。
甄妮勸慰道:“南哥!你別跟這個小丫頭一般計較,我們還是聽二叔怎么講吧?!?p> 司馬浩然呵呵笑道:“小雅,我們可不是來盜墓的,我們只是取出祖先給我們遺留的一份寶藏罷了?!?p> 燕雅躲在甄妮身后小聲嘀咕:“不是來盜墓的?不是來盜墓的你們那么關(guān)心歸希夷祖先葬在哪里。”
“小雅!”
甄妮眉頭微皺,低聲呵斥。
燕雅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司馬浩然并不在意,開始講述自己聽到的那個有趣的故事。
一百五十多年前,歸希夷帶領(lǐng)歸氏族人來到了這里。
當(dāng)時這里還是一片荒蕪之地,后來歸希夷祖先九天時間踏遍整片地域,嘔心瀝血地理清了這里的風(fēng)水,將希夷村定在了風(fēng)水眼上。
現(xiàn)在村子中央那棵大槐樹,便是當(dāng)初歸希夷祖先定下風(fēng)水眼之時站立的位置。
講到這里,司馬浩然忽然笑道:“聽說在這里生活久了的人,死后會和整片天地融合在一起?!?p> 沒有人在意他這個說法,南哥摸著下巴思索道:“這么說來,除了我和小白發(fā)現(xiàn)的祠堂外,大槐樹那邊也是一個重點懷疑目標(biāo)?!?p> 然后抬頭向?qū)γ娴慕叹殕柕溃骸熬毟纾阌惺裁窗l(fā)現(xiàn)?”
教練滿臉橫肉的面容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除了村子外面的莊稼長得比較快外,其他的都很正常,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p> “哦!”
南哥有些失望,轉(zhuǎn)頭又對甄妮道:“十九,小妹,你們有什么發(fā)現(xiàn)?!?p> 燕雅轉(zhuǎn)過頭不說話,甄妮開口道:“逛了一天,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p> “不過,村子里面的人倒是很和睦?!?p> 南哥道:“既然沒有其他異常,那我們就將目標(biāo)定在祠堂和大槐樹下?!?p> “明天我和二叔,小白我們?nèi)齻€去偷偷去祠堂,去里面搜索看看有沒有寶藏。”
“十九,你和練哥,小妹你們?nèi)齻€在村子里面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沒有特別的發(fā)現(xiàn)?!?p> 眾人點頭同意,然后繼續(xù)在屋中聊起天來。
現(xiàn)在才八九點鐘,誰會這么早睡覺,又沒有其他娛樂只能在房間中聊天。
元白看著眼前的一幕,神情有些恍惚。
他總感覺其他人不對勁,他們的關(guān)系不應(yīng)該這么親密,應(yīng)該很冷漠才對。
而且他們也不應(yīng)該是來這里找寶藏的,而是來做一件很危險,很重要的事情才對。
可是其他人都在說我們關(guān)系很親密,我們就是來找寶藏的,可到底是他們說的對?還是我對呢?
咝~,頭好疼,感覺好難受,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腦袋里啃食自己。
是餓鬼嗎?是錯覺吧!
畢竟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
元白臉頰隱在黑暗中,皮膚貼著骨骼好似骷髏一般,身體內(nèi)部好似被吃空,眉心一只血紅色的眼睛撕裂皮膚鉆了出來,卻好是被什么更恐怖的東西包裹,努力掙扎。
同桌相坐的五人,就如同根本沒發(fā)現(xiàn)這里的異樣,興高采烈地商談著要去哪里玩。
如同元白和其他人身處兩個世界一般,詭異而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