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谷大用帶來的調(diào)料,張破虜?shù)氖炙嚾缁⑻硪?,更顯霸道,一盤盤的佳肴端上來,什么炭燒響螺、鹽焗花螺、清蒸龍蝦、紅燒石斑魚……眾多的烹飪方法,張破虜絞盡腦汁,把全副手段都用了出來。
吃得谷大用、錦衣衛(wèi)、勿吉、巴克、阿虎、月娜依……以及聞香趕來的莫力、楊開山,吃得滿嘴是油,兩眼放光,大呼滿足!
谷大用竟然哭了起來,嚎啕道:“公子果然誠不欺我,上次公子說世上美味,莫過于海洋之鮮,當(dāng)時我猶有懷疑,不想今日得償所愿……他日要是吃不到,豈不是愁煞奴婢也!”
幾個錦衣衛(wèi)也吃得肚皮圓撐,紛紛對著張破虜豎大拇指,這群家伙曉得此人不但是英國公幼子,還是當(dāng)朝太子殿下最好的朋友,就憑谷大用千里迢迢只為送點(diǎn)調(diào)料,就曉得交情不一般!
場中唯有阿塔是破壞氛圍的,這廝嫌棄花螺麻煩,鵝頸藤壺太小,香煎的雜魚有刺,海鰻太過細(xì)滑……只對著椰子螺下狠手,張破虜做一個,他就吞一個。
弄得張破虜沒辦法,只好去多要了一頭狍子,架在火上,讓阿塔自己慢慢烤。
一個錦衣衛(wèi)把酒掏出來,嚷嚷道:“這是老曹為數(shù)不多的存貨,大家喝了罷!”
山寨的人樸實(shí),兼今日是張破虜招待客人,他們一有幫手,二有帶狍子肉過來,聞言也不客氣,紛紛拿著陶碗,小心翼翼地給每個人分了一點(diǎn)。
結(jié)果……這頓飯,竟然一直吃到下午!
等眾人酒足飯飽,谷大用才來得及和張破虜私下聊天。
從貼身處拿出一封信,遞給張破虜,谷大用第一次用嚴(yán)肅的語氣,道:“這是殿下萬千囑咐奴婢,務(wù)必交至公子手上的親筆信,還請公子閱后即焚!”
張破虜伸手想拿,谷大用再次嚴(yán)肅道:“還請公子答應(yīng)我!”
濃眉大眼的少年詫異了,他自付,哪怕朱厚照就算要謀朝串位,怕也不至于如此鄭重,到底是何等大事,一邊封了印泥,一邊令親信保密,還讓錦衣衛(wèi)護(hù)送。
張破虜可是知道,護(hù)送谷大用的幾個,看似錦衣衛(wèi),實(shí)則是皇帝家親養(yǎng)的探子,是用皇家資源培養(yǎng)出來的精英,不但文治出色,武功一等一,連同暗殺、刺探、領(lǐng)軍等,都是不弱于人的杰出之士!
張破虜也不由嚴(yán)肅起來,鄭重道:“公公放心,破虜定會閱后即焚!”
將信遞給張破虜,谷大用乖乖地閃去一旁,生怕見到了信的內(nèi)容,眼光卻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生怕少年不守承諾。
張破虜一屁股坐在石頭上,打開信封,只讀了一兩行,就嘴角抽搐,臉色大變!
只見信中內(nèi)容:
“親愛的破虜兄弟,本宮想你了!
本宮失去你,就像魚兒失去了水源,鳥兒失去翱翔的天空,馬兒失去奔跑的草原,猴子失去撒歡的叢林……
本宮的心,從云端一直沉沒到海底!
再沒有人幫本宮打架,沒人幫本宮出壞主意,沒人幫本宮對付楊廷和,沒人能幫本宮逃出去玩……
父皇已經(jīng)勒令本宮不準(zhǔn)出宮,不能一個人去打架,不能去堵徐光祚那個陰貨的門,不能去抓朱麟那個娘娘腔的小辮子,不能去套巡城御史麻袋,也不能去偷襲五軍兵馬司!
沒人給本宮望風(fēng),本宮連往李師傅坐的凳子上,插根針都辦不到!
可憐本宮三歲就開始喝牛奶、騎白馬、練射擊,竟然一直無用武之地!
本宮只能對著劉瑾的苦瓜臉,看著谷大用樂呵呵拍馬屁……張永那廝最沒用,除了幫本宮喂馬,連講個笑話都不會!
可惜、可嘆、可憐,小刀本來可以幫忙,但他為了救你,已經(jīng)被他叔叔錦衣衛(wèi)指揮使牟斌打斷了腿。
破虜,你在遼東還好嗎,有沒有想你的好大哥?”
落款:朱厚照,破虜永遠(yuǎn)的大哥!
一口氣讀完,張破虜眼睛都快凸出來,差一點(diǎn)就要破口大罵!
幸好,他經(jīng)歷這些天,城府增加的不是一點(diǎn)半點(diǎn),連忙捂住嘴巴。
不過,濃眉大眼的少年心里腹誹不止:“呸!你丫比我小幾個月,也敢當(dāng)我大哥!”
“再說,大爺要是和你論輩分,也比你娃高?。 ?p> “混賬!”
旋即,張破虜有些灰頭土臉地站起來,晃了晃腦袋,用力驅(qū)走一個看似虎頭虎腦,實(shí)際上卻狡猾、暴力、蠱惑的少年形象。
那個形象的主人,當(dāng)然是當(dāng)朝太子殿下,弘治皇帝唯一的兒子,未來的正德皇帝朱厚照!
這封信讓張破虜既感動,又好笑,看完之后,連忙走到火堆,親自點(diǎn)燃書信,不讓任何人看到一個字。
谷大用也松了一口氣。
他此時才真正的感覺輕松愉快,完成了任務(wù),吃到了美食,兼太子殿下也沒說什么時候回歸,在這綠意盎然的森林中,他巴不得多呆幾天。
可張破虜馬上就找上了他,道:“谷公公,還請一邊說話?!?p> 谷大用從善如流。
張破虜輕咳一聲,醞釀了一下詞匯,才說道:“公公看這山寨可窮苦?”
谷大用作為太子身邊的太監(jiān),能和劉瑾分庭抗禮的角色,眼色當(dāng)然靈光,聞言也不避諱,直接道:“此地較之京畿腳下,簡直可以稱為寒酸!”
“別的不說,光是看此處布局,山寨連防護(hù)都是兒戲般的手段,簡直是又窮又苦!”
旋即,谷大用欣喜道:“公子是想幫襯山寨罷,無妨無妨,奴婢雖然身家不多,但幾千兩銀子,還是沒問題的!”
但谷大用沒想到的是,張破虜神情嚴(yán)肅,語氣鄭重:“破虜謝過公公,但銀子么……破虜?shù)男枨罅繕O大,不敢有勞公公!”
“破虜打算在此扎根,想和公公……準(zhǔn)確說來,是想和太子殿下,做一門大生意!”
谷大用聽聞有些失望。
他本擬,此來若是能勸張破虜回歸,太子殿下將會親奏陛下,為張破虜獲取一個重要職位。
如此一來,他這跑腿的,豈不是大功一件?
可現(xiàn)在,張破虜開口就來一句“扎根”,頓時讓谷大用緊張起來,但他剛要勸說,張破虜已經(jīng)斬釘截鐵,道:“破虜心意已決,公公莫勸!”
谷大用頓時心涼了一半!
不過,張破虜接下來的話,又把谷大用涼了一半的心,立即就捂得熱熱乎乎。
只見張破虜笑瞇瞇地,聲音里誘惑無限,道:“這門生意,倘若每年有個數(shù)百萬兩銀子,公公說……是做呢,還是做呢?”
一顆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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