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寧凡止好聽的聲音傳來,但說出的話,卻是讓沈若華愣了愣,在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什么之后,沈若華甚至覺得寧凡止是瘋了!
須臾,沈若華才悠悠開口提醒他“你莫不是忘了我現(xiàn)在是個什么身份!”
寧凡止“我只知道,你是我寧凡止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名門正娶到寧府的主母!”
沈若華眉頭微蹙“我不信你的這個決定,那些跟著你一起謀反的臣子會同意,怎么?你就不怕因為我一個女子讓他們再反了你嗎?”
寧凡止依舊沒有猶豫“那是我的事,你只管做你的皇后即可!”
沈若華又問“你覺得我沈若華稀罕那個皇后的位子嗎?”
寧凡止也直言“不稀罕,可是我希望你能陪著我一起!”
沈若華又問“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答應(yīng)!莫不是新皇忘了,你我之間還隔著我皇兄的命,你就不怕放我在你的身邊,哪日親手殺了你么?”
寧凡止“在你還沒有查明真相前你是不會殺我的,而且你不是想查明真相嗎,那么皇后娘娘這個身份,和這個身份手中所有的權(quán)利,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這對你來說有利無弊!”
沈若華挑了挑眉“可我若不愿呢?”
“宮中還有些未出閣的公主,還有些嬪妃都已安排在了南山行宮,只待那些公主到了試婚配的年紀(jì)后,我會安排人給她們尋一處好人家嫁了,那些妃嬪愿意留下的,就讓她們在行宮養(yǎng)老,不愿的可自尋出路,我也絕不阻攔,至于那些皇子皇孫,我只能說,只要他們安分守己,我也不會太過于為難他們……”
“寧凡止,你這是在用那些人威脅我嗎?還是說你已經(jīng)忘了,忘了當(dāng)初我與皇兄、母妃在宮里是個什么待遇,那些所謂的兄弟姐妹又是如何欺負(fù)羞辱我們兄妹的,這樣的所謂親人你覺得拿他們來威脅我,有用嗎?”
寧凡止“那如果我用清初的墓陵威脅你呢?你要不要同意做我的皇后!”
聞言,沈若華手重重的拍在桌上,猛的起身怒氣沖沖的看著寧凡止,咬牙說出一句“寧凡止你敢!”
“若華,我經(jīng)歷了那么多,得到過,也失去過,現(xiàn)在我只求一個你陪在我身邊,為了達(dá)到這個目的,我不介意用些手段,即便你恨我或者怎樣,我都無所謂,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話落,寧凡止又補(bǔ)充到“三日后清初就要安葬,你還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考慮?!?p> “這也是你的局對嗎?你將那些人送入皇陵,卻故意留下皇兄的尸身,為的也不過是用此威脅我,可是寧凡止,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做!”
“若華,你是我的妻!”話落,寧凡止起身離開了挽星苑,留下沈若華一人愣在原地
……
寧凡止這樣聰明又精于算計的人,應(yīng)該早就想好了這一切,只等著自己答應(yīng)了,沈若華想著,畢竟不管是生還是死,其他眾人在她沈若華眼里都可以裝作視而不見,可沈清初不行,那是她唯一的至親,活著的時候是給自己溫暖的人,是不論何時何地都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是即便要成家了,也不忘給自己留一方院子的人,是那個死了也會擔(dān)心自己的皇兄啊。
她沈若華現(xiàn)在查不了真相,尋不到兇手,更報不了仇,而自己皇兄生前就不喜皇宮的種種,更是努力的想要逃離那個地方,自己不能在他死了之后,還要繼續(xù)在那個表面風(fēng)光,背地里卻烏煙瘴氣的皇子陵待著,而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給皇兄的尸身尋一處安靜、無染的凈土而已,可是……寧凡止你為何如此逼我!
關(guān)于沈清初的事,沈若華不愿意耽擱時間,所以她在看清楚了當(dāng)下時局,而做好了決定之后,便主動來到了寧府書房!
此時的書房已經(jīng)點起了燈,而寧凡止在里邊不知道與什么人說著什么話,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讓人通稟了一聲后,沈若華進(jìn)了書房,原來是寧凡止和安伯逸正在下棋,兩人瞧見沈若華進(jìn)來,齊齊放下手中的棋子!
安伯逸沒有如平日一般喚沈若華,也許是此時沈若華的身份尷尬,讓他不知該怎么稱呼,所以只是簡單的見了禮!
對于安伯逸,沈若華自然是見過的,他是寧凡止來京之后不可多得的好友,在京城經(jīng)商多年,是有錢也有人脈的主,性子平日里不若寧凡止一般正經(jīng),甚至有幾分浪蕩公子模樣,人也很是好說話,對沈若華也還不錯,這是以前沈若華自認(rèn)為對安伯逸的了解,而這些只不過以前所謂的熟悉,此時看來卻是有幾分嘲諷之意!
“你怎么過來了!”寧凡止亦從位子上起身,幾步來到沈若華跟前!
沈若華也不拐彎抹角,直言“我同意你說的事,只不過我要你把我母妃也葬到望月崖!其他隨你安排!”
寧凡止嘴角微微上揚“只要你應(yīng)下做我的皇后,其他你說了算!”
聽到這話,沈若華心里有那么一瞬間感動,可那一絲絲感動終歸抵不過心里的恨!
既然自己的想法已經(jīng)說明白,要的條件寧凡止也應(yīng)下了,沈若華便也不再多言的轉(zhuǎn)身離開!
直到看不到沈若華的身影,寧凡止這才與安伯逸重新坐到未下完的棋盤前!
寧凡止落下手中的棋子,然后抬眼看了看欲言又止,滿臉寫著憂愁的安伯逸道“有話就說,看你心不在焉,別一會輸了棋又說我欺負(fù)你!”
聞言,安伯逸干脆扔了手中的棋子,一副嚴(yán)肅的模樣“你真的決定了皇后人選了嗎?你要知道,皇后這個位子看似不干涉朝政,可自古,后宮妃嬪都是與前朝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這后宮你定要深思熟慮才可以做決斷,否則只怕給你自己平白惹了麻煩!”
寧凡止挑眉“還有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安伯逸也不再顧及什么君臣之別,直言“我知曉你心中對若華公主的心思,若是五皇子沒有出事還好說,可現(xiàn)在五皇子已經(jīng)死了,那這就是擋在你們之間最大的問題,雖然人不是你殺的,但是看她的意思,這條人命她也是怪到你的頭上了,至親人命,你可不能不防!”
聞言,寧凡止亦是扔了手中的棋子,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嘆息一聲“伯逸,這皇位我不稀罕,可在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之前,我必須坐上去,這是我身為武冥王后人的責(zé)任,因為它我也已經(jīng)失去了太多,其他的我也什么都可以失去,我也不在乎,可除了若華是我不能松手的,所以,現(xiàn)在我既然坐上了這個位子,那么皇后的位置只能是她,這樣我才會覺得開心一些!覺得自己不至于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