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的腳步很快便消失在了張樂的耳旁。
站在尸體旁邊，張樂下意識的拿起來之前的那張照片，照片里，那落款5.21號的日期，讓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對方到底打算干什么，尸體的眼睛，究竟什么時候丟失不見的”
張樂沒有離開，他是頭一個發(fā)現(xiàn)眼睛消失的目擊證人，假如離開，似乎有些說不清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寂靜的走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到底怎么回事”
“尸體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眼睛不見得，去把法醫(yī)找過來”
走廊里男女夾雜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張樂安靜的呆在尸體旁邊，沒有任何的動作。
很快，伴隨著腳步聲來臨，一個年輕扎著馬尾辮的女孩走了進(jìn)來。
她走到張樂旁邊，職業(yè)的眼神，盯著張樂看了一眼。
“你是什么人”
“目擊證人”
張樂語氣平淡，目光自始自終，一直沒有離開尸體。
身后，無數(shù)腳步接踵而至，馬尾辮女孩目光落在尸體的臉上，望著那腐爛的眼皮爛肉，扭頭朝著身后詢問道：“張老頭，你怎么回事，尸體眼睛不見了，為什么，不直接報警”
張老頭也是疑惑，他走到尸體面前，有些內(nèi)疚緊張的撇了一眼尸體。
“王警官，這，我上午剛剛巡查過，尸體眼睛還在”
他看了一眼時間：“距離現(xiàn)在，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
“根據(jù)規(guī)定，幾個小時巡視一次停尸房”
王倩一副問責(zé)的語氣，使得張老頭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王警官，走廊有監(jiān)控，假如張老頭失職的話，看情況調(diào)查時間，應(yīng)該能夠看出問題”
扭頭，一個高個塊頭很好的男人，說完，便走到走廊，看了一眼頭頂?shù)谋O(jiān)控。
“那好，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
她扭頭，目光疑惑的盯著面前的張樂：“還有你，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張樂點點頭，便跟在王倩的身后，幾個人，朝著停尸房隔壁的監(jiān)控室走了出去。
監(jiān)控室里，王倩熟練的開始操作監(jiān)控探頭，很快，兩個小時之前，張老頭巡視停尸房的監(jiān)控畫面便出現(xiàn)了。
張老頭盯著監(jiān)控，看到自己，他心情緩解了不少。
他作為停尸房值班人員，每天都按時檢查尸體房間，只要自己在規(guī)定時間巡視，哪怕，再下一個時間段，尸體丟失，或者損壞，也跟自己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
畢竟，這次，自己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尸體的眼睛，是什么時候不見得。
看完了監(jiān)控，王倩便扭頭說道：“張老頭，對不起，這件事，錯怪你了”
“哪里”
張老頭摸了一把頭頂?shù)睦浜?，也就沒有多說什么。
而此刻，身旁的張樂倒是有些疑惑。
張老頭每次都有直接跟尸體接觸的機會，所以，他挖走了尸體的眼睛，也說不準(zhǔn)。
張老頭正打算離開，張樂突然間迅速堵住了門口：“等會，張老頭距離尸體最直接，他有作案的嫌疑，應(yīng)該問責(zé)”
“問責(zé)”
“問什么責(zé)”
王倩嚴(yán)肅的眼神盯著面前的張樂：“張老頭看守尸體已經(jīng)十年了，他盡職盡責(zé)，你一句話，認(rèn)為他挖走了尸體的眼睛，那么”
目視到王倩有些微怒的眼神，張樂是劉平帶來的，所以，他擔(dān)心張樂腦袋不好使，萬一激怒了王倩，且不說有沒有犯罪嫌疑，這本來就明確的問題，似乎似乎變得有些復(fù)雜。
“王警官，對不起，我朋友腦袋不太好使”
說完，他拽著張樂的胳膊便打算離開。
“等會，我讓你們有了嗎”
劉平聽到，有些生氣的狠狠瞪了張樂一眼。
而面對王倩突然間的話語，張樂似乎早就意料到了什么。
他沒有說話，安靜的等待王倩接下來的話語。
“我再問你一遍，你說，張老頭有挖走尸體的嫌疑”
張樂點點頭。
“那行”
看到張老頭有些被冤枉求助的眼神，王倩繼續(xù)說道：“那我問你，你跟尸體什么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那你就距離尸體很近，半個小時，我還認(rèn)為，尸體的眼睛是你挖走的”
身后，眾人互相對視著幾眼，對于王倩跟張樂之間的矛盾，也覺得，這張樂來歷不明，盡管，是他讓劉平去報警的，可是，尸體眼睛不見了，在場包括張老頭在內(nèi)，確實每個人都有嫌疑。
幾個小時以后，張樂被帶到了審訊室，同時，身上的那張沒有眼睛的照片，也被搜了出來。
作為審訊張樂的王倩，對于這張沒有眼睛，但是照相日期卻推后兩天的情況，她從事案件多年，還是頭一次，遭遇到了棘手的問題。
“說吧，這照片到底怎么回事，你為啥會去看尸體，尸體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
張樂依舊是自己的話語，同時，他覺得，自己必須解釋清楚離開，還有兩天時間，假如尸體眼睛的問題不能解釋清楚，恐怕，到了5.21號，就真的死定了。
“張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這里是什么地方，你這樣跟我打馬虎眼，是沒有”
嘟嘟……
王倩兜里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喂，怎么了”
“隊長，菜市場出了一樁兇殺案，一個買菜的中年婦女被人當(dāng)街砍死，而且，目擊證人提供的信息，兇手，竟然就是今天，停尸房那具沒有眼睛的尸體”
“什么，沒有眼睛的尸體去殺人了”
王倩驚訝的眼神，盯著自己面前同樣有些的張樂，隨后，迅速掛斷了電話。
“你”
“我怎么了”
張樂起身，伸展了一下有些慵懶的身體：“王警官，這件事，我還是那句話，張老頭有很大的嫌疑，又或者，是遭遇了什么詭異的事件”
“詭異事件”
王倩有些不太相信張樂的話語，她狐疑的眼神靈動的思索了一下。
“小沈”
“什么事情，隊長”
“把這個嫌疑人帶去案發(fā)現(xiàn)場，還有，張老頭，立刻帶回警局審問”
話音剛落，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喂”
“隊長，不好了，張老頭不見了，我們在停尸房值班室，發(fā)現(xiàn)了一身帶血的屠夫皮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