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大意就被他們舅甥倆合伙算計,現(xiàn)在怎么辦,再扯個別的理由說不是何鈺。
可觀她那倆哥哥的神態(tài),明顯忘了何鈺之前是怎么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這會,何鈺儼然已經(jīng)成了哥倆眼中最可愛的人。
“何舅爺,那真是謝謝您老人家了,您可真是個大善人吶,打小我就瞅咱家冬兒跟村里別的女娃不一樣,您可真有眼光,以后她學(xué)成了讓她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在許家兄弟對何鈺的一頓奉承中,許冬兒氣得嘴都歪了。
何鈺是她爹還是她娘,要她來侍候。
要不要再來個小框框供起來。
好辦天,見屋里彩虹屁散了,許冬兒才對兩個哥哥急道,“我不識字,怎么給人開方子抓藥,萬一醫(yī)死人我就得蹲大牢?!?p> 許大吉......
許大利......
對啊,光顧著高興,忘了這茬。
不識字是硬傷,咋破。
“不識字我大外甥可以教?!焙吴暟l(fā)聲,難題迎刃而解。
他不機靈點不行,誰叫他做錯事呢,雞腿他也不指望趙祺加了,只求趙祺不要揪著他去朱家退親那事不放。
這邊,許冬兒眼見兩個哥哥轉(zhuǎn)憂為喜,又急了,“我要有天賦這多年早就顯現(xiàn)出來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啊?!?p> 許大吉......
許大利......
是欸,自家妹妹除了長得好看,根本就是普普通通平平無奇,前段時間還壞了腦子,何舅爺是咋發(fā)現(xiàn)他天賦的。
誒,不對。
許大利覺著不對,“冬兒,咋聽你這口氣像是不大情愿學(xué)?”
許大吉也咂磨過味來,但他想的是別的。
何鈺家富貴,花個十來兩銀子讓自家妹妹去學(xué)醫(yī)那都不算個事。
可咱人窮志不能短,不能白花人家的,那以后都得還。
算算,每月兩石米面,哎呦,這要還起來不是個小數(shù)目。
“是啊,冬兒,你咋個想法,你要實在怕醫(yī)死人不想學(xué)就算了,正好咱家多了后山的一畝地,你先侍弄著,過日子把那塊地賣了給你做嫁妝?!?p> 算明白的許大吉立馬給許冬兒指了條康莊大道。
不學(xué)醫(yī)就種地,同樣給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地不是有他倆侍弄嗎,還用得著我呀~”
許冬兒嘴唇打顫,側(cè)臉甩了甩暗自發(fā)笑的趙祺和何鈺。
說到這,許大吉放下筷子去里屋拿出張紙攤在桌上展開,再把老早放在桌下的兩個口袋提上來,一起推到趙祺和何鈺面前。
“啰,這是你們簽的,給咱家做一個月工的字據(jù),現(xiàn)在還給你們,你們以后不用再給咱家做工了,這米和面你們也拿回去,咱可一點沒動啊?!?p> 何鈺聞言臉色多云轉(zhuǎn)晴。
怎地這是,昨天剛得了個賺錢的門路,今兒這邊就提前解除勞動合同了,幸福來得太特喵突然了。
然剛剛還在偷笑的趙祺臉僵住了。
他尋思才上崗幾天就慘遭開除,是不是因為他沒有九九六,還有,許家兄弟能不能有點契約精神,離一個月期限還遠著呢。
試用期他們都不給的嗎。
許冬兒則整得有點懵。
啥情況,這家里有啥重大決策能不能先知會一聲,好不容易找兩個人打工,說開除就開除,以后地里活誰干?
許大利不懂照顧人情緒,見許大吉東西都拎出來了。
端著碗樂呵呵對趙祺和何鈺道,“咱家冬兒和鎮(zhèn)上叫羅彥的公子定親了,下月端午出嫁,到時你倆要沒走就上咱家來吃喜酒啊,呵呵...”
“呵呵...好說,好說?!?p> 何鈺嘴角抽了抽,勉強扯出兩撇干笑,就等著看趙祺什么反應(yīng)。
但趙祺穩(wěn)穩(wěn)坐著沒反應(yīng)。
他就納悶了,許家人怎么老愛跳頻道,學(xué)醫(yī)的事還沒得出個結(jié)果,就跳到開除人的事上,現(xiàn)在又扯出許冬兒嫁人的事。
能不能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說清楚。
再說兩句,興許許冬兒就棄暗投明,不嫁人要學(xué)醫(yī)呢。
許冬兒徹底懵逼。
咋地這是,她這是被決策啦,這么快要被嫁出去,趕節(jié)日大促銷呀。
沒問她就給她做決定,還講不講民主了。
現(xiàn)在她沒事了,不急著嫁人。
還有,這不是在說學(xué)醫(yī)的事嗎,咱能不能接著把這事聊完。
誰再說兩句這事興許就能成。
“我不嫁人!”
等半天見沒人再開口繞回學(xué)醫(yī)的話題,許冬兒堅決表態(tài)。
她心里清楚,那叫羅彥的小子根本就沒看上她,突然來下聘定是他家里的意思,這真要嫁過去,人肯定不會拿她當回事,日后非打即罵沒好日子過。
她不能嫁不成何鈺當貴夫人,就自暴自棄找個人受虐吧,茍也要茍得開心不是。
再說那羅公子長得也只有趙祺七點五分俊,不達標。
好!
聞許冬兒言,趙祺心里叫了聲好。
年紀輕輕的嫁什么人,就該好好搞事業(yè)。
冬兒好樣的。
“咋個就不嫁勒,嫁到鎮(zhèn)上又沒幾腳路,想我和你二哥就帶著女婿回來住兩天。”
許大吉當許冬兒是害羞,免不了敷衍著勸幾句。
昨天和肖氏吵架后,他想過。
姑娘大了心思多,確實不能讓自家妹妹如小時候那般,和小子們混在一塊玩,特別是趙祺那種俊的,容易花了心。
再一個肖氏就罵,說他們老許家欺負人,強摁著趙祺和他七舅白做工,心比鍋底還黑。
那話又引得村里看熱鬧的人戳脊梁骨。
許大吉受不住,一早就和許大利商量過,趙祺和他七舅白給開了畝地,老大抵了雞下蛋給自家妹妹攢嫁妝的銀錢。
恰逢羅家托人來下聘。
沒嫁妝,他們尋思把后山新開的那畝地賣了做嫁妝就挺好。
再想著地早晚要賣,不如早些讓趙祺和他七舅收了字據(jù),是睡是坐自尋方便去,外人看著還不說閑話。
現(xiàn)在這不正好,自家妹妹也不大愿意學(xué)醫(yī),讓她先把地侍弄著,只要不再荒了就成,到時候好賣。
許冬兒不知道這些七七八八的原委,急了,騰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我沒看上羅彥,不嫁?!?p> ......
許大吉抬頭看了許冬兒半晌,觀她那樣不像是害羞,他也急了,“沒看上你不早說啊,我禮金都收了人家的?!?p> “那你也沒問我呀?!?p> 等等…
“你禮金收了人家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