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即是修心,一個人的心境不穩(wěn)定,極易導致修行上跟著出岔子。
這一點,不論煉氣士還是武者,都適用。
正如那句在大乾武者中流傳極廣的讖語:唯能極于心,方能極于劍。
試想一下,一個肌肉壯漢全力一拳打在孩童身上,對方竟然一點事都沒有,他的心境能不出現(xiàn)變化?
葉明生是一個偏執(zhí)狂,這種人在修行上,進境神速,但也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容易想不開。
駕馭飛劍竟然被一個小捕快一刀斬落,
他急眼了。
我特么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只見他雙指并攏,朝著地上一勾。
飛劍脫出草叢,御空而起,
在葉明生的駕馭下,那柄早已失去劍靈的飛劍在半空環(huán)繞一圈后,再次朝著趙攜激射而來。
“嘿嘿,來的好!”
此刻的趙攜,自信心爆棚,心想老子能接下你一次,也能接下第二次。
只見他擺開架勢,就要硬接飛劍。
就在這時,一道凜冽的刀芒凌空斬落,擋在趙攜身前。
刀氣之盛,所過之處,草木山石皆化為灰。
“?!钡囊宦暎?p> 那柄飛劍被一刀斬成兩段,掉落草叢。
“好大的膽,敢抗拒官府?”
秦清驟然出現(xiàn),持刀而立,颯氣逼人。
她怎么來了?事情有點不妙啊.......高漢卿忍不住渾身一顫,這特么逮住我不放了?沒完了是吧?
緊隨秦清而至的,還有那位總管府幕僚,董武泉,以及十名氣息相當不弱的武者。
“秦捕頭,這些人拒捕!我還沒說話,那小子直接就用飛劍射我,”
趙攜惡人先告狀,
雖然他和秦清同屬清河縣衙三位捕頭之一,但他心里清楚,自己這個捕頭身份,是托關(guān)系走門路混來的,別說跟秦清比了,另一個捕頭他也比不過。
何況秦清出身欽天監(jiān),背景更是大到天上去了。
所以他對秦清,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犯怵。
“呵呵!”
董武泉聞言,冷笑一聲,朝身后打出一個手勢,
“把他們給我圍嘍?!?p> 十名總管府高手呈扇形散開,將琉璃宗一干人圍在其中。
一時間,劍拔弩張。
飛劍被斬成兩截,葉明生已經(jīng)氣的快岔氣了。
要知道,煉制一柄飛劍,何其之不容易,耗費大量宗門資源不說,飛劍本身便是有價無市之寶。
本來對付一個小捕快,根本用不到飛劍。
但是.......
當著柳師叔和諸位同門師兄弟們的面,他原本想露一手。
結(jié)果.......
他現(xiàn)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柳師叔做為此時此地,琉璃宗輩分最高之人,當仁不讓的率先站出來,冷笑道:
“山南道琉璃宗,受大乾敕封,不受當?shù)毓俑s束,你們哪來的膽子,敢管我們?”
聽到琉璃宗三個字后,趙攜和一眾捕快腿已經(jīng)軟了,琉璃宗在山南道大名鼎鼎,絕對屬于第一流的仙府宗門。
怎么可能是他們這些小捕快可以招惹得起?
于是他下意識的看向秦清,等她拿主意。
“少特么廢話,總管府辦事,今天就算是你們宗主來了,也得把東西給我交出來?!?p> 董武泉反正是想好了,得罪你們琉璃宗,自然有總管大人在前面頂著,但如果找不到人和東西,可沒人會給自己頂著。
兩位宣讀使,可是自己一路從巨陽城護送過來的,查不清楚,我特么能跑的了?
“總管府?”
柳師叔一愣,詫異的看向葉、高二人。
很明顯,這幫官府中人是沖著他們倆來的,他們干了什么竟然招惹到總管府?
高漢卿面對詢問的眼神,表情無辜的雙手一攤,“我什么都不知道?!?p> 柳師叔又看向葉明生,后者更是罕見的直接爆粗口:“我特么更不知道?!?p> “也許是個誤會,”
柳師叔看向董武泉,話中的語氣緩和了許多,沒辦法,總管府高手如云,王奎讓身為山南道第一武者,更是不好惹。
“誤會?呵呵......”
董武泉冷笑道:“是不是誤會?等我們將人帶走審問一番,自然知曉?!?p> 柳師叔眉頭皺起,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雖然自己對這位葉師侄平日里的作風,頗為反感,但如果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官府中人將他倆帶走,
琉璃宗顏面何存?
回去之后,宗主他老人家必定會問罪自己。
宗門榮辱,大于天。
今天就算和總管府死磕到底,也萬萬不能把人交出去。
“事情都不說清楚,就要拿人,你這老頭,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說著,柳師叔手掌一翻,一粒通體晶瑩的寶珠直射上天,然后在半空中,炸出一圖絢爛的火花。
這是搖人呢?事情好像越來越大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蘇御,在秦清她們出現(xiàn)后,心里就一直盤算,這封燙手的金封折子,到底該怎么送出去?
悄悄扔到葉明生腳下?不合適!這種栽贓也明顯了。
想個辦法塞進他衣服里?等著被人搜出來?
可是看樣子,人家壓根就不可能讓別人搜身。
好難啊.......
我真想一把火燒了算了.......
眼瞅著對方打出信號,董武泉勃然大怒,大手一揮:
“動手!”
十名武者鬼魅般前撲,或掌或刀,直奔葉、高二人。
琉璃宗這邊也不甘示弱,紛紛出手。
一時間,樹林內(nèi)勁氣破空之聲,不絕于耳,各種眼花繚亂的法器紛紛登場。
草木皆摧,山石紛飛,
場面極為震撼。
“檢測到靈氣殘留,是否汲???”
“檢測到靈氣殘留,是否汲取?”
“檢測到靈氣殘留,是否汲???
.......
不,我不汲取,小心駛得萬年船。
蘇御敏銳的感應(yīng)到,就在山的另一邊,有一道極難察覺的氣息存在,若有若無。
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在留意周圍的動靜,根本就察覺不到。
而且這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那道氣息卻是穩(wěn)得一批,頗有些泰然自若。
而且看那道氣息移動的方向和速度,好像......是在溜達.......
對方身上沒有靈氣,
是一個武者。
這個人不會是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這里的.......
所以蘇御強忍下汲取的欲望,靜觀其變。
秦清有一次在他家里蹭吃蹭喝的時候,曾和他解釋過武者的品級。
武者分為九品,一品最低,九品最高,每一品又分為三層境界,頗為復雜。
如果單論殺傷力,武者是不弱于煉氣士的,
但兩者的區(qū)別在于,武者修的是自身體魄,而煉氣士是引天地靈氣為己用,術(shù)法也是五花八門。
所以同階武夫和煉氣士之爭,武夫是處在下風的。
除非進入武夫七品,也就是所謂的武道分水嶺。
秦大姐是四品融神境,蘇御能感覺到,對面山坡下隱匿的那道武者氣息,比秦大姐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這個人來路不明,自己可得提防著點,萬一對秦大姐不利,自己隨時準備帶著她鉆地遁走。
......
見到了眼前這種眼花繚亂的大場面之后,趙攜總算了有了點自知之明,現(xiàn)在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敢上了。
不過還好,秦捕頭似乎也沒有下場的意思.......
“我這可不叫慫?。课疫@是唯秦捕頭馬首是瞻,”趙攜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
秦清當然不會趟這趟渾水,她比誰都看的明白,今天這件事,就不是清河縣衙能摻和的。
責任甩的越干凈,張縣令才越安全。
雙方之間都沒有留手,殺的你來我往,各有死傷。
算是難分焦灼的局面,
由此可見,柳師叔這邊的修士,也都不是什么厲害人物,
最猛的竟然是葉明生,雖然沒了飛劍,但他周身靈氣外放,化作如有實質(zhì)的殺器,威力比之真刀真槍還要可怕。
雙袖一卷,地上落葉翩飛,盡數(shù)化為他的武器。
一枚葉片,可將一人粗的大樹齊腰斬斷。
他已經(jīng)連殺兩人。
就在這時,
一道刺耳的清吟從極為遙遠的地方傳來,聲音越發(fā)清晰,也越發(fā)刺耳。
單從聲音由遠及近的速度判斷,來人身法之快,已經(jīng)不是恐怖二字所能形容。
趙攜等一眾捕快最先忍受不了,紛紛痛苦的捂住雙耳。
蘇御的整個心神高度集中,目瞪口呆的望向遠處。
無數(shù)的飛劍,
是的,數(shù)不清的飛劍從山腳下貼地來而,速度之快如白駒過隙,
蘇御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駭人的場面,他第一時間看向秦清,只見她此刻的臉上,除了略微皺眉之外,竟然沒有一點驚駭之色。
你是心真大啊.......
眨眼功夫,飛劍已進入樹林,所過之處,林木皆摧。
這要是不跑,怕不是要死在這里.......蘇御猛一咬牙,施展土遁術(shù)瞬間來至秦清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襟口,就要帶她走。
突然,
“嗯?”
蘇御渾身一顫,遍體生寒,因為就在秦清身邊,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個中年人。
來人就好像是瞬間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身上的氣息很熟悉,是對面山坡上溜達的那個人?
最讓他心驚膽戰(zhàn)的是,對方好像在沖著他笑。
不是吧?他能看穿我的隱身術(shù)?蘇御渾身直冒冷汗。
“蘇老弟別怕,自己人,放心,就沖你搭救我家小姐舉動,我不會點破你的,這事你別管了,放著我來?!?p> 對方明明沒有開口說話,但這道聲音,卻實實在在出現(xiàn)在了蘇御腦海。
心語傳聲?聚音成線?高手啊這是.......
秦清此刻已然暴怒,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胸口位置像是被什么東西觸碰到了。
只見她反手一個橫切,刀鋒直接斬向蘇御手臂。
蘇御趕忙縮手,連連后退,
他出手救人,中年人心語傳聲,秦清抽刀,蘇御縮手。
這一切,都是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而那鋪天蓋地的飛劍,已至身前,聲勢駭人。
董武泉那邊,已經(jīng)嚇傻了。
這時候,只見那背著竹簍的中年人,雙手在身前捏出一個奇怪的手印,口中低喝一聲:
“臨!”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仿佛天鐘敲響,
石破天驚,震耳欲饋,整個山體都為之一顫。
而那絢爛無匹的萬千飛劍,像是受到某種恐怖的外力擠壓一般,于一瞬間,崩成粉碎。
蘇御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是.......科幻片嗎?這特效,得花多錢???
圓盤大佬粗
返家路上,五個小時后到家,腿都快走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