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被當成了妖物
比試臺上的人你來我往,瞬息之間便過了十幾二十招,招招都沒有避讓的意思,看著十分的危險,看到念清宗的那位師兄被對手襲擊面門的時候玉商商的心都提了起來。
但見那位師兄用了一個奇異的步法躲掉一掌,反手回探屈手成爪擰住對方的左肩,運起天地之氣,淡綠色將整個手掌都包裹住,輕飄飄地一推,將人推下了比試臺。
“本場比試結(jié)束!獲勝方——念清宗弟子吳城!”
“承讓?!眳浅枪肮笆?,走下了臺,臉上看不出半點高興和驕傲,仿佛對他而言,勝利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玉商商看得有些熱血澎湃,甚至還想上去試試,但想想自己那點功夫,還是不要上去丟人現(xiàn)眼了。
個人比試的時間總共有十天,給了參加比試的弟子足夠的注意和恢復(fù)的時間。雖說有規(guī)定在比試之中不能下狠手,但刀劍不長眼,誤傷那是常有的事。
令玉商商有些驚訝的是白思螢竟然也參加了個人賽,并且她的實力還很不錯——一階初級鎮(zhèn)妖師。
白思螢性子驕橫歸驕橫,但修為從來都不落下,已經(jīng)能用一些中階法術(shù)了。
她的對手比她實力稍強,是個三階初級鎮(zhèn)妖師,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青年男子,見著對手是她這樣的小丫頭還松了一口氣。
只可惜他的好心情并不能保持多久,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抓不到白思螢。她像一只靈巧的貓,在場地上自由發(fā)揮極致的速度,小小年紀已將法訣練得爐火純青,半點紕漏都沒有。
白思螢?zāi)托臉O好,知道自己實力不如對手不能硬拼,只是耗著直到對手疲累,她毫不猶豫便給了他致命一擊,將人擊下臺。
“本場比試結(jié)束,獲勝方——念清宗弟子白思螢!”
白思螢趾高氣揚從臺上下來,在下面,平常和她交好的小姑娘都迎了上去,嘴里說著恭維的話。
被簇擁著的白思螢特意從玉商商面前走過去,輕蔑地看她一眼,“有的人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讓宗主收她做徒弟,一個啞巴,什么都不會,霸著宗主關(guān)門弟子的位置,真是不知羞?!?p> 這話說得意有所指,她身邊的幾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玉商商,讓她十分不自在。
她懶得同這白思螢爭論,一來她是長老的徒弟,得罪了不好,二來白思螢實力強,萬一被自己惹生氣了動起手來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見她不說話,白思螢也覺得無趣。扔下一句“臭啞巴”便走開了。
玉商商抿了抿嘴,坐下來繼續(xù)看臺上的切磋,但心里到底還是因為白思螢的話有些不舒服。
如果她再強一點就好了,如果她變得很厲害,啞巴這事兒是不是也可以忽略不計了?
她的手不知不覺握緊了。
“在想什么?”姜欽川出現(xiàn)得太突然,玉商商措不及防被他嚇了一跳。
山神大人什么時候回來的?
玉商商來不及在本子上寫下自己的問題,姜欽川便開口了,“跟我來?!?p> 神明溫?zé)岬拇笳坡湓谒缟?,玉商商只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便已?jīng)下了山,到賀來鎮(zhèn)了。
此時啥巧是大中午,賀來鎮(zhèn)的街道上竟然沒有什么人。
“在前面?!苯獨J川指了指他們面對的方向。
玉商商順著他指的方向走去,發(fā)現(xiàn)前面一群人擠在一起,正義憤填膺吼著什么。
“燒死她!燒死她!包庇妖物的掃把星!”
掃把星三個字讓玉商商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自己以前的生活。她情緒頓時有些激動,費力地扒開人群擠了進去。
卻見奄奄一息的老太太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她腳底下放著一堆柴火。
最前面的居民手里拿著火把,就要湊上去將那堆柴火點燃了。
“啊!”玉商商顧不得其他,直接一個御水術(shù)將火把澆了個透,然后跑上去給老太太解開繩子。
老太太的身體本就不好,被綁在大太陽底下曬了這么久幾乎已經(jīng)要暈過去了,看到玉商商之后,滿是皺紋的臉上硬是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來,渾濁的雙眼流出一行清淚,“囡囡,來啦?這次沒有糖水咯……”
她閉著眼睛躺在玉商商腿上,如果不是胸口還有一點微弱的起伏,她幾乎都要以為這個奶奶和爹爹娘親一樣不會醒來了。
“妖……妖物??!”徒手滅掉火把,不是妖物是什么?
居民被她嚇到,拔腿就要跑。
最邊角坐在地上的瘸腿中年男人見了,吼道,“跑什么!我們?nèi)诉@么多,還能怕她不成?她就是我家那個妖物認識的小妖物,大家抓住她,加上這個被妖物迷了心智的老婆子,那個妖物肯定會出現(xiàn)的!”
胡暢看著玉商商,眼中迸發(fā)出強烈的恨意。
聽了他的話,原本要逃走的居民猶猶豫豫,有些留了下來,一步一步朝玉商商逼近。
看著這些人玉商商心里像是堵了一團東西一樣難受,她用質(zhì)疑的目光看著胡暢,搞不懂他為什么要教唆居民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
胡暢看不懂她的神色,就算看懂了也不會回答。
——
老頭兒提了一大桶山楂回去,胸口鼓鼓囊囊,是給胡暢新抓的治腿傷的藥。
推開破舊的木門家中冷冷清清,平日里會過來為他擦干汗水的老婆子不在,不給他好臉色看的胡暢也不在。
“玉芳、玉芳?暢兒?”老頭兒在幾個偏屋里都看了一下,都沒有老婆子的身影。“奇怪,這娘兒倆是出門做什么去了?”
玉芳和暢兒都腿腳不便,應(yīng)該不會走很遠才是。
尤其是暢兒,自打傷了腿之后平日里都不會自己出門,今日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還要讓玉芳陪他一起去的?
老頭兒想了又想,實在是想不通有什么事情值得玉芳親自出門去做的。
將山楂和藥放好,老頭兒看了看自己臟兮兮的手,隨意在衣兜上擦了兩把,然后出門了。
奇怪得打緊,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直到走到鎮(zhèn)中央的大廣場,他才看到一堆人像是圍著什么,正想問怎么回事,有人見到他立刻就尖叫出聲了:“妖物!妖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