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禮取消,車毀人亡
剛過零點,2021年5月2日,宜嫁娶。
蘇歌摩挲著方向盤,炙熱的眼眸中倒影著濃烈的恨意,卻怎么也止不住的笑出了眼淚。不覺發(fā)動汽車,猛地踩下油門。
終究是錯付了。
一道驚雷,大雨滂沱忽至,點點滴滴在擋風(fēng)玻璃上敲打。
她越笑越痛心,淚痕在她臉上蜿蜒曲折,整個人仿佛走火入魔般。
腦海里,不停的回放著剛才在家看到的那一幕。
裴成喬,天亮之后即將成為她的新郎。紀(jì)嵐,是她最好的朋友,婚禮的伴娘。兩人在床上顛鸞倒鳳,紅色的床單是專門為了今天的婚禮準(zhǔn)備的,墻上的婚紗照,相互依偎的兩個人笑得那么刺眼。
5月2日,本來太陽再次升起后,她就將身穿一襲白紗,嫁給裴成喬,不想?yún)s見到這么不堪心碎的一幕。
蘇歌緊緊握住方向盤,瞳孔已然沉寂,面如死灰。
電話鈴聲猝然響起,蘇歌看著屏幕上“裴成喬”三個字,眉頭緊緊蹙著,還敢打電話過來?
“蘇歌,你半夜跑哪里去!”電話那頭的裴成喬大喊著,絲毫沒有半點愧疚,“明天你還想結(jié)婚嗎?還不快回來!”
“結(jié)婚?”蘇歌沉默片刻,緩緩張開嘴,聲音嘶啞,“裴成喬,麻煩你做個人!你是在結(jié)婚前夜要告別單身,放飛自我嗎?”
這種男人,蘇歌笑自己之前是瞎了狗眼。
裴成喬,是電視臺著名的節(jié)目主持人。蘇歌是在一次采訪中和他認(rèn)識,他的清貴,他的溫柔,他的深情,讓蘇歌沉迷其中。
曾幾何時,她為了能和裴成喬在一起,離開山市,辭去心愛的工作,不顧父母反對,跟隨裴成喬來到陌生的圖市,這樣的結(jié)局讓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蘇歌,很抱歉,”面對蘇歌的咄咄逼人,裴成喬終于軟下聲音,“抱歉,我想我們應(yīng)該好好談?wù)?,至少你現(xiàn)在回家?!?p> 回家?蘇歌喃喃自問。
車窗被蘇歌打開,清冷的風(fēng)夾雜著雨滴將她的長發(fā)吹得凌亂。
回想起最近與裴成喬在一起的日子,回想起她與紀(jì)嵐兩人經(jīng)常的微信對話,零零種種的蛛絲馬跡終于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每一次他們兩人奸情昭然若視都被她盲目的信任無心放過。
如今,她終于知道了被愛情裝飾的騙局,愛人與閨蜜的欺騙。但是,她付出的代價卻是這般慘痛!支離破碎的心,疼得喘不過氣。
她的家早在她走出山市的那個瞬間支離破碎,現(xiàn)在她怎么回去!
“裴成喬,結(jié)婚是不可能了,好聚好散也是不可能的,你給我趕緊滾!房子是我買的,還好意思帶個女人爬上我的床!”蘇歌諷刺著。
她從來沒有用如此強硬的語氣對他說過話,在裴成喬眼里,蘇歌一直都是嗓音清越,對他極度依賴。
“蘇歌,”裴成喬急了,喊著她的名字,“蘇歌,你聽我講,再過幾個小時我們就要舉行婚禮,是一對夫妻,親戚朋友都到了,你千萬不要使小性子?!?p> “我使小性子?”蘇歌怒目圓瞪,在公路夜燈的照射下,一張臉慘白,她的腳愈發(fā)用力地踩著油門,“裴成喬,現(xiàn)在是你在搞事情!你別特么給我亂扣帽子,讓人惡心!信不信我把你和紀(jì)嵐剛才精彩的視頻發(fā)到你家微信群里?”
就該讓他爸媽看看,自己的兒子到底是哪副德行。
居然在婚禮前夜,和伴娘躺到一張床上,還真是喪心病狂。
她怒氣沖沖地掛完電話,不知不覺車已開上了高速路口,這是回山市的方向。
她這人向來追求圓滿,從小到大,不管是學(xué)習(xí)還是工作,都是長輩口中的典范。唯獨和裴成喬在一起這件事,現(xiàn)在成了她最荒唐的事。她不顧一切都要去愛的男人,他的心從來都事虛情假意!那些柔情小意,不過是逢場作戲!
電話再次響起,傳來一個婉轉(zhuǎn)的聲音:“蘇歌,對不起,我和成喬……”
蘇歌一愣,現(xiàn)在的三兒都這么囂張了嗎?
她的心頭猶如翻江倒海,紀(jì)嵐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坐直身子,對著電話高聲道:“裴成喬那個破玩意兒,和你真是絕配!”
電話那頭,紀(jì)嵐的聲音變得無比尖銳:“蘇歌,這天下不能什么好事都被你占盡了!你在學(xué)校比我耀眼,工作比我出色,男朋友也比我的出色,憑什么!”
蘇歌輕嗤一聲,想不到紀(jì)嵐居然抱著這樣畸形的心態(tài)。
“不過你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而我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紀(jì)嵐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猖狂地笑了笑。
蘇歌暗罵一聲,急忙掛了電話。何必同這樣的敗類再糾纏下去。
汽車在高速公路上疾行,大雨模糊了她的視野,可是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蘇歌急不可待地想要回家,想要告訴爸爸媽媽,她真的知道錯了。
手機(jī)上跳出一個微信,蘇歌隨手點開,南頌時發(fā)來一個9999元的紅包,后面接了一句:抱歉,我沒辦法參加婚禮。
大明星就是不一樣,隨手一個份子錢就是這么大數(shù)。
南頌時從小到大都是個精彩絕艷的人,幼時他們曾是親密無間的玩伴,可是他進(jìn)了娛樂圈,她做了設(shè)計師,兩人的交集越來越少。上一次她和南頌時見面,是兩年前的新年。
她單手在屏幕上摁動,眼角的淚模糊了雙眼:不用了,婚禮取消。
剛一發(fā)送,南頌時的電話就來了。他剛下飛機(jī),聲音除了溫和還有少許疲憊:“蘇歌,你在哪?我去接你?”
他沒有問婚禮為什么取消,僅僅一句“我去接你”,就讓蘇歌一晚上筑起的心理防線徹底坍塌,縱然他們已經(jīng)不再像從前那樣熟悉。
蘇歌嗚咽著,淚水源源不斷地從眼眶中滴落:“南頌時,我該怎么辦,裴成喬他簡直就不是個東西,我想回家。”
蘇歌越哭越激動,南頌時在焦急間只聽見一聲巨響。
“梆”的一聲,手機(jī)對面完全失去了蘇歌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