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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無邊煉獄

第二十章:破碎的夢(三)

末世無邊煉獄 落林人 2059 2021-04-18 19:33:01

  童年是夢中的真,是真中的夢,是回憶時含淚的微笑?!?p>  〖回憶篇〗

  伊穎生日了,這是她在流云小學過的第一個生日??墒窃愀獾奶鞖庾屗笫?。瓢潑大雨從天上傾瀉而下,如一條銀色的瀑布,綿綿不止。

  更加讓她感到沮喪的是,她邀請的幾個關(guān)系要好的女孩剛打來電話以“雨太大父母不讓來”為由就拒絕了。這也不能怪她們,要怪就怪這該死的天氣好了。

  但看著桌上早已擺好的刀叉紙盤以及插上蠟燭的蛋糕和上面用奶油寫在巧克力上的“伊穎,生日快樂!”

  她卻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與孤獨在心中悄無聲息地滋生。

  又轉(zhuǎn)頭看見,爸爸自買完蛋糕回來對伊穎說了句“生日快樂”后就一直在書房里埋頭忙著自己永遠忙不完的事。

  而媽媽則和隔壁請來為伊穎過生日的大嬸們嗑著瓜子談天說地,只不過談論地對象卻不是伊穎。

  伊穎感到有些委屈,竟有想號啕大哭的沖動。當?shù)谝坏卧谘劭糁袧L動已久的淚珠劃過她如瓷娃娃般白皙精致的臉龐時,終于沮喪、失望、難過等負面情緒如火山噴發(fā)般地在心中炸開。眼淚如泉水般流滿了整個臉頰。

  她沒有放聲大哭,只是在燭光前小聲地抽泣著,所以屋里并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她情緒地變化。

  就在這時,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急促而興奮。

  “寶貝。去看一下門,看看是哪位阿姨來了?”媽媽慵懶的聲音從客廳那頭傳來。

  『會是誰呢?”』伊穎如是想著,順著也止住了抽泣,小心翼翼地抹了把眼淚,打開了門。

  門開,首先便是一個“落湯雞”映入她的眼簾:被狂風肆虐后而顯得凌亂不堪的頭發(fā)像是一個亂糟糟的雞窩,上面還殘留著如苔蘚般零星點綴著的極細極薄的水漬;濕透了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還時不時地淌著水;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盡顯疲態(tài),半耷拉著的眼皮,似閉非閉。

  雖然疲憊之色流露于表,但其劍眉星目中卻泛著光彩,顯得神采奕奕。

  那只“落湯雞”看來是冒著雨跑過來的,還沒來得急多喘幾口氣,就扯著嗓子大喊:“生日快樂!伊穎!”

  “李耀安?你怎么來了?”伊穎秀目微睜,嘴巴半張著,一臉不可置信,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早已被她貼上“膚淺”標簽的男生會冒雨來給她過生日。

  “哈哈,之前向別人打聽了下你的生日就一直記在心里,這不,你過生日了,我自然是要來了?!崩钜矒现竽X勺打著哈哈。

  “你怎么不帶傘就跑過來了?”聽了剛才一席話后,伊穎頓時對這個天真的男孩產(chǎn)生了好感。她的朋友因為天氣原因一句“爸媽不讓來”就搪塞過去(盡管有他們自己的苦衷),而這么一個交情尚淺的男孩能夠冒著大雨趕來為她過這個于他而言微不足道的生日——她是這么想的。這樣的人真的膚淺嗎?

  微微一笑將李耀安讓了進來。李耀安臉上依然是那種玩世不恭卻陽光燦爛的笑容:“傘在雨中阻力大,帶了傘就不能那么快趕來為伊穎過生日了呀!”

  伊穎噗嗤一笑:“你就不知道早點過來???”

  “給你買禮物,花了點時間。”說著,李耀安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精致的小禮盒。

  值得注意的事,李耀安渾身上下里三層外三層的都被雨水澆了個遍,簡直是比落湯雞還落湯雞。但手中捧著的小盒子——除了最上層覆著一層如極為細薄的水跡,整個盒身竟沒有多少濕透之處。伊穎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點,心中莫名的有些感動。

  李耀安小心地揭開盒子,就在他揭開盒子的一剎那,一團五顏六色之物從盒子中一飛而起,到達天花板處“砰”的一聲遂炸成無數(shù)碎片,分崩離析。

  仔細一看:原來是一片片涂滿顏料的五顏六色如蝴蝶般翩翩起舞于空中的樹葉,這正是伊穎最喜歡的落葉場景。聆聽空靈的爆破之音,靜看落葉翩翩起舞,默念寂寞舒卷,洋洋灑灑的落葉似落英繽紛……

  閉目輕吸一口氣,仿佛整個房間都縈繞著梔子花的香,沁人心脾。隨手拾起一枚落葉卻驀然發(fā)現(xiàn)樹葉上寫著一行字:追求美,就如擷滄海明珠,集日月之美。(伊穎,生日快樂?。┻B忙捧起一堆樹葉,發(fā)現(xiàn)每一張樹葉的內(nèi)容都不一樣——這才是他不能早點到的原因吧。

  小心的整理著這些樹葉,發(fā)現(xiàn)埋于樹葉中的是一串晶瑩如水的水晶墜子。

  “哈哈,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咦?你怎么哭了?哎?別哭啊。是不喜歡么?那我去換。”李耀安有些不知所措。

  伊穎連忙抓著李耀安的手腕,破涕為笑,“我喜歡,我很喜歡呀。這叫喜極而泣?!?p>  一陣短暫的沉默......

  “李耀安?!?p>  “嗯?”

  “真的,真的十分感謝?!?p>  ……

  這一晚,伊穎的父親依舊埋頭整理著他永遠也做不完的工作,伊穎的母親依舊與阿姨們談笑風生,雨也依舊如瀑布般洗滌著這污穢的城市……

  這一晚,伊穎不似平日掩嘴輕笑,而是放聲大笑,笑容是那么的肆意,仿佛平日的矜持是在儲蓄流水,那么今天就是如開閘的洪水,竟有些放肆的意味。

  這一晚,伊穎不似往日如小橋流水般清新淡雅,而是如干柴烈火般熱烈奔放。

  這一晚,伊穎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作“狼吞虎咽”,兩個人將肚子撐得圓滾滾的,剩下吃不下的,直接抓起一把隨意糊在對方的臉上,看著對方滑稽無比的相貌,都默契的莞爾一笑。

  這一晚,李耀安唱了很多遍“生日歌”,伊穎吹了很多次蠟燭,許多很多次愿,以營造出許多人來參加伊穎的生日派對的氛圍;仿佛完全沒有意識到在這片小小的天地之下只有他們兩人在一唱一和。就好像一句歌詞中寫的那樣:

  安徒生的世界竟然多了兩個明白人,

  毫無疑問是有人篡改了故事的本身。

  ……

  “李耀安!今晚十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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