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來得快,離開的也快,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沓。
等老人離開之后,周念和那英氣女子這才發(fā)現(xiàn)額頭上不知何時便是出現(xiàn)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那老者雖說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波動,但是那份常年來不自覺散發(fā)而出的威壓,還是讓二人感受到了其中的壓迫感。
周念臉色如常,卻是心有余悸的道:“這位前輩,當(dāng)真是深不可測。”
李寸心對此感覺倒是沒有二人強烈,只是見著興高采烈的小石頭和光腚娃正在爭搶著什么東西,李寸心二話不說,照著光腚娃的屁股就來了一腳,隨手搶過了小石頭手里的物件,惹得兩個小家伙都是大叫著表示不滿。
李寸心也不在意,開始端詳起了手里的物件,那物件閃爍著黑色的光澤,仔細(xì)一看,似乎是一片魚鱗!
李寸心疑惑的看著手里的這片魚鱗,沖著周念二人搖了搖,二人也是不知是何物,就連小道士都是搖了搖頭,說不是什么寶貝。
李寸心雖然也看不出什么貓膩,但看樣子應(yīng)該是那老者偷偷塞給小石頭的,見小石頭還是不死心,蹦著要搶回自己的寶貝,李寸心便是順?biāo)浦?,還給了小石頭。
兩個小家伙頓時就興高采烈地跑到一邊玩耍去了,李寸心輕聲與周念道:“那黑袍人說要集齊四塊令牌才能登山,那令牌該去哪里尋?”
周念點了點頭:“聽族中長輩提起過,似乎這試煉之地有著遠(yuǎn)古異獸,令牌,便是由那些異獸保管。”
“遠(yuǎn)古異獸?”
“沒錯,那是洪荒時期的事情,如今大部分早已滅絕,據(jù)說每一頭都實力強悍至極........”
話還沒說完,天空便是響起了一道充滿威嚴(yán)的聲音:“止戈峰,顧準(zhǔn),準(zhǔn)許進入太古神山!”
聞言,周念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越先進入那太古神山,所能獲得的機遇就越大。而且就連居胥山和南巫州的弟子都是來了,看來我們也得抓緊一下時間了?!?p> 姓張的小道士心有余悸的掏了掏褲襠,一臉苦相的道:“可是我們現(xiàn)在連令牌在哪都是不知道,怎么湊齊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張姓小道士和李寸心相視一笑,那一副混球的模樣看的英氣女子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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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滿身傷痕,但是腰間卻掛著四塊形態(tài)各異的令牌。男子腳踩在一個已經(jīng)重傷不起的女子頭顱,一臉獰笑:“你們醫(yī)家也來湊熱鬧,就你的那些毒物對于我們農(nóng)家來說簡直就是不痛不癢??磥砟憬o我送來了兩塊令牌的面子上,今天就放你一馬,記得,爺爺我叫鐵山。”
似乎感覺還不過癮,踩在女子頭顱的腳又用力捻了捻!
高大男子冷哼了一聲,大搖大擺的朝著山頂?shù)姆较蜃呷?,腰間的令牌‘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散發(fā)著勝利的歡愉聲,男子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可表情剛剛浮現(xiàn)卻又立馬凝固了起來!
男子眼神閃爍著寒光,一個閃身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轟!一聲通天巨響響徹林間,剛剛那高大男子所在的地方被瞬間炸出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大坑,就連一旁的鐵樹林都是被炸落了幾根鋒利的枝丫!
“誰!給爺爺滾出來!”
明顯遭遇了埋伏的高大男子大聲怒喝,目露兇光的盯著那從林間慢悠悠走出來的幾人。一個面色淡然的男子和一個目生雙瞳的女子,一個是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小白臉,一個身上散發(fā)著沙場味道的男人。
男子微微有些錯愕,不理解為何這里面竟然還會有一個乞丐.......還帶著兩個娃娃?
這是組團來郊游的?
那個他最痛恨的小白臉一臉輕浮的邁著八字步走到最前面,手里拿著一個不知是什么野獸的腿骨,一臉挑釁的道:“喂,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們給包圍了,趕緊交出身上的令牌,不然此路不通!”
鐵山看著那小白臉腰間叮叮當(dāng)當(dāng)掛滿的令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鐵山雖然在農(nóng)家并不算年青一代最為杰出的強者,但好歹也算是名聲在外!結(jié)果費心費力了兩天,整整兩天!他才勉強湊齊了這四塊令牌??墒沁@個小白臉呢,腰間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南袷且粋€樂師,這他娘的簡直就是天理不容啊!
李寸心看著想要逃竄的壯漢,搖了搖頭,一臉欠揍的道:“別動!動就爆炸!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里是通往山頂唯一的一條路,你就不用多花心思了?,F(xiàn)在在你面前有兩條路,一呢就是老老實實的被我們打一頓,然后令牌歸我。第二條路嘛,想要令牌也行,不過,得拿寶貝兒來換!”
高大男子微微錯愕.....這他娘的......是在打劫?
打劫?
自己堂堂一個農(nóng)家年青一代的強者,竟然被人給打劫了?
壯漢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腦袋不停的在盤算著這些人話里的真實性。手指輕輕一點,身旁十丈外頓時就發(fā)生了與剛剛一模一樣的爆炸聲!
這種爆炸的威力,讓的男子的額間出現(xiàn)了冷汗,他死死的盯著這群奇怪的人,盤算著究竟是哪一個會是那位神奇的陣法師!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個整天傻樂呵的光腚娃也是狐假虎威的扛著一個小了一號的腿骨,嘚瑟的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這世上,童子、老嫗、妖艷女子是絕對不可以招惹的存在。粗壯大漢下意識的就將光腚娃定為了一個不能招惹的存在。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們就是‘搬山大盜’?”
搬山大盜這個名號是這兩日才在這鐵樹山出名的組合,這一路上他也在不斷的搶奪別人手里的令牌,可是這兩天他的收成越來越不好了,全都是敗這一群臭名昭著的混蛋所致!
昨日,還有十幾位遭受過荼毒的家伙準(zhǔn)備一起反抗,里面還有一些他的老相識,這些家伙本身實力就不弱,更何況還聯(lián)手在一起??烧l曾想,這些家伙全部都鼻青臉腫的逃了回來,再也不提反抗的事情了!
這兩日,那些位于武道頂點的強者盡是入了那太古神山,剩下的都是些實力稍弱的,這下可好,一個不漏的全都栽進了這些混蛋的手里!
鐵山的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在抉擇些什么。過了半晌,他才恨恨的道:“你們要什么!”
一聽說買賣來了,李寸心立馬就退居二線了,那個跟乞丐并無二樣的小道士清了清嗓子,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咳咳,看樣子你是農(nóng)家的弟子,想要保住令牌的話,就隨隨便便拿些龍涎草啊,七步蛇之類的就行啦!”
鐵山強壓住心里的怒火,龍涎草?七步蛇?他娘的這些人還真敢要?。∵@些寶貝莫說是他,就算是那個在農(nóng)家有‘九’字榮譽的曹九,身上才能勉強擁有那龍涎草!
就在他猶豫間,一個鬼鬼祟祟的少年抱著一大包奇珍異草跑了過來,少年長著兩顆奇怪的門牙,活脫脫的像一只老鼠一般!
那少年鐵山認(rèn)識,是白帝城的一位錦毛鼠精怪,給自己取了一個叫白錦的名字。白錦屁顛屁顛的將手里的寶物遞給了那張姓小道士,一臉諂媚的道:“大哥,這回夠了,我那令牌.......”
小道士看著不斷搓著手的小精怪,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旁的光腚娃頓時就趾高氣揚的從肚兜里掏出了四塊令牌,扔給了那個小精怪。
小精怪如蒙天恩,興高采烈的朝著山頂跑去,可似乎感覺還是有些不穩(wěn)妥,又折頭返了回來:“那個,大哥......我不過才四重樓的實力,勉強化成了肉身,這要是去了那太古神山.......”
瞧著那小精怪的模樣,張姓小道士強撐著自己的氣場,目光卻偷偷的瞟向了一旁的李寸心,見李寸心點了點頭,小道士這才朗聲道:“放心,跟著大哥混,絕對有你的肉吃!”
小精怪聞言,立馬咧開嘴笑了起來,同樣挺著胸膛的站在了小道士的身旁!
果然,老犀牛告訴自己的那句話果然通吃!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既然對手那么強,打不過就加入嘛!
小精怪幾百年間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腰板能挺的這么直!
臉色難看至極的鐵山咬了咬牙,怒聲道:“我給!”
李寸心一臉欠揍的走上前,嘿嘿一笑:“這才乖嘛!早交東西不就得了?哈哈哈,放心,干完這一票,咱們太古神山見,到時候想報仇,隨時奉陪!”
瞧著這熟練的模樣,鐵山也是一頭霧水,好好修煉時間都不夠,難道這些人還能有閑工夫去專門練打劫?
李寸心瞧了幾人一眼之后,轉(zhuǎn)身望向了身后唯一的一條臺階。
在那之上,便是通往太古神山的路!
所有的機緣,都藏在那座危機重重的太古神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