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好戲還在后頭……
南卿端著一個托盤上樓。
托盤里是兩杯水,一杯清水,一杯加了蜂蜜。
回到臥室的時候,床上的那個人似乎醒了,正掙扎著要起身。
連忙把托盤放到一旁的床頭柜上,走過去扶他:
“是哪里不舒服嗎?想吐嗎?”
南卿語氣輕柔。
“水~”
被扶著半支在床上的人眉間鎖著濃濃的不適,并沒有睜眼,只是有些含糊地回了一個字。
南卿依舊用半個身子撐著他,轉(zhuǎn)過頭從一旁的柜子上拿過一杯水,細(xì)心地遞到對方唇邊。
剛喝了一口,依舊眉目緊閉的人就朝一旁偏了偏頭,抬起手胡亂推了推,不肯再喝。
這是嫌棄蜂蜜水不肯喝?可她明明記得上次,她第二天從餐桌上收走的是空杯子。
醉酒的人有什么道理可講,南卿只好溫言軟語地哄他:
“你喝了這么多酒,喝點(diǎn)蜂蜜水明天起來頭不會那么疼。我只放了一點(diǎn)點(diǎn),不是很甜的,我給你準(zhǔn)備了清水漱口?!?p> 也不知道是真聽見了還是沒力氣折騰了而已,反正等她再一次把手里的水杯貼過去的時候,閉著眼的人雖然一臉不情愿,但卻沒有再抗拒。
喂他喝完水重新躺下,剛要起身,南卿就聽躺在那兒的人嘟囔著喊熱。
一回頭,他正不耐煩地想解開衣服的扣子,無奈手指和大腦已經(jīng)不愿彼此配合,扣子依舊一個個完好如初。
有片刻猶豫,但看著躺在那兒的人很不舒服的樣子,她咬了咬唇,手指還是伸了過去。
襯衣的扣子一粒粒被解開,南卿臉上的紅暈也一路蔓延到了耳垂和脖頸。
她發(fā)誓,她心里是絕無半分邪念的!
可她又不瞎,緊實(shí)勻稱的小麥色肌肉一寸寸浮現(xiàn)在她眼前,她這個金主粑粑身材也太好了些。
這一刻,南卿心底默默承認(rèn)了一句話: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喝完酒渾身發(fā)熱,宋博允意識不清,只是下意識想扯開身上的束縛。
束縛漸松,柔軟中帶著些許銳意的感覺似有若無地劃過,帶著些涼意。
盤踞的熱意好像散了些,他不由地輕輕喟嘆了一聲,連眉眼間都添了幾分舒展……
躺在床上的人眉頭動了動,好像還有些不舒服地哼了哼。
南卿忙做賊心虛地收了她心中的“人之常情”,手忙腳亂地扯過一旁的薄被,蓋住了那具“萬惡之源”。
把脫下來的襯衣放到一邊,她剛轉(zhuǎn)身,手腕就被人牢牢扣?。?p> “說話。”
宋博允的聲音有些沙啞模糊,南卿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有些沒明白。
說話?說什么?這人到底是清醒的還是醉了?
就在她端詳他的時候,躺在那兒的人又開了口,握住她的那只手推了推,有些急躁又有些委屈:
“別走,別不說話。”
“你是不是做夢了?”
南卿看著他,試探地問了一句。
可床上的人一動不動,睡得很沉,她試著去掰那只手,它卻收得更緊了。
有些無奈,南卿再次在心中寬慰自己:
他是金主粑粑,金主粑粑做什么都對;他醉了,你要友愛,善待一個醉鬼……
嘆了口氣,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些的坐姿,她拍了拍手腕處的那只手,嗓音綿軟:
“我不走,但你輕些,你抓疼我了。”
手腕處覺得松了些,南卿的視線落在身旁那冷冽深邃的五官上,不由苦笑了下。
要不是知道他是真的醉了,她還以為他是故意耍自己呢,不然怎么會選擇性有反應(yīng)?
只是他拉著自己讓她說話,可是說什么呢?單口相聲嗎?
掃偏頭看了看周圍,目光落在枕邊的那本《浮生六記》上,前幾天陪她那個“熟客”聊天,剛拿出來讀過。
手邊一時也沒其他更合適的素材,南卿翻開書頁,隨便挑了一段,緩聲讀了起來。
反正床上的人醉得厲害,大概只是想有個聲響陪著,就像小孩子要大人講故事哄睡是一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