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命那頭風(fēng)月無邊的時候,上田夏納才剛剛回到家。
時間其實比父親大人說的要晚一些,但她并沒有驚惶不定。
畢竟今天心里一點鬼都沒有,僅僅只是……練了很久的劍。
她其實不知道練劍有什么用,就像父親大人覺得,她想要在論文上署名沒什么用一樣。
坐在床頭發(fā)著呆,門卻被輕輕地敲響了。
“夏納醬?”
上田夏納起來打開了門:“媽媽,怎么了?”
看著女兒,改隨夫姓的上田晴子輕聲問道:“媽媽能進來坐坐嗎?”
“……嗯?!?p> 上田夏納回到了床邊坐下,上田晴子輕輕關(guān)上了門,坐到了她旁邊。
一開始先沒說話,然后才拉起了她的手?jǐn)R在自己腿上,抱住了她的肩膀靠向自己的肩頭:“時間過得真快啊。原來總是跟媽媽說這說那的小姑娘,現(xiàn)在有了心事,卻寧愿跟劍說了?!?p> 說完就攤開她的手掌,摩挲著她的指腹和掌心:“一連幾天都將自己練習(xí)得這么疲憊,到底是怎么了?媽媽,很擔(dān)心……”
上田夏納靠在媽媽溫暖的懷里,鼻端一酸:“……沒什么啊,我喜歡劍道。”
“你啊……才不喜歡。小時候,總是把眼睛哭得紅紅的,卻不得不拿起竹刀……”她的母親嘆了一口氣,“媽媽也年輕過,大概猜得到發(fā)生了什么。夫君大人他,前天也和我談過話?!?p> 上田夏納喃喃說道:“父親大人是想多了?!?p> “大概因為媽媽只有你一個孩子吧。夫君大人對你有那樣的期許,也是因為擔(dān)心你的未來。藏在他嚴(yán)厲外表下的,其實是一顆溫柔的心。爸爸和媽媽,都深愛著你?!?p> 上田夏納的眼睛紅起來,卻沒說話。
“今天晚上,媽媽和你一起睡好嗎?想聽你說說那個男孩子?!?p> “……什么男孩子?沒有那回事……”
“那么,本來總是笑得很開心的我家夏納,怎么這幾天總是悶悶不樂呢?去過森家一次之后,更加明顯了?!?p> 上田夏納卻更加煩躁起來,坐直了說道:“真的不是像你們想的那樣!媽媽,讓我自己睡吧!”
上田晴子抿著嘴看了她很久,然后就只是溫和地摸了摸她的頭:“晚安,夏納?!?p> 上田夏納點了點頭,等她走出去之后,才躺到床上拿被子蒙住了頭。
被窩里,過了一陣才傳出小聲的啜泣。
真的本來就沒有那回事。
沒有希望長大的種子,不要萌芽就行了。
……
“彌子醬,到了新學(xué)校,要努力哦!”陶知命出門前,笑呵呵地叮囑了一下小蘿莉。
“嗯!會加油的!”井山彌子對那個漂亮的新學(xué)校也感到很期待。
而且,因為穿上了之前買的新衣服,背著新的書包,感覺自己更可愛了。
陶知命贊許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就對小野寺留奈說道:“送彌子去學(xué)校參加完入學(xué)式之后,先回家等我電話?!?p> 小野寺留奈輕輕說道:“我明白了。”
目送陶知命離開家之后,井上彌子忽然問道:“媽媽,大郎哥哥說周末去看櫻花,真的嗎?”
“真的哦?!毙∫八铝裟味琢讼聛韼退碇路?,然后說道,“彌子,以后……還是叫陶桑吧。”
“可是……大郎……陶桑之前不是說讓我就這樣叫嗎?”
“那是之前啊?!毙∫八铝裟蜗肓讼胝f道,“媽媽啊,很快就要辭去現(xiàn)在的工作,全心為陶君工作了。你想,陶君是我的……老板,是媽媽的上級,你叫哥哥的話,會很錯亂的?!?p> “……哦。”
“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p> “那……我們準(zhǔn)備去新學(xué)校吧!”
“好耶!”
小野寺留奈笑著看她跑回房間背書包,微笑著拿好了便當(dāng)。
看她充滿期待地走了出來,從頭到腳都精致了很多,小野寺留奈心生感慨。
女兒能在那么好的學(xué)校讀書了,而自己每天出入的場所,也越來越高級。
真的已經(jīng)像是一個“貴婦”了。
但她最享受的,還是深夜的那些時間。
只有那個時間,這個身份也好,那種感覺也好,才是完整的。
……
小野寺留奈送彌子去新學(xué)校報到了,陶知命卻徑直到了東京大學(xué)。
劍道社里,金融之劍研究室中的彭博終端已經(jīng)被打開。
陶知命看著屏幕上的行情,不禁翹著嘴角。
普通人里,或者跟風(fēng)進入到外匯市場的小機構(gòu),當(dāng)然都有一個共同的判斷:霓虹円會升值。
畢竟,這可是米國的要求。
老百姓對于這個,其實是喜聞樂見的,畢竟霓虹円的購買力提高了。
只不過苦了制造業(yè)和出口而已。
但是,究竟會升值到哪里,現(xiàn)在的誰心里有個數(shù)?
遇到眾多經(jīng)驗豐富的大資金有意的引導(dǎo),霓虹円開始小幅但堅定地開始貶值了。
大量的散戶有些慌了:升值,就到這里了嗎?
雖然說190是可以接受的,但現(xiàn)在170左右,真的要像某些電視上的人物說的一樣,滑到180左右了嗎?
還沒有另外一次降息的新聞啊。
部分人堅持自己的判斷,咬牙往建的倉里投入后續(xù)資金打雞血,賭霓虹円還會漲。
有的人卻開始恐慌地止損了。
驟然而來的一波貶值小行情,在加速。
這次,知道大勢又熟知大莊家套路的陶知命,巧妙地引導(dǎo)了這波行情的出現(xiàn)。
這也讓他開始警惕了:后面,他的資金出入,已經(jīng)開始可以引起些微的注意。
從匯市大撈特?fù)频碾A段,不可能持續(xù)太久。
陶知命是有這樣的覺悟的,單純從金融市場把身家搞到多少億米金什么的,只能將自己掩藏在洶洶大盤中。
是時候為更專業(yè)的操作準(zhǔn)備團隊了。并且,以后要做很多事,也得要自己的團隊。
開學(xué)之后,看看東大里有沒有什么好苗子吧。
現(xiàn)在讓陶知命糾結(jié)的,還有另一件事。
在汐留貨物轉(zhuǎn)運場那一帶的轉(zhuǎn)悠,作用不明顯。
看來,視野得拔高一點。
財團們和各方勢力,都想插足到這個大計劃里,在即將分割的國鐵分會社中成為股東,然后又根據(jù)自己的影響力劃分蛋糕。
在陶知命的記憶里,像日后的JR東霓虹,各大財團的股份都有。
那么,木下秀風(fēng)的計劃,也許并不僅僅是賣那塊地。
陶知命看著看著,不禁喃喃自語:“秀風(fēng)小老弟……難不成,你是想借這個事,也摻和一腳,加入某個財團?”
他嘀咕著,覺得方向是清晰的,其實沒必要想太多。
這畢竟是未來東京最后一塊待開發(fā)的大地塊,價值兆億霓虹円呢。
而且,木下秀風(fēng)目前拿的這塊地,是遲早要脫手的。
汐留那塊地雖然仍舊可能像記憶中一樣,直到90年代末才開始開發(fā),但只要是它邊上的不動產(chǎn),在泡沫頂峰期愿意出售的話,必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木下秀風(fēng)真正的計劃是怎樣,后面可以從他那邊試探一下。
書店和舞廳的選址范圍,卻可以更加明確了。
就圍繞汐留這塊地做文章!
陶知命主意一定,看了看時間,就往打電話聯(lián)系小野寺留奈。
“留奈,彌子已經(jīng)到學(xué)校了吧?”
“嗯!彌子醬,很開心?!毙∫八铝裟喂灰呀?jīng)回到了家里,而且語氣很開心。
然后她又嚴(yán)肅起來:“陶君,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嗎?特地讓我回來等電話?!?p> “沒錯,開始按我說的方向去尋找可出售的不動產(chǎn)吧。只要有出售的意向,只要價格不高于現(xiàn)在地價的3倍,就可以買下來!”
“3倍?”小野寺留奈在電話里驚呼,“這也太……”
“沒事!”陶知命信心滿滿,“當(dāng)然,能夠以低一點的價格成交,是最好的。總之,先幫我尋找這樣的不動產(chǎn)吧?!?p> 他說了一通方位和需求之后,小野寺留奈聽出他聲音里的期待,不由得干勁滿滿:“我明白了!這就出發(fā)!”
“注意安全。等我回去,再好好犒勞你?!?p> “……嗯!”
擱下電話,陶知命才坐在椅子上放松地晃了晃。
這種參與到東京不動產(chǎn)戰(zhàn)爭中的感覺,有點刺激。
目前的時間點,收購不動產(chǎn)這種事,只要不是遇到傻子,對方報價都會高于市價不少。
畢竟?jié)q勢太快了。
但是,有些地方地價增長的速度,卻會出乎人意料之外地快。迅速拿下,與巔峰時期的價格相比,可能甚至?xí)惺兑陨系臐q幅。
陶知命不會虧,而且買下來之后,地皮可是頂級抵押物。
銀行已經(jīng)開始有點慌了,畢竟都降息過兩次。
很快,就是各種金融專員滿世界跑,求優(yōu)質(zhì)客戶貸款的時候了!